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槿岚心下一僵，心底更是如波涛般翻涌。

琰摩……

是真的想要杀她。

她翻身一个倒立，再一翻转，虽说躲过了琰摩的攻击，手臂上却被扯下了一块皮肉。

血液从她的伤口处顺着手臂“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莫瑶怔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反应过来后，立刻就向着季槿岚的方向跑过来。

“别过来！”季槿岚厉喝一声，单手护着自己被咬伤的手臂，站在地上与琰摩对视。

即便她的唇色已经开始泛白，但她却依旧冷清地站在那里。

这个梁子……

她和琰摩是结下了。

听到季槿岚的声音，莫瑶顿时脚下一僵，她双目赤红地瞪着琰摩，却什么也做不了，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还有一招。”手臂上的血液透过指缝一滴一滴地落，她的手也被染成了血色。

但她却是扬起了清浅的笑容：“琰摩，记得我对你说的话，终有一日，你一定会后悔！”

“彭”

季槿岚被琰摩掀飞在地。

“咳咳咳”

她倒在地上，艰难地用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用手捂着唇，却咳出了更多的血液。

莫瑶眼底噙着眼泪跑过来扶着季槿岚，让她的半个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主子……”

季槿岚却笑得眉眼弯弯：“我没事，不用担心。”

莫瑶的眼睛更酸了：“哇……”

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管教无方，小琰也不会变成这样。

不……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主子也不会回来，就不会受伤。

都是为了她……

都是她的错。

季槿岚虚弱地抬起手擦了擦莫瑶的眼泪，泪水被擦去了，却蹭上了血迹。

“别哭了，脸都花了。”

闻言，莫瑶抬手抹了抹，她的脸上便又多了几道红杠，莫名地多了几分喜感。

季槿岚乐了一声，胸腔一震，竟是又咳出了一口血。

“你别笑了！”莫瑶在怀里摸摸索索，却是什么也没有，最后她撕扯下一块衣袖手忙脚乱地捂住了季槿岚的嘴。

季槿岚：“这衣服你穿多久了？”

莫瑶：“……”

琰摩垂着眼眸看着那一双互相依偎的身影，眼底埋下了一层阴霾。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是魔，可最基本的信义他还是有的。

季槿岚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看着身旁急得一脸急切的莫瑶，她的唇微微扬了扬。

她说过……

终有一日琰摩会后悔。

不是后悔今日与她作对，而是后悔他曾伤害过莫瑶。

她与莫瑶虽相处时间不长，至少这一辈子她们相处的时间还未满一日。

可她的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宁愿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别人的人。

更何况琰摩还是她亲生子，季槿岚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莫瑶做的事一定都是经过考虑的，她或许会亏欠别人，但是她也一定会千倍百倍地补偿回来。

“我们走吧。”

莫瑶点了点头，她迟疑地看了一眼琰摩离开的方向，沉默地扶起了季槿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