[鬼灭之刃]社恐剑士不打低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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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纵然忘记一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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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噩梦似乎在历历在目,无一郎站起身,告别了担忧的蝴蝶忍。

即使已经恢复,那些杂乱而庞大的记忆也挤在思绪中,等待他一一梳理。

蝶屋的庭院内,那些曾在蝴蝶忍身边帮忙的小姑娘,此刻正叽叽喳喳地聚在一起,和一个稍大的小姑娘一起整理着刚刚清洗好的被单。

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光。

在家庭还未迎来剧变的时候,小小的他也会跟在父母身后,穿梭在林间的小道上。

父亲会扛起最重的柴火;母亲会带上美味的点心和茶水;那时的哥哥还没有那么别扭,会在他摔倒的时候温柔地扶起他,也会为父母递上手帕。

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天空阴沉沉的,太阳也被遮蔽不见。无一郎跨出蝶屋的门扉,抬头仰望。

雨水丝丝缕缕地从空中落下,队服很快被淋湿。无一郎却没太在意,走进了那场雨中。

啊,是那场暴风雨。

原来毁掉一个人的幸福,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病榻上虚弱的母亲与迟迟未归的父亲,彻底击溃了他拥有的幸福。

偌大的家中只剩下小小的兄弟二人。在阴冷潮湿的天气里,他们依偎在一起,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取暖。

“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

但,如果有一方已经封闭心扉,那么无论另一方怎么努力,也都是徒劳的吧。

时至今日,无一郎还能记起那些刻薄的语句。无能,无趣,哥哥总能说出最冷漠的话语。

那时的他也曾怀疑过,哥哥是不是真的讨厌自己。

一切的怀疑,都随着滚烫的血液消失在那年盛夏的夜晚。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愤怒来自于何处,那是从灵魂最深处涌现出的绝望。

那是无法拯救他人的绝望。

太阳又一次升起,被禁锢的鬼终于灰飞烟灭,可哥哥早已奄奄一息。剩下的,也只有一些零碎的话语。

他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可即使他紧紧地握住哥哥的手,另一方的体温也在逐渐变得冰冷。

单向的努力是徒劳的,他早该知道这一点。

后面的那段记忆,无一郎倒是记得很清楚。女孩闯进屋子,背起二人向山下奔去。

他伏在她的背上,清晨的风夹杂着滚烫的水滴划过他的脸庞。干涸的血液也被融化,滴滴答答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远远看去,只觉得像是血泪。

无一郎伸手去碰,却只触及到了一片虚无。

也是,之后的自己失去了记忆。衿悠怕刺激到他,也对这些事闭口不谈。

那段狼狈的记忆就这样被藏在深渊之中,想要探究,就得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之后的二人也正印证了这一点。

即使失去了记忆,凭借身体留下的本能,无一郎拿起刀,奔赴战场斩下恶鬼的头颅。

衿悠也不例外。她拼命掩盖自己,帮助他人,好像觉得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过一样。

虽然他从来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假如世界上真的有如果,也就不会再有遗憾一词了吧。

唯一该死的,只有害人的鬼而已。

一片叶落于他的肩头,无一郎停下脚步,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空中仍然是阴沉沉的,阳光被遮蔽于浓厚的乌云之下,只有几缕清风托起暖意,证明着这场雨已经离去。

而那片叶,正是乘着风从衿悠的宅邸里飘出。

轻车熟路地推开门跃上屋顶,毫不意外,整个宅邸又是只有他一个人。

她似乎总是很忙碌,除了每个月会定期帮他处理公文,其余时间他总是找不到她。

在空白的记忆中,他只记得她一个人。也因此,他总是想多见她几面的。

在杀鬼和训练的空隙,他就会到她的宅邸来,衿悠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习惯了他的到访。

一开始,衿悠总是担心屋顶上的砖瓦会不稳当,每当看见他稳稳地坐在一边的时候,都会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

到后面熟悉了,衿悠反倒比他还放松,甚至能躺在上面睡上一觉。

他想,自己记忆的松动,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当你找回明确坚定的自我时,你会变得更加强大。”

这是主公对他说过的话。

自从醒来之后,他的性格渐渐地向哥哥靠拢,即使是救人也要衡量价值。

确实是足够理性的选择,却不是他的自我。

粗糙的砖瓦自指尖滑过,无一郎一笔一划,写下那句被他记在扉页的话。

如果你不喜欢被保护,那我就站在你的身边。

他总是在忘记身边的人和事,对于各种情感也不甚在意。但那天的他,确实有了一种情感上的冲动。

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这不是一个理性的选择,却是他自我的一部分。

“呀!是时透!”粉色头发的女孩站在路上向他挥手,“下午好呀——”

轻轻点了点头,无一郎跃下屋顶:“下午好。”

现在的他,能想起来这些同伴的名字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无一郎道了声歉便匆匆离开,独留一脸疑惑的蜜璃。

在自己的宅邸内,无一郎掀开遮盖的布,从橱柜中拖出一个木箱。

三年的使用已经让木箱有了些磨损,木料随着他的拖动发出沉重的声音,如同缓慢开启的古老门扉。

木箱中,是衿悠曾写给他的信。

时间并不会因为他而停滞不前,这三年间发生的事,是衿悠记录下来,再由他小心地保存起来。

抽出第一封信,无一郎低下头,其上的字迹仍然清晰可见。

这封信,讲述的是她第一次参加柱合会议的事。

沉稳但爱哭的岩柱、有些神秘的虫柱、超级外向的炎柱、多疑的蛇柱、活泼的恋柱、佩戴着奇怪装饰的音柱、暴躁的风柱、阴沉的水柱。

“好可怕!被八双眼睛同时盯着实在太可怕了!无一郎你什么时候能成柱,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们在最终考核前一起训练,衿悠自然清楚他的实力。

那个时候的她,大概已经猜到他会成为柱了吧。

这封信件是衿悠的抱怨,也是他对其他柱的初步印象。

小心翼翼地折好信件,无一郎干脆坐下来,仔细阅读着每封信的内容。

“被新谷七泽老师魔鬼训练中……你到底为什么能两个月学会常中?”

是指他两个月成柱,但是衿悠还在学习基础的事吧。

“你那时候是生气了吗……因为我不让你处理文书?还是我阻拦你太多了?”

繁重的文书工作对不断失忆的人来说确实不友好,但那时的他生气,应该是因为衿悠总是想把一切都揽下的态度吧。

“紫藤花糖真的很好吃!就是每次都会被风柱追。”

山中的日子并没有那么难熬,听说衿悠跟着新谷七泽学了不少手艺,熬糖果就是其中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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