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没有慌张,这些火焰似乎没有温度可言,有几缕火苗接触到元墨的身体,却有种清凉之意,显然不是一般的火焰。
“这是我们苍羽国巨木山地底深处特有的业火,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只对神性气息有用。”
沈苍生手势变幻,边盖上炉顶边说道。
“你说的神性气息就是圣灵之息吧。”
元墨说道。
“不错,去除标记,是苍羽国皇族才知道的一种秘术,除了知道必要的印法之外,还得借助这业火的帮助。”
沈苍生解释,随即咬破手指,在手心画了个血色符号。
“去除标记,要引这些火进入我的身体?”元墨得先确定沈苍生不会害死自己。
“的确是这样,不过你应该能感觉到这火对你没有伤害,它只会沿着你的身体寻找圣灵之息的标记处,找到后会将那里焚毁,但是你依然还会活着。”
沈苍生说道,此时元墨身体已经侵入了一些火焰。
“最后一个问题,业火焚毁的地方,是哪里?”
在火焰淹没元墨之前,他平静的问到。
“圣灵之息标记的是你的心脏,火焰会焚烧掉你的心,不过业火会用它的火心代替,你不会死。”
沈苍生最后说了这些,便不再开口,他结了百种印法,手中的血色符号发着红光。
“铛……”他将有血色符号的手拍在炉壁,居然冒出红色的烟雾,待他再收手时,掌心中的符号已然不见。
这是苍羽国皇族特有的引火之术,类似于人族炼药师的丹火之术,不过两者的难易程度不可相提并论,毕竟沈苍生施展这个术后,额头有了汗珠浮现。
“接下来,就看业火的了,这少年虽然优秀,可是希尔的身份注定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唉。”
沈苍生叹息几声,挥手现出一张椅子坐着等待。
丹炉之中,火焰已经完全将元墨包裹,就连呼吸间也有着火焰升腾。
元墨在其中完好无损,这火进入体内后,反而变得温暖起来,令人惬意。
过了半个时辰,元墨感觉到了身体中的某个部位在猛烈的跳动,定神一看,果然是心脏位置,此时他的心跳一个呼吸间估计能跳数百下,若是普通人早就挂了。
出乎意料的是,元墨没有任何的不适,虽然心跳越来越快,但他的呼吸依然很平静。
“应该快到那个阶段了。”
坐在外面的沈苍生算了算时辰,喃喃自语道。
几乎是用一时间,元墨闷哼了一声,身体不断的发抖,火焰已经开始焚烧他的心脏,他粗重的喘着气,手紧紧按住心口位置,这是灼心之痛,即使用业火焚烧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不一会儿,元墨意识都开始模糊,疼痛使他出现幻觉。
他看到了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飞在空中嬉笑的场景,看到了母亲用她的手揉自己的小脑袋夸奖的场景,看到了和赤龙影一起玩闹时受到猛兽狂追,但是却大笑着逃命的场景。
还有,那被禁锢的苏瑶脸上的笑容……这些,全都是自己的美好回忆,但是即将不复存在,为了有能力保护这些,元墨也不得不放弃一些,无牵无挂,才能专心修炼剑道,才能到达巅峰。
“我必须承受,我不想再看到自己无力改变的事!”
元墨低声一吼,直接撤去本能的灵气防御,火焰汹涌的往标记处进发,同时,在火焰经过元墨伤口之时,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这半个时辰间好了大半。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外面的沈苍生也是有点焦急,这个术之所以会被列为秘术不外传,根本原因是害死过不少的苍羽国民。
就算是人皇也有感情,当这个术被创造并且有人成功后,大批的国民就以此想消除身上的标记,但成功率仅仅只有万分之一,能忍受焚烧心脏痛苦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在炉中因承受不了而自杀,炉顶开启后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也因此苍羽国民的数量有过一段时期骤减,苍羽国皇族不得不将此术列为一种禁术封存。
大殿外,希尔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沈苍生和元墨谈了一个时辰了。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希尔自语了一声,莲步微移,就欲进殿去。
“不要担心,你父皇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毕竟你的圣灵之息标记还在他身上,你父皇总不能让你终身守寡吧。”
千秋雪伸手拦住了她,对她笑了一下。
“师傅,你应该知道,元墨是不会娶我的。”
希尔说道,她怕因此沈苍生为难元墨。
业火焚心这种秘术,希尔是完全不知道的,也没想过去除元墨身上的标记。
“他不愿娶你,你父皇也不会逼他,你难道不知道你父皇的为人吗?”
千秋雪说道,但是心里却在想,这么长时间了,沈苍生应该是动用了秘术吧。
“这倒也是,不过我为什么总有点不安呢,心跳得很快。”
希尔皱着纤秀的眉毛,对这殿内自语。
一旁倚着柱子的林风也感到了不对劲,但也仅此而已,这是苍羽国的帝都,轻举妄动是很愚蠢的做法。
“韩老,能否感应到里面的情况?”
林风想了想,还是问了韩老。
“莫老头和元墨的气息在刚才就忽然消失了,我也无法感知,不过有莫老头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韩老回答到,给了林风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虽然已经猜到韩老会这么说,林风还是不免焦急,沈苍生的实力太强,在这里与其翻脸根本是作死的行为。
而在那满是星光的大厅里,丹炉中的元墨脸色渐渐松缓下来,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焚烧的痛苦逐渐减弱,元墨的眼神也开始变化,变成了一种冷漠的神色。
在元墨的眉心,一个青色的火焰印记闪了两下,随即变淡,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