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我这里真的只卖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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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众生和合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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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晌午,坊市之间人声鼎沸,商肆的吆喝、器物的碰撞、热油淋在锅上的嗤嗤声,车轮行过青石板的轰隆声,一派热闹之下,竟让这阴雨天显得有些湿热。

而仙客来的小院内,气氛却有些不同以往。

该来的宾客都已到齐,除了钟灵毓、广微子和常释大师外,还有一位形色不羁的中年儒士、一个眼瞳清澈的鹤发老妪、以及……一条半身藏在壶里的小龙?

众人此刻分坐在凉亭中,都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虽在微笑,但周身仍然围绕着低气压的钟灵毓。

以及端着茶杯眼神飘忽的纪禹和动也不敢动的赵绣缨。

“诶,老荆”,壶中的小龙蜿蜒着伸长龙颈,精致的龙角轻轻撞了撞儒士的肩膀,小声说道:“这是什么情况,我真没见过。”

儒生面色古怪,屈指弹了一下龙角,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闭嘴,别说你没见过,老子也没见过。”

“你不是见多识广吗?儿子都有了。”

“儿子?那玩意逛逛青楼随随便便能就弄两个出来。这是啥,这是钟仙子吃味,出了这门你说都没人信!”

“是吗,仙子吃味比儿子稀奇,我懂了。”

小龙点点头,一点点缩回了壶中,只露出一颗小巧的龙头,左右摇曳着。

“嘿,你这傻龙”,儒生又要屈指去弹龙头,却被一旁的老妪用眼神拦下。

噙着笑意,老妪看向气氛诡异的三人,面露慈祥地说道:“哎呀呀,老身这趟来赶了几万里路,疲乏得紧。我等不如早点开始,老身也好早回去歇着。毕竟老身可不比广微道长,有那么多命可以活。”

说着,老妪伸手拍了拍道童的桃子头,差点让一脸老成之相的广微子破了功。

广微子眉头微微抽搐,知道是这老妇人猜到了她在搞事,便也没有搭茬,只是附和道:“那便由本座开头吧。”

道童取下身后背的柴垛,翻找几下,拿出了两个闪烁着淡淡荧光的竹简,放在了桌上。

“记得先生曾提过,对当下此界流传的功法感兴趣。但万法不离其宗,当下大行其道的主流功法,大约与先生所知的大同小异。想必先生感兴趣的,是那些另辟蹊径的功法吧。”

小道童老成地分析着,俯仰之下颇有得意之情,似乎因为自己能通晓上仙心思而成就感满满,侃侃而谈道:“经我宗多方搜集挑选,这两个功法想必能符合先生的要求。今日,也拿出来供各位道友品鉴一下。”

而纪禹一脸高冷大师风范地点点头,心中却在哀嚎。

我要的就是主流功法啊大哥!

最好还是手把手傻瓜入门指导人怎么开灵台的!

要知道非主流功法这种东西,在上个世界就已经臭名昭著了。

什么欲练神功,必须先把自己骟了,这谁顶得住。

虽然骟了就能掌握坐电梯的神通,但是孤苦零丁的生活,哪个男人能接受!

“那,这两个功法是……”

“这两个功法,说起来也来头不小。一个是三万年前血鸽魔头的邪功《桔华宝典》,一个是至今生死不明的风悲道人的《众生和合功》。虽然不是正道法门,但以先生通天彻地之能,这等魔功在您手中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果然是我想的那种非主流功法。

想到修炼了功法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纪禹微微扶额。

而那道童则拿起其中一个玉简,缓缓注入灵力。一股奇特的气息传递出来,带着些许的诡谲与邪异。

“这《众生和合功》,当年曾一度被当成正道功法,有过小范围的流传”,老妪显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参详着玉简的气息,回忆道:“但谁知那流传的,都是《众生和合功》的分支法门,修行渐到深处,一身的气运福缘,乃至血肉灵气都会被主法的掌控者所掠夺。”

“这等邪功,怎么配叫众生和合?”那儒士露出不屑的神色,嗤之以鼻道。

而其他人也是面露好奇,对这等秘辛充满了探究欲。

那道童呵呵一笑,接茬道:“这风悲天帝先是伪装作道门高人,出山传道,本来不过五境神藏巅峰,和如今的钟仙子一般修为,并不引人注目。但他一直隐忍到门人众多之时,召开了宗门大会,继而突然发难。”

“一时间上万人的福缘,几千人的血肉灵气,同时被他吸收,不但让风悲道人霎时间突破合道,直达巅峰,更让他变成了肉山版的怪物。”

“这……这邪功竟然如此邪门?”,赵绣缨听得入神,心绪一直随着讲述起伏,此时听到这可怖景象,不由得惊呼出声。

但想到周围都是神秘的一方强者,那凤剑玉皇又不知为何对自己颇有敌意,她又连忙捂住了嘴,正襟危坐,低头盯着桌沿一动也不敢动。

看赵绣缨这犯错的学童一般的动作,道童眼底笑意更深,带着孩童恶作剧成功似的狡黠,继续说道:“当时那风悲邪功大成,却似乎被邪功侵袭了神智,为了吸纳更多的灵气血肉,竟一路往皇都的方向而行。”

“那时的皇帝赵世胤派大军阻挠未果,更是牺牲了万数将士,沿途宗门大派也深受其咎,最后不得已,还是请了一位道门七境太极出山,和当时的佛门金刚合力,才算得诛杀了此獠。”

听到与皇宫有关,赵绣缨心思电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开口道:“竟是七百年前那次大事吗,我听我皇……我,我皇宫里的朋友说,那次事件可谓生灵涂炭。而正是那次之后,皇室才选择供奉玄元宗,换取煊赫盟的庇护。”

“玄元宗,呵”,没有注意到赵绣缨言辞的支吾和旁边人的若有所思,那儒士又不屑地冷哼一声,只不过这次,厌恶的意味更浓烈了一些。

“那帮心怀鬼胎的牛鼻子,早晚把我大齐蛀空,皇室昏聩,竟然至今不能醒悟。”

蛀空?

赵绣缨突然惊觉,猛地看向儒士。但这里都是修士,不甚在乎人间诸事,那儒士恨恨地撇撇嘴,就不再谈论了,只留下她自己心中猜疑不止。

而一直端详着玉简的纪禹突然开口道:“道友方才说,那风悲道人,生死不明?”

听纪禹询问,道童正色回答道:“是,据传当时风悲被击碎成了无数碎块,被收集起来以佛门破邪之法诛灭。但本来我道门还想缚其神魂,逐渐磨灭,不料他的神魂浑浊不堪,在被击碎之后,更是弥散地无影无踪,至今没有寻到。”

“故此,我道门暂时宣称他生死不明。但这几百年来,也没见其再次作乱,想必是死了。”

“唔……”,纪禹拿起竹简,在手中翻看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深思。

因为“道藏之体”,他对于道藏气息格外敏感。天地万物独一无二的道藏,正是身份证一般的独特标记。

此时此刻,这玉简正一明一灭地散发着道藏气息,邪异而混沌。而在这呼吸般的明灭中,远处正有另一股气息与它呼应,二者一模一样,宛如一体双生。

微微歪头,他不经意间和侍立一旁的守姬交换了一下眼神,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复。

有些无奈,纪禹轻叹一口气,看向城外隐约可见的苍翠群山,说道:“这风悲,还没死呢。”

“什么!”

几人纷纷惊呼站起。

一时间,满座震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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