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1988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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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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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正当宋智彬以为美好的生活即将临门之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最近他发现成宝拉变得神秘起来,不回家,在学校也很少见到她。

就连他想亲热的时候都找不到人。

这可咋办?

还是偶然间听到金秀英学姐提了一句,这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套了。

没办法,搞文字工作的都是宅男。

游行示威每天都在进行,学生罢课,工人们抗议,原本应该是车水马龙的街主干道都变得乌烟瘴气。

每次游行之后,脏乱的垃圾,扯坏的衣物,随处可见的木棍刀片和催泪弹。

建筑物上五颜六色的痕迹让人很难看出这是在数月前刚举办过奥运会的国家。

不仅严重影响了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就连有些大公司都停工了。

偌大的国家一时间就这样开始不平静起来。

金秀英打电话过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劝住宋智彬不要多管闲事。

以局外人的眼光,宋智彬询问了金秀英这个混娱乐圈的人对此事的看法。

金秀英的回答是:一群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

很显然,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首尔大学的最美校花了。

屁股决定脑袋。

和西方国家不同。

一般情况下,西方国家的人游行是常态。

猪肉涨价了,游行抗议。

电影里面没有我们的人,游行抗议。

警察抓人了,游行抗议。

一句话,政治正确。

而东方就不一样了。

只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在无法继续保持他们的基本生活保障之后,他们才会用最后的手段——游行,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意见。

人们会反抗,会游行示威,那只是代表了他们的利益受到了侵害,或者是想让政府帮助他们解决某些难题。

而对于大学生来说,尤其的对于名校的大学生来说。

政府所做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或者说即便政府贪污腐败,但也决计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因为一个国家再如何腐败都知道学校对于国家的未来的重要性,特别韩国还是资本主义国家,保障上层人们的既得利益才是他们首要做的事情。

而首尔大学作为韩国第一学府,里面的学生只要毕业,无论是进入大企业亦或是进入国家机关,那都是人上人,属于被保护特殊照顾的人群。

按理说,这种自掘坟墓的行为是可笑的。

成功了,他们未来的利益就会受损。

失败了,他们也会被上层阶级的人抛弃。

那么,成宝拉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宋智彬也很好奇。

他其实也不希望看到外面乱糟糟的,毕竟自己活得好好的,没那么多的怨念。

作为第一学府的高材生,里面的人脉和关系都是未来的助力。

可只要成宝拉走上街头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将离她而去。

这不不免让宋智彬想到了那么战火纷飞的年代,晚清腐败,政府无能。

面对列强的钢铁炸弹,面对军阀的糖衣炮弹,那些大师们是如何抗拒住诱惑舍身取义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投笔从戎,弃医从文。

多少人放弃了优越的生活投身到那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去的。

生,我所欲也。

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身而取义者也。

也许成宝拉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想替那些人讨回一个公道,替这个社会清除一些毒瘤,替这个国家出一份力。

让其变得更美好。

但成宝拉忘记了。

那就是,这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第二天,宋智彬在巷子前拦住了打算回家的成宝拉。

“智彬,我今天不舒服先回家了。”

看到宋智彬在这里等她,成宝拉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的,无论刮风下雨都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觉真不错,提起精神挤出笑容打了个招呼。

“怒那就打算这样回去?”

“哦,我今天和学长们去打球所以衣服弄脏了,智彬不要担心。”成宝拉依旧没打算跟她说实话。

“这样回去叔叔阿姨会发现的,怒那先到我那里去洗洗吧。”

她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脏。

衣服全都是迷彩色,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臭气弹的刺鼻味道。

灰头土脸。

成宝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手掌,点点头。

“还是智彬想得周到。”笑着跟宋智彬走了。

进门。

换鞋。

接过她手里的包。

帮她把外套脱下来。

捋了捋她散乱的秀发,心疼的抚摸她脸上的淤青。

“智彬,今天不行的,怒那下次一定给你。”

成宝拉还以为宋智彬想要了,拉紧了衣服一副扭捏羞涩的样子。

要不是宋智彬提前知道了答案怕也会被她被糊弄过去了,谁说成宝拉情商低的,她只是没表现出来或者不愿意在家长里短里表现出来而已。

“怒那,把外套脱了吧,我去拿药。”转身去柜子找药箱了。

成宝拉看着正在找药的宋智彬,心里叹了口气。

“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没发现。”宋智彬没有回头。

“多久了?”

“一开始。”

“为什么不阻止我?像阿爸偶妈那样。”说开之后成宝拉反而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因为没用。”

找到了药箱,拉着成宝拉坐下,给她上药。

都是些红药水之类的,勉强可以对付小面积的擦伤。

就这么任其摆弄,看着他眼里的怜惜爱意,成宝拉心里填满了幸福。

这个男人,一直都站在自己身后。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怒那,疼吗?”

宋智彬已经尽量小心一点了,但成宝拉还是从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一点点。”她已经学会如何在这个男人面前开始撒娇了。

并不是那么反感。

感觉还不错。

“还有别的地方?”

“没有了。”

“下面呢?”

“没有。”

“脱下来我检查检查,万一在怒那看不到的地方呢?”

