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甚至比不上以前他们一起住的城堡厨房。
小小的沙发跟茶几电视这些挤在一块。
留出来的位置不多,明酌长手长脚,坐在沙发上伸展不开,都不敢乱动,看着格外憋屈。
“喝点水。”晏京不管他舒不舒服,从开放式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
用老式温水壶保温的热水,喝起来有一股铁锈味。
明酌略微皱了皱眉头,把水放下,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皱的眉宇透露出不喜欢。
“你一个人?”晏京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明酌对面。
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杯,坐姿跟大爷似的,完全不像明酌,连伸腿都困难。
“嗯,司机送我过来后就走了。”其实是他叫司机走的。
不想别人知道阿晏。
明酌垂眸看自己腿,一动,前方的茶几就往前挪,几乎要抵到电视。
明酌第一次嫌弃自己腿。
太长了,也不好。
“明家有人欺负你了?”晏京又问。
明酌目光从自己腿挪到晏京身上。
只看了一眼,因为喝了酒,眼神有些飘忽。
“嗯。”明酌想到今天那些叔叔伯伯咄咄逼人的模样,完全想把他至于死路。
恨不得他再也不出现。
明酌情绪又低落下去:“我今晚,可以住你这里吗?”
晏京挑眉:“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床。”
“我,我可以睡沙发,明天一早我就走,绝对不会打扰你。”
他不想回去见到那些人的嘴脸。
“随你吧。”晏京起身,端着喝水的杯子转到后面的厨房。
摆弄了一阵后,回房间洗澡。
明酌局促的坐在客厅,听着不远处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酒精侵蚀大脑,五感被无限放大。
明酌坐着,干燥的手掌泛起一层薄汗,紧紧握着,在狭小的沙发间越发局促,坐立难安。
大脑不知道在幻想什么不健康画面,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间宛如有一只迷路的小鹿乱撞。
就连晏京洗完澡出来,连喊他好几声才回过神。
明酌脑子很懵,酒精缓缓上头,抬眸去看晏京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大脑嗡嗡的,只能看见她殷红的唇一张一翕,渐渐的,目光只落在她唇上,甚至听不清晏京在说什么,全被自己的呼吸声掩埋。
女孩翕动的嘴角,像是最烈的毒药,勾走他全部理智。
“明酌!!少爷?”晏京歪头,伸手在明酌眼前晃。
明酌跟中邪似的,直盯着她瞧。
莫不是看出我不是原主?
晏京恶寒。
不是吧不是吧。
这么邪门!!
“阿晏……”明酌低声呢喃,磁性的嗓音,透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一双如黑曜石般幽冷璀璨的眸子,死死落在晏京身上。
晏京眉头紧紧皱成个川字。
手指随着明酌低声呼唤,微微蜷缩。
好……好撩。
晏京目光正式落在明酌身上,这才惊觉他脸色熏红,透着酒醉后的绯色,目光迷离散乱没有焦点。
面容比以前更为精致。
以前是橱窗里的精致娃娃,如今他亲自碎了玻璃,独步走了出来。
明烈浓稠的墨黑眸子倒映自己,炙热如火,淡淡流进四肢百骸。
少年身形如秀挺的拔节竹子,凑近晏京的都能闻道他身上淡淡的体香混合醇香的酒味。
明酌歪头,手不自觉搭在晏京腰间,缓缓俯下身。
晏京心猛的一跳。
慌乱推开明酌。
狠狠咽了口口水:“太晚了,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