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恋爱日常(二)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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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说:“你锐利的语言充满关心, 这让我难对龙『臀』手。”

——虽然小龙一直在用力往他心脏上戳。

——但对方能想到一起衰老之的问题,这让克劳斯的心脏又得到了痊愈。

况且,她说的大部分是事实。

不过他年纪并不算大, 也不会患阿兹海默症。

克劳斯仍旧选择勉强给她一杯『奶』茶, 以赞赏她的思虑周全。

景玉还在继续思考这严肃的问题:“真的,考虑到我亚洲的种族优势,你肯定比我先老的吧?不过好像也不用担心, 我到时候可以雇佣一专业的翻译……”

她沉浸在这种可爱的假想之中,灯光树影互相交映、『揉』碎,地上满是暖黄软墨的『色』彩。

啤酒屋里的吉他声传出来, 脸庞绯红的酒客拿着小酒牌去换啤酒, 景玉幻想着两人之间的未来, 仍旧在思考着这古怪的念头。

克劳斯跟在她身。

就像每一回到自己家的孩子, 景玉现在穿着她普通的家居裙, 无拘无束,简单地扎了头发。

这大概是她还在读高中时候买的, 普通的棉布裙,上面有着太阳花的图案。

在午时,克劳斯就已经委婉地提醒过,他承认这件衣服十分可爱,材质也舒服;但景玉穿上的话, 总会令克劳斯有种深深的负罪和背德。

他会觉自己在和高中生亲昵。

如果可以的话,克劳斯希望景玉在进行深入沟通交流的时候,能够换它。

没想到景玉一听这话,穿的更起劲儿了,每天来一件回忆青春。

不是有衣服穿不去,她甚至能把初中的衣服也扒拉出来。

淘气包, 顽童。

她可真是把这词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克劳斯难以想象,景玉的青春期是如何叛逆。

还是说,现在是她迟来的叛逆期?

青春期还没有萌芽,父母选择离婚,她跟随母亲一起搬到外祖父的房子中。不过短短几天,从娇生惯养变成了什么需自己做……

这种情况,正值青春期的少女难产生叛逆期吧。她的世界充斥着成年人才面对的压力,分不出其他心思去考虑成长的忧愁。

克劳斯决定不阻拦她这种故意挑衅的行为。

他可以接纳、弥补她这种叛逆期的遗憾。

克劳斯乐意承担起属于爹咪的责任。

在许许多多的旅行分享平台之上,青岛的照片,多是一红瓦绿树的德式建筑、蔚蓝碧空、宽广的海水浴场。

——以及隔着照片能够闻到的清香啤酒花味。

青岛至今仍旧保留着差不多360多德式建筑,最出名的数江苏路的基督教堂,钟楼镶嵌着漂亮的绿『色』铜片,外墙面上装饰着许许多多的花岗岩。每年的春夏,这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建筑会吸引一人在外面拍摄照片。

现在也不例外,景玉原本想邀请克劳斯过去参观一,仔细想想今天是周末,人肯定多。

教堂周五晚的青年聚会,还有周六晚的慕倒是允许非教徒参加,不过景玉对宗教类的活动并不兴趣。

算了。

反正克劳斯见过那么多的教堂,他应该认为这种风格并不独特。

景玉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一,她邀请克劳斯参观青岛的德式教堂,岂不是就相当于克劳斯在德国请她参观寺庙?

但——

景玉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仰脸克劳斯。

在三小时之前,克劳斯先生告诉她,他想一场中国情侣的约会。

考虑到这是她成长城市,地点可以让景玉随便选。

这就让景玉犯难了。

她忧愁地打开小红书,尝试搜索人的攻略。

不清楚是不是人的通病,大部分人少会去探索自己所在城市的那热门旅行景点,更喜欢去其他人生活倦了的城市玩耍。

举例子,景玉一学在武汉,但对方从没有去过黄鹤楼;在泰安的学没有爬过泰山;西安的朋友没有去过兵马俑和华清池。

景玉也一样。

她没有好好地去这基督教堂过,也没有去过传闻中的“凶宅”提督楼——现在改名叫做迎宾馆。

景玉刷着滤镜厚到认不出建筑本貌的照片,忽然想起来外祖父讲过的事情,告诉克劳斯先生:“您听说过提督楼的诅咒吗?”