“呀,宋智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简单的梳洗一番后,成宝拉确定身上总算是没了身上那股刺鼻味道,否者一回家肯定就会被发现的。

“怒那,小心一点。”

“嗯。”

宋智彬抱住她,两人靠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时光。

宋智彬没有提劝阻的话,因为成宝拉不会放弃。

这是她的理想和信念。

相反,成宝拉也不会让宋智彬支持她参加她的活动,因为这很自私。

两人仿佛都明白了彼此的担忧,也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和阿爸和偶妈说,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临别之前,成宝拉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只要你不暴露,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那倒也是。”

成宝拉点点头,她还是很相信宋智彬的,她从小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嘴很紧,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又过了一个星期,外面游行愈演愈劣,很多人都被鼓动加入其中。

每天,他不是正在巷子外面守着成宝拉回来就是蹲守在电话机旁候着,避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

因为就在前天,成宝拉一行人被抓到了,因为都是学生警方也没有抓进去,只是被不同程度的“流放”。

把车子开到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让其自己想办法走回去。

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惩罚。

成宝拉自然没那么傻,找了个电话亭就叫宋智彬去接她了。

宋智彬再三提醒,这一次是“流放,”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或许会更严重。

成宝拉是聪明人知道男友话里的意思。

这一次没有被通知父母其实已经是成宝拉的幸运了。

比起其他严重的惩罚,成宝拉其实最关心的是父母的是否知情?

她懂事明理,但也知道父母不会允许她这样干。

如同德善上次生日的任性一样,成宝拉也想任性一次,只是希望不要给父母带来麻烦。

学校已经不能呆了。

上面给学校的领导们施加压力,绝对不允许学校的学生参加游行,同时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抓捕那些参加游行的人。

这一次,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松放过。

成宝拉已经这阵子都是瞒着父母的,说是去上学,其实都是去参加活动了。

每次回来前都会到他那里清洗,直到确保不被发现之后才放心回家。

因为宋智彬不停的拐弯抹角提点,成宝拉比之前更加小心了不少,这也才让宋智彬稍微放下心来。

可万万没想到。

事情还是暴露了。

一个雨夜。

在宋智彬迟迟未能等到成宝拉出现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没等电话响起直接做出租车到附近的警察局。

在做了相关登记之后那些人便让他进去了。

可能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比较吓人,那些警察们都没把他当做学生,以为是亲属就放过了。

“怒那。”

“你怎么来了?”

双手抱膝头埋在上面的成宝拉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男朋友,心里一突,莫名的有些慌张。

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被见到。

更多的是羞愧,

眼神也没有了以前的犀利,在宋智彬看过去的时候还躲闪了一下。

“没有等到你,所以就跑出来了。”

“比亚内,给你添麻烦了。”成宝拉似乎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仅仅认为在男朋友面前丢脸了所以有些不自然。

“麻烦还没有来到,怒那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智彬你是什么意思?”

成宝拉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男朋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阿爸偶妈呢?你没有告诉他们吧?”心里还存着最后的幻想。

“早在我过来之前他们就打电话到家里了,现在叔叔阿姨只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宋智彬深吸口气还是决定把这个结果告诉她。

这一关总要面对的。

说曹操曹操到。

脚步声靠近,宋智彬往外面看了一眼。

人已经到了。

他们之间的谈话宋智彬不知道,在叔叔阿姨赶过来之后他就出来了。

到外面一人买了一条烟,这可不便宜。

以他首尔大学的学生的身份这点面子警方还是愿意给的,再说家长都到了,警方警示教育作用的目的也达到了了。

关押这些闹事的学生也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参加游行,最终还是要释放的。

听到里面的动静变小之后,宋智彬拿着钥匙走了进去。

三人的眼角都淌着泪痕。

看着成宝拉绷不住大声痛苦承认错误的样子,宋智彬心里也有些难受,因为在叔叔阿姨走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这一场“战争”成宝拉终究是输了。

她没有败给政府,没有败给军队,她只是败给了家人。

终究不是一个人。

她所干得事情也终究不是只是一个人的事。

“智彬,你怎么来了?”

叔叔阿姨见到他很是惊讶,然后又不约而同的转身去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来接你们回去。”拿出钥匙打开门。

“外面我已经沟通好了,只要以后不要在参加活动就没事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宋智彬要不是知道答案恐怕还真就信了。

如果不是这一批政府倒台了,像成宝拉这些游行活动过的人怕都是要永久拉进黑名单。

“智彬,谢谢你。”

叔叔难得也不仗着大人的身份说话了。

成宝拉虽然很惊讶男朋友的执行力,但比起这个。

“偶妈你的脚没事吧?”

在里面的时候她就很担心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成宝拉才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认输。

“没事的,只是磨破了皮而已。”阿姨丝毫不以为意。

下了大雨,她和老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车只能跑着过来了,这一点倒是宋智彬疏漏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等他们一起。

“阿姨,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智彬,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阿姨不太想呆在外面了,此时只有回到家里才能给她一丝安慰。

“偶妈,先去医院吧?”

成宝拉哽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看着妈妈已经红透袜子的脚尖,她心里异常的难受。

因为下雨天很难打到车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

脚上穿着拖鞋都来不及换。

这可是成宝拉难得的一次求人,看着女儿倔强的眼神,阿姨无法拒绝又欣慰的点点头。

“智彬,你到外面去打车。”

“好。”

不用多解释,宋智彬转身就走。

外面还下着雨,他知道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些话当着自己的面不好意思说。

“宝拉啊,你以后就嫁给智彬吧。”

叔叔看着宋智彬离开的背影忽然有感而发。

“阿爸~?”

成宝拉闹了个大红脸,他们其实早就在一起了,但现在还不能说。

不过阿爸的意思的,他不反对智彬了?

成宝拉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扶着偶妈一般思考阿爸刚才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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