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王

素王

第一百九十八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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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徐风一记暴栗子敲下,呵斥道:“不要胡说八道,弄死这老妖婆给你买糖吃。”

徐一揉着小脑袋瓜,委屈巴巴:“人家完事后都是身心愉快,主人怎么不高兴呢,是不是没进行最后一步,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

“你···你···”徐风指着徐一,气得说不出话。不用猜,指定是女流氓柳翎教的,好好的孩子跟她都学了什么?

“主人要节制,美色虽好却伤身。”徐一屁颠颠跑过去,一边扶住徐风,一边轻轻拍打他后背。

砰!

徐风一脚踹出,怒吼道:“弄死这老妖婆!”

“好嘞!”徐一揉着屁股,嗖的蹿了一边,嘴上答应的痛快,却迟迟不动手。这孩子现在已经有红衣姑娘风范,很是顽皮。

白鹤禅师气势内敛,一双眼睛似鹰,敏锐注视着徐风和徐一的一举一动。她呼吸沉重,怒火中烧。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仆人,深不可测的白衣少女,比占便宜没够的少年还要可恶。

“徐一,动手啊!”徐风催促。

“好的。”然而徐一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小女孩,答应的痛快,就是没有任何动作。她在怀里摸索一番,掏出一沓银票,数了几张,一脸肉痛,犹犹豫豫一咬牙,又多数两张。

白鹤禅师神情郑重,脑后有九色光圈浮现,她目光时不时瞟向房门口,暗暗戒备。在她想来,这是一场阴谋。少年少女负责唱双簧,吸引注意力,外面则有圣境潜伏,或是趁她不注意偷袭,或是当她与白衣少女交战正酣时,再攻其不备。因此,徐风,徐一两人百般侮辱,她也不动如山,选择忍耐警惕,不给敌人留有机会。

但人忍耐力是有极限的,当徐一将银票甩在白鹤禅师脸上,然后说一句,主人不满意,换一个人之时。白鹤禅师的忍耐力到了极限。

“欺人太甚!”

白鹤禅师双手颤抖,目露凶光。

“差不多行了,别以为我冤大头,不识数,好忽悠。这钱放在镐京也能找头牌姑娘。”徐一黑着小脸,似乎很懂行。

“哈哈···哈哈···”

白鹤禅师怒极反笑,那一颗常年修道,古井无波的心,涟漪阵阵。收敛的力量似泛滥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强者的尊严不容冒犯,强者的骄傲不容践踏,强者可以战死,却不可受辱,而且还是这种方式。她是一手建永生堂的枭雄,不是春香楼里下贱的婊子。

学生学习好,老师很重要。这句话,此时的徐风深有感触,开始战略性撤退。学好难,学坏易,徐一不仅学会红衣姑娘的不着调,还学会了大白鸭子拉仇恨的本领。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小小房间,如一个爆炸的火药桶,瞬间四分五裂,强横气流席卷四面八方。

“徐一···你给我等着···”徐风像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在瑟瑟寒风里,飘向远方。余光中,那一袭白衣渐渐转红。

“主人!”

徐一后勃颈发凉,小脸阴沉如水,心里委屈极了,一腔怒火悉数发泄到白鹤禅师头上。她怒气哄哄,埋怨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已然干了这行,装什么清高?”

白鹤禅师目光像是一把刀子,一颗无尘佛心,满是尘埃。她的双眼由清澈,转变成血红。她下定决心,先杀白衣少女,再出去解决麻烦。

徐一同样不甘示弱,虎牙磨得嘎吱嘎吱响,一副吃人神情。

轰隆隆!

这两位看似少女容颜,却都是一大把年纪的老怪物。堪称当世最强的女人交手,区区一座春香楼,呼吸间就化为了焦土。两道婀娜身姿,似刀尖上的美人,既危险又漂亮,吹弹可破的十指碰撞,有山峦炸裂,有房屋催倒。

两道曼妙身姿,穿梭在文渊城街道上,出现城外小树林中,来往于镐京巫山之间,转瞬万里。这是一场寻常人无缘得见,有心人有缘无分,只有世间最强者,屹立在修炼之巅的一小戳人,方能目睹两个女子的卓越风姿。

目光似乎信鸽,始于须弥山,横贯紫禺山,落霞山,然后落到十万大山,最后是那座威严雄壮的皇宫。这期间,镐京,城南荒宅,树下太师椅上的林叔悠闲喝着茶水,他浑浊的眼睛望向巫山深处,有一行泪水落下。

徐风从废墟里爬出,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骂骂咧咧赶往刺史府。夺光大阵破除的那一刻,此地已经人去楼空。这些人统统触碰到空间阵法,人也不知道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暗处,文长老一脸惶恐,因为他也有幸目睹了两位圣境交锋,虽然不过短短一瞬,但是修炼巅峰的风采,一览无余。

“文长老高明,没有启动杀阵。春香楼里敌我混杂,杀阵一开,固然杀敌,我永生堂也要损失惨重,甚至会影响到我们在青州的地位。”先前质疑文长老的真境巡查使,这时由衷佩服。

“我永生堂三大长大,文长老居于首座,自然名不虚传。”另一位真境修士也趁机拍马屁。

虽然这两人马屁功夫实属不到家,意图很明显,文长来也心知肚明,却仍然很受用,捋了捋三寸胡须,有一丝小得意。

最后那位真境却显得忧心忡忡,说道:“那女子好生了得,竟然与教主不分伯仲。如今教主应对强敌,难以分心,我们又该怎么办?”