克劳斯早上刚刚学会使用景玉家中的老式熨斗,现在正站着,在给她熨烫裙子,听到这里,头也不抬:“什么诅咒?像希望蓝钻吗?”

“好像也差不多?不过没那么猛,”景玉说,“嗯……曾经有两德国总督住在里面,结果一被国会免职,另外一在日德战争中死掉了。来的一日本小……小鬼子在里面住上半年,挂了。”

老式的熨斗需掌握好,停留时间不可以太长,不然一不小心,就在衣服上烫出一破洞。

克劳斯专注地听景玉讲这事情,不紧不慢地移着熨斗。

他礼貌询问一不太理解的字眼:“‘挂’是什么意思?是指将自己挂起来吗?自缢?”

景玉解释:“die。”

克劳斯表示了解。

他穿着刚刚熨烫好的黑『色』衬衫——景玉还不会使用这老式的熨斗,想体验普通情侣生活的克劳斯并不想联系专门的衣物护理人员,只能由克劳斯先生亲自来熨烫他自己的衣服。

他认为这种觉并不坏。

更像是“一家人”。

克劳斯先生的动手能力还不错。

景玉继续讲刚才的那关于诅咒的传闻:“军阀割据时期,胶东护军使住进来,他四姨太在这里跳楼『自杀』;他自己在上海时候,还没打就当了逃兵,被抓到枪决。来军阀张宗昌住进这里——哎,你知张宗昌吗?就那写过’大明湖上有蛤蟆,一戳一蹦跶’的张宗昌。”

克劳斯说:“抱歉,我还没有拜读过这样通俗易懂的诗句。”

景玉换了一只手,她的胳膊有点麻了:“没关系,你只知有这么人就行,他也被枪毙了。”

克劳斯已经将景玉的裙子熨烫好了。

这一条还是景玉准备出国前时穿的,好友栾半雪买来送给她,美丽的连衣裙,a字大裙摆,景玉穿着它参加了当时最一次学聚会,可惜在聚会上被弄脏了。

她原本想把这条裙子打包进行李箱,可是晾了一晚上没干,只好放在家中。

面回国几次,景玉把它叠好收起来,放在柜子中。

克劳斯昨天将它找出来,重洗干净,晾干,熨烫。

克劳斯叫她,示意她过来:“过来,宝贝,试试。”

景玉脱了睡衣,走过来,克劳斯提醒她将双手举起来,从上面往套,穿上,再拉背的拉链。

克劳斯低头,将景玉背的头发往前拨,不忘提醒她:“挺胸,收腹。”

景玉憋了一口气,从嗓子里挤出来:“嗡。”

一手捏着裙子背的布料,另一只手捏着拉链往上扯。景玉还在说:“外祖父说,来提督楼就成了出名的’凶宅’,谁住进去谁就倒霉,特不吉利。但当时这楼建得可花钱了,说是从德国运来的钢材,外面那花岗岩是从我崂山上开采的,砖啊瓦啊这东西也是指定的窑厂里烧的……”

她这样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事,克劳斯耐心地听。拉链成功拉上,他拍了拍景玉的肩膀,让她转身儿,欣赏她摆动的裙摆——这条的材质是棉绸,水硬,干了之十分柔软,原本有许多褶皱,被克劳斯熨平了。

纯净的、低饱和度的紫『色』,好像落了霜的葡萄。

景玉却想起来,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会听自己说多多『乱』七八糟的话,笑着她试衣服。

妈妈是一博学的成年人,但却会耐心地听小孩子讲那奇怪又琐碎的东西。

克劳斯先生也是。

胸口有点说不出来的觉,景玉张开双手,抱住他,额头重重地抵住他的胸膛。

克劳斯问:“怎么了?”

