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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这没什么好看的。”

宋颜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画，迅速将它藏到了衣柜里。现在回想起来，脸还有点热的慌，怎么就画了人家姑娘呢。

反正这画肯定是不能给九州看的，于是果断再次转移了话题。

“要不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小时候的故事。”

“好啊。”夜九州也不再纠结，听故事？她喜欢。

“我记得三岁那年，那是一年春天……就像现在这样。”

宋颜缓缓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只可惜他们现在还在这边境，看不见什么繁花盛开的场景，大多都是荒凉，倒是些许遗憾。

那年初春，寒风还未退却有些料峭。小小的宋颜父母被赐死，是个寄养在官宦家里的罪臣之子，时常遭受冷眼苛待，几次差点被打死。

初春潮冷，这家人家捧在手心上的小公子恰好得了些风寒，本以为请几个大夫就会好，却没想越来越严重。

一家人忙里忙外，倒也一时无暇顾及待在角落里的小宋颜，这几日日子才好过了些。

这一日府里听说来了个神医，一下子就治好了小公子的病，小宋颜有幸能见到一眼，他老人家衣着朴素。

老人手里拿着报酬，看起来放的不是银两，并未看旁人一眼，就这么走了。

救赎并不会出现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他也从未等到过。

趁着府里忙碌守卫松懈，他偷溜出来，悄悄地跟上了老人。跟了一路脚都磨破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筋疲力尽，眼前赫然是一个小村庄。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他，这是师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别跟着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宋颜低下头还是默默地跟着，他知道那个地方他若是回去，便会被活活打死，那儿容不下他这个罪臣之子，京中无论何处，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小宋颜走了一路嗓子干哑，干瘦的跟个萝卜干似的。“我可以帮你干活，给我一口饭吃。以后我长大了，会给您养老的。”

这话总觉得不中听，但是是那个时候，小小的宋颜能想出最好的承诺了，若说报答的是金银珠宝，未免太浮夸。

其实他也有自己盘算的小心思，若能在此期间偷学到一点儿这个人的医术，那是再好不过的可以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了。

也不知道老人有没有看出他的心思，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关上了门。

宋颜小小拳头握紧，他不能放弃。就这么在外面站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后来晕倒了，再醒来就是在老人的屋里。

老人一开始凶巴巴的，让宋颜有点害怕，但也从未真正苛待过他。老人没有子孙，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小村子的角落，偶尔出去接点生意。

有时候还能看到很多人，抑或达官显贵上门来拜访这位老神医。宋颜小时候就很羡慕，不知道为什么老人不接受那些人的邀请将他们拒之门外。

至于什么邀请，他也不知道，只是隐约能在一旁听见什么皇宫，什么太医院。

一年复一年，因为他的聪明，一教就会，也从未出过差错，渐渐地他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