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看着湖面，还没来及收回脚来就被人从後面拦腰抱住拖离了湖边。

「穆姑娘，你这是做什麽？」

秦婉被欧阳克带的太快身子直往前倾，站稳了脚跟之後笑了笑。「你以为我要自杀吗？我在想事情，不小心走过了而已。」

「真的？」

「我骗你做什麽？」

「那有什麽事情能让姑娘想的那麽出神？」

「我只是有点儿糊涂了。我可以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我不明白，我看不透他到底想怎样。」

「我早就说过，连我都看不透杨康在想什麽，你又何苦？」

秦婉听了，移开了欧阳克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退了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淡然一笑。「我很傻吧？」她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才会是一伤再伤，一次一次的伤在杨康手里。她看着欧阳克，突然想起了什麽，问道：「你的事情忙完了？怎麽来管我的闲事？」她看到欧阳克脸色一变，随即恢复笑容。「这里的事情暂且了了，我要回白驼山一趟，姑娘愿意同往吗？」

「好啊。」

同往一事，欧阳克只是随口一提，心想着秦婉绝不会答应所以对她的回答有些惊讶，但既然有美人愿意同行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本欲弃马乘车，但时间急迫，江湖儿女也计较不了那许多，只能从马肆中选购马匹，却不知道秦婉从哪里找到一匹精神的黑马一起同行。他认得这是之前秦婉骑过的，但已有些日子没见它跟着秦婉了，不知平时都藏在何处。他虽然不精於相马也能看出此马器宇轩昂不是凡物，这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让他不免向秦婉打趣。「穆姑娘，这样一匹好马，让它自己在外面跑着不怕被旁人抢了去？」

「旁人？」秦婉笑着拍了拍马头，「想抢我的黑玫瑰，也不看看他们能不能追上。」黑马似乎听懂了她说的话，脑袋在秦婉手上蹭了蹭，然後自豪一般的扬蹄嘶鸣，转瞬就跑了出去。它跑得快，又占得先机，欧阳克骑的白马是怎麽也追不到的，还是秦婉让它放慢了步子欧阳克才渐渐赶上。「怎麽样，还要偷我的马吗？」她看着欧阳克的风尘仆仆，忍不住笑起来。

「穆姑娘，你终於笑了。」

「终於？你是嫌我平时都板着脸吗？」

「不，我是说你终於真心笑了。」

真心笑了？秦婉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是啊，刚才那一刻她什麽烦心的事情都没想，为了一点小事都可以高兴起来，当然笑的真心。只是这一提醒了，她就忍不住想到一些烦心的事情，俏脸一板小嘴一撅，马鞭往欧阳克肩上轻轻一敲。「都怪你啦，提那些干什麽，让我又想起来。」

从临安到白驼山，一路西行前路迢迢，两人同行共饮共食，远比之前从苏北荒山逃出还要长久，但这样长久的路程，他们居然分隔而眠，就算偶尔小店只剩下一间客房，一张窄床，也最多是背靠背，一夜无眠罢了，相安无事的连秦婉都有些惊讶。有时候太过寂寞了，转一个身，把额头抵在他後背上才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