景玉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肌:“抱抱。”

短暂的消沉之,景玉从爹咪的拥抱中获取到温暖,重振旗鼓,继续讲提督楼的趣事,比如曾经住在提督路里面那人的一妻四妾,以及现在还放置在其中的一架钢琴。

“18xx年生产的呢,琴键是用象牙做成的,”景玉说,“听说那厂子在二战时候被炸了,应该只留几台。”

克劳斯若有所思:“你想吗?或许我可以问问朋友有没有办。”

景玉用胳膊比了叉:“不,我又不会弹,只会暴殄天物。”

景玉翻了半天的小红书,终于总结出大部分情侣应该做的事情。

比如说,压马路,手牵手去海,去海底世界拍照,一起吃晚饭,电影。

景玉给克劳斯了这简单的策划,有不理解:“我之前不也是这么做吗?我不是一起去过多次电影院吗?”

“是啊,”克劳斯平静地说,“不过以前是我多付给你休息日双倍薪水以及专门的陪电影费用。”

景玉:“……”

一想到之前从克劳斯身上搜刮出如此多的财产,景玉的良心终于让她有害羞。

景玉含蓄地将自己的手收回,用手指尖尖戳了一他的肩膀,又戳一。

她矜持款款地开口:“死鬼。”

景玉把约会的地点选在了老城区,最中心那一段,中山路及周边,这一片景点多。

逛完之,时间安排,还能去被人称为“西镇”的团岛,有8民国时期建的居民大院,还有不少地的本地小吃。

克劳斯先生喜欢景玉的这计划表,他称赞:“完美。”

景玉谦虚:“谢先生日夜指导。”

天主教堂前有不少人在拍摄婚纱照,景玉驻足,了眼娘美丽的婚纱;克劳斯低头,向景玉。

克劳斯问:“你喜欢哪种婚纱?”

现在拍照的有好多对,婚纱也不尽相,大拖尾,蓬蓬裙,鱼尾的,绸缎材质……

阳光,闪耀着不的美丽光泽。

景玉说:“贵的。”

克劳斯赞赏:“你的审美专一。”

周末的人太多了,景玉和克劳斯并没有进去。有老『奶』『奶』卖花,克劳斯给景玉买了一支,是普通的红玫瑰,景玉却开心起来,一直握着用塑料纸包裹好的花枝末端。

午两人去了场电影,是一国产的喜剧片,坦来说,并不是特吸引人。

不过里面有小梗还蛮有趣。

这对克劳斯先生来讲并不友好,毕竟他对中文的理解仅限于普通话,他听不懂其中的方言。

但他仍旧完了整场电影,顺便偷偷将自己满满的爆米花倒入景玉那快见底的爆米花筒中。

离开时候,景玉还在惊叹:“这家电影院里的爆米花份量比以前多好多啊,我读高中时候和朋友一块过来,电影刚到一半我就吃光了,这次我觉好像吃不完一样……”

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爆米花的克劳斯先生将两空桶若无其事地丢进垃圾桶中,他说:“宝贝,也或许是你吃的慢了呢?”

景玉深以为然。

“然,”克劳斯问,“高中时候是和男『性』朋友过来的吗?还是女『性』朋友?”

景玉没有立刻回答,她原本正在盘算着买糖雪球还是买糖炒栗子,听到这话,转身克劳斯,『露』出了春晚小品上马丽小姐的款“喔~”式笑容。

她问:“请问,你是偷偷吃我年轻时候的醋嘛?我的大熊先生!”

克劳斯问:“想不想吃栗子?还是想吃……嗯,那包裹着糖的球——”

“那叫糖雪球,里面是山楂。”

景玉介绍。

克劳斯说:“好,那你想吃糖雪球吗?”

“想转移话题,”景玉说,“你在吃醋吗?吃醋吗?在因为我年轻时候的受欢迎吃醋吗?”

她骄傲地挺起胸膛,不忘兴致勃勃地告诉克劳斯:“我吃糖雪球,一斤,三小叉子。”

克劳斯和人沟通,使用他刚注册不久的支付宝,扫码付款时候还有不太熟练。

付完钱,他才对景玉说:“你知,对于我这年龄来讲,还会吃你高中时期男学的醋,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景玉:“嗯?”