“嗯。”

文长老点点头,不觉高看这人一眼,略作犹豫,说道:“朝廷既然出手,想来不会善罢甘休,你们通知下去,聚集人手,这几日更要低调行事,一切等教主回来再行安排。”

“是!”

三人异口同声,领命而去。

文长老来则盯着废墟看了好久,环顾四周,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里,但以他灵境修为,却感知不到有人存在。他无奈摇摇头,只当自己多心,一步踏出,没入虚空。

永生堂的人离去后,练刀客李苦,从附近小港拐角走了出来。他的双手紧紧握在刀柄上,手指关节因为长时间紧握,失去了血色,现在酸痛发麻,但他依旧没有松开手。他望向白鹤禅师与徐一消失的方向,目光灼灼,长长叹息。

面对这两座高山,他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这是从来没有过感受。他已不是年少,距离圣境只有一层窗户纸,也曾与十万大山圣境切磋。当然,他最终失败,但先生们也承认,他的刀危险至极,即使圣境,也需小心应对。但方才,两位圣境交战,他却失去拔刀的勇气。

这一刻,李苦想了很多,脑海记忆,渐渐浮现眼前,那夜,那雨,那一袭红衣···

很久很久,李苦松开了握刀的手。他想不通,这天下是怎么了,威名赫赫的练刀客,似乎变得不值一提。但他不知道,真正影响他拔刀的人,不是白鹤禅师,不是徐一,更不是圣境修士。是那个拍打衣裳尘土的少年。

如果他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踏入圣境。他便可以看到少年身后,那一闪而逝的翠绿衣裳,那绵延万里的巫山,那是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徐风回到刺史府,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陈鸿飞忙得焦头烂额。

春香楼夷为平地,文渊城房屋倒塌不计其数,这还不是最头痛的,最为要紧的是,春香楼里的人都消失不见了。那些人中,不仅有王皓月,陈瑞端这种文渊城里权贵世家,也有魏无敌这类青州官员。若是他们出了事情,青州便会陷入动荡不安。

“徐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这到底出了什么事?”陈鸿飞急急忙忙迎了上来,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额头汗水。

徐风有气无力长舒一口气,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春香楼消失的那些人,会不会有事?”陈鸿飞惶恐不安,那些人若都出了事,他头上的官帽子指定不保,就是这颗脑袋能不能安稳,还要两说。

徐风安慰道:“陈大人暂且宽心,那些人多半只是触动空间阵法,被传送到了别的地方。春香楼里也有不少他们的人,永生堂就是再蠢,也不会做自断臂膀的事。”

闻言,陈鸿飞稍稍安心,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请陈大人调动官府力量,尽量安稳人心。”徐风想了会儿说道,他现在还没弄清,这是永生堂的阴谋,还是李言成一伙布置的局。此时也只能静观其变,看看各方反应,再作决定。

不知什么地方,不知什么山,河水滔滔,白鹤禅师披头散发,浑身发抖,贝齿紧咬,凶恶的目光,惊走天上飞鸟,吓退地上猛兽。

这场打斗,胜负未分,但徐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她一同消失的,还有白鹤禅师的衣裳。

女人打架,格外热闹。徐一同人打架,更是热闹非凡。下手阴毒狠辣,抓头发,咬人,插眼,袭胸,无所不用其极。

这市井泼妇无赖的打法,令心高气傲,宗门正统出身的白鹤禅师,吃了一个哑巴亏。

任她打破脑子也想不到,清纯可爱的白衣少女,处在修炼一途巅峰实力的大修士,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女流氓。

从战斗一开始,她就没有看清对方的底细,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有路数,都是下三滥的阴招,文渊城里街头斗殴的混混,都为之不齿的那种。

结果就是她疲于应付,尽可能地保住自己的衣裳,然而还是失败了,不仅衣裳没有了,娇嫩的肌肤也布满牙印。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徐一是个女子,这要是换作徐风,便是活了漫长岁月,世人称颂的大德禅师,此刻,也要一头扎入湍急河水中。

白鹤禅师长长吐出一口气,尽量平抚魔影重重的心,她望着滔滔河水,挥手间截取一道水流。

河水冰寒,入手刺骨,转眼变成了一套洁白衣衫。

“小白!本尊要将你挫骨扬灰!”白鹤禅师望向天际,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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