克劳斯接过店员递来的糖雪球,说了声谢谢,才转交给景玉。

景玉拿小叉子去戳,刺透糖霜和里面包裹的去核山楂,咬了一口,清的甜蜜。

克劳斯说:“但我的确想分享你年少时候的快乐。”

景玉说:“成熟的欧洲男『性』不是不会吃醋吗?”

“应该是这样,”克劳斯说,“但我还是中国小淑女的男友。”

景玉被克劳斯先生的甜言蜜语给打动了。

但她高中时候和朋友去电影,的确只是普通的异『性』朋友。在“恋爱”这种事情上,她的确并不具备天赋。

或者说,景玉的生长环境,将她的恋爱观弄得和其他人有不。

她更重利益。

在读高中时也是这样,景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将来有长一段时间不会在这里,因此也并没有恋爱之类的念头。

她得好好地藏着自己唯一的心。

两人在黄昏中牵着手散步,景玉告诉克劳斯,曾经的青岛还有“绿槐半岛”的称呼,因为以前有多多的槐树。但来市区行频繁更换,许多老槐树被砍伐,这称呼渐渐消散。

还有多剧组专门去老街巷拍戏,几乎是拍一次就刷一次墙。拍完之也不去还原,结果这小巷『色』调不统一,『乱』七八糟的……

说到这里,景玉指了指不远处的井盖,告诉克劳斯一好玩的事情:“先生,你知吗?在我方言中,井盖还叫’古力盖’。”

克劳斯明了:“gully?”

景玉点头:“对,就是音译。”

说到这里,她补充:“中文就是这样,我不会排斥外来的词汇,是宽容的接纳,融汇到本土中。也不会像某国家一样,自私地占为己有……”

说到这里,她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克劳斯问:“饿了?”

景玉戳了戳肚皮:“想喝『奶』茶。”

“你昨天刚喝一杯。”

“但我现在在约会!”

克劳斯铁石心肠:“约会也不能破例。”

景玉叹口气,她低头,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肚子,用克劳斯刚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景乖乖啊,你的爸爸不让我喝『奶』茶,他好狠的心啊……”

克劳斯问:“景乖乖是谁?”

景玉用力一挺肚子:“我的孩子,就在这里。”

克劳斯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你中午吃的油泼笔管鱼和椒盐虾虎?”

——没错。

——中午景玉将自己的肚子吃到圆滚滚。

——他一直妥帖地做好安全措施,并不会有怀孕这种烦恼。

景玉转移战术:“但是,你知吗?先生。在我国家有种说叫做周末的第一杯『奶』茶。据说情侣在周末喝一杯『奶』茶的话,将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克劳斯无情地打断她:“这理由,你上月20号已经用过了。”

景玉:“……”

连续三次失败,景玉觉到挫败。

受到挫败的景玉化悲愤为食欲,选了一家普通的鲁菜店。

倒不是不喜欢吃海鲜,主青岛的海鲜也有时令。二月的梭子鱼最美味,三月能尝到顶级的鲅鱼,晚春吃海蛎子。

至于夏天,这时候属于休渔期,街上、店里的海鲜是养殖的。再想吃美味,得到九月,海一开,扇贝、虾虎、鱿鱼、蛤蜊……应有尽有。

克劳斯先生已经能够接受吃中餐,尽管还有不太习惯,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陪景玉一吃饭、不是额外点餐。

景玉点了疙瘩汤,汤里面的菌菇和虾仁又香又鲜,她喝的快乐。

克劳斯更喜欢吃裹了一层蛋『液』炸出来的虾仁,还有一种用红腐『乳』腌制过的肠。

德国人果真爱吃肠,喜欢喝啤酒。

景玉这样想着。

克劳斯礼貌地问景玉:“中国的情侣,在热恋期约会的夜晚还会做什么?”

景玉放筷子。

她认真地着貌岸然的克劳斯。

好啊,老家伙,您在这里欲擒故纵吗?还是在这里装天真无邪呢?

热恋期,约会,夜晚。

您就差把我想做、爱这四字写在脸上了。

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景玉天真地说:“应该是拥抱回家里休息吧。”

克劳斯顿了一。

他问:“回一家吗?”

“哦不,天真的老熊熊,”景玉告诉他,“你知,我保守、含蓄的。”

克劳斯颔首:“我明了。”

他向景玉表达了谢,然用手机点了一单外送。

当两杯『奶』茶送过来的时候,景玉的眼睛亮起来了,就像用绒布擦拭到闪闪发光的宝石。

克劳斯拆了一杯喝。

他若无其事地问:“我刚刚好像在讨论关于约会的话题,对吗?”

景玉盯着『奶』茶:“是的。”

克劳斯放低声音:“你认为情侣在热恋期的晚上会做什么?”

景玉没有正面回答,她眼巴巴地着『奶』茶:“第二杯『奶』茶是送给我的吗?”

克劳斯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景玉语焉不详:“嗯……大概是接吻?”

克劳斯伸手,将『奶』茶杯放在自己面前。

他说:“这是我的,第二杯半价。”

景玉向他投『射』出愤怒的视线。

克劳斯问:“你还有一次机会,接吻之呢?情侣会做什么?”

景玉低头掏出自己的身份证。

她言简意赅:“开房。”

克劳斯先生温柔地将第二杯『奶』茶放到她面前:“好女孩,这是我为你点的『奶』茶,里面加了你最爱的红豆和芋圆。”

景玉哇了一声。

克劳斯向景玉表达了自己真挚的谢:“谢谢你给予我一以身相报和贡献精力的机会。”

景玉喝完整杯『奶』茶,又愉悦地接纳克劳斯先生以身相许的大量精力。他找了一家可以接受外国客人入住的酒店,景玉觉她把前几天不敢叫的声音全畅快地喊了出来。退房时候,她的声音和腿一样软。

他今天的约会终于画上一满意的句号。

在此第三天,克劳斯先生不慎冒了。

他的身体结实,或许是轻微的水土不服,换季时节流多发,前不久景玉刚好,现在的克劳斯又病了。

但克劳斯不喜欢打针,只简单吃了一『药』片。

邻居家的阿姨听说了这件事,立刻热情洋溢地将自己家的一小偏方发给景玉,就是发汗,专治冒。

据她说,这偏方可管用了,好多人喝两次就好了。

景玉决定给克劳斯『露』一手,让他见识一传统人民的智慧。

乐于尝试事物的克劳斯先生意了。

景玉一边听着邻居阿姨的语音,一边将她送来的『药』材分剂量投入小煮锅中。

克劳斯半倚在面的沙发上书,他的流不太严重,只是体温偏高,现在没有其他不适。

“嗯……糖5g,术2g,花椒20g……哇,花椒好多,”景玉犹豫了一,又想,发汗嘛,肯定多一,“还有……”

按照阿姨给的方子。

她满怀爱心地煮好一碗充斥着辛辣气息的汤饮。

克劳斯犹豫五秒,才在景玉的催促声中喝去。

他喝了一口,停。

似乎有不对。

景玉给他鼓气加油:“不担心!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去就会好啦,中『药』偏方苦是正常的。”

克劳斯勉强喝了第二口。

浓烈的辛辣气味在口腔中弥漫开,还有着说不出不明的麻,他差点吐出来。

景玉期待地他:“怎么样?”

克劳斯的声音哑了:“似乎并不怎么样。”

景玉疑『惑』:“嗯?”

克劳斯问:“你确定是按照『药』方做的吗?”

他觉自己的口腔和舌头麻木了。

越来越木,好像吞了麻醉剂。

景玉立刻将阿姨发来的消息和语音给他:“没错呀!”

克劳斯逐字阅读,他终于发现了这两者之中的差距——

阿姨给的方子:花椒20颗。

克劳斯了碗。

碗底密密麻麻的全是花椒。

景玉放的是20g。

景玉也意识到这点。

这可真是糟糕的乌龙。

尽管想笑,但考虑到克劳斯的心情,她用力忍着,关切地询问:“先生,你现在觉还好吗?身体哪里不舒服?需我叫医生吗?”

克劳斯说:“还好。”

他握住景玉的手:“甜心,你放心,在我的最遗嘱上,你名字排在第一位。”

“我不这样着急,慢慢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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