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天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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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 第一卷 前尘 第三章 血战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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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河上,铺天盖地的骷髅鬼军,面露獠牙,挥舞着大刀朝四营军砍来。这些鬼军不知疼痛且力量巨大,就算是修炼多年磐脉的脉士也难以抵挡,缠住人后,便不死不休。

结界内的四营军士虽平日作战勇猛,但面对数量庞大且如此诡异恐怖的鬼军也是束手无策,惨叫声此起彼伏,从黑水城内袭来的魇天教徒纷纷发动脉技,配合骷髅鬼军愈战愈勇,杀戮的快感浮现在教徒们的脸上,而四营军只能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绝望地胡乱发动脉技。跟随陈尚武的小股部队也只能退缩到黑水河中央,将陈尚武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被困河中央,眼见苦苦支撑冰面的天脉脉士已是面色煞白,满头大汗,消耗过度,身后结界内的大军也在苦苦支撑。陈尚武挥剑大喊道:“金乌军马营、神骑营听令,军马营站于最外侧,布金刚阵,严防死守。神骑营派身手敏捷之人速回王都求援。结界内的将士们全力守住,其余全军向赵山海前进,只要赵山海一死,鬼军必散!”

四大营中,金乌军马营的人数最多,数千名磐脉脉士纷纷站至外侧,运转磐脉脉法,在四营军外侧形成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层。

反观赵山海,竟然让部下抬来桌椅,下马喝茶看戏。见陈尚武用阵,不禁笑道:“桀桀桀,乌龟壳?这卫王可真太小看我的鬼军了。”

只见数万的骷髅鬼军竟纷纷弃刀,长着血盆大口朝最外层的四营磐脉脉士啃咬而去。鬼军扑到磐脉脉士的身上就开始撕咬,爪子磨平,獠牙啃断,这些鬼军都丝毫没有知觉,他们只知道不停地撕咬,前赴后继,源源不断,仿佛是啃咬的机器。

面对鬼军这种凶残的攻击,磐脉脉士那化为岩石的身躯也是逐渐被咬出裂缝,眼看阵法就要破了。陈尚武手中已是捏出了鲜血,下令道:“全军加快速度前进,绝不可后退!”

结界内的将士也在这时布起了金刚阵,磐脉脉士们将自身脉法运转到了极致,口鼻处竟都渗出血来,才堪堪地抵御住鬼军的冲锋。

跟随陈尚武的军马营磐脉脉士们紧咬牙关,抵挡着鬼军的撕咬,艰难地前进着。但这样的坚持却没有撑住多久,不一会儿,只见外侧的磐脉脉士中,有人已经被咬伤,鲜血直流,在冰面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路。

鬼军的攻击丝毫没有减弱,疯狂的啃咬下,只听不断有人发出惨叫,有脉士被撕咬得只剩下白骨,鬼军乘虚而入,金刚阵露出了破绽。陈尚武挥动重剑,将破阵而入的骷髅鬼军迅速斩杀,急忙喊道:“快补上窟窿,不能让阵法破了!”得令,四营中其他脉士纷纷喊道:“让我来!”,用自己的身躯补上漏洞。

黑水河上,形势如排山倒海般一边倒向赵山海,不断有脉士发出凄惨的叫喊声,被鬼军撕成白骨。饶是经过大小无数战役的四营军士,也有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大阵中央,一些将领被激红了眼,向陈尚武请示道:“陛下,末将请求带兵冲锋,为陛下冲出一条血路!”“陛下!”...

陈尚武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见结界内的大军也支撑不住,被鬼军啃咬出了缺口,已是抵挡不住了。眼下,面对凶残无比的鬼军,带兵冲杀无异于送死,只有等大军距离赵山海足够近时,迅速冲锋斩杀,才能逆转局势,反败为胜。

与黑水河面残酷的厮杀形成鲜明的对比,河岸上的赵山海正喝着茶,饶有兴致地看着河面上的拼杀,仿佛在欣赏自己完成的一件艺术品。

就在这时,大阵中央苦苦支撑冰面的天脉脉士中,有人运转脉法过度,口喷鲜血,八脉尽爆,壮烈牺牲。随着第一个士兵的倒下,越来越多的脉士支撑不住,口中怒喊着:“末将无能,支撑不住了!请陛下杀尽贼人!”

身后结界内也不断响起战士们生命尽头的怒吼:“请陛下杀尽贼人!”“请陛下杀尽贼人!!!”

随着惨叫声不断的响起,结界内的四营大军已几乎被屠杀殆尽。敌方的界脉脉士齐齐发动脉技,黑水河上紧闭的结界终于又在此时打开了,但冲出结界的全无四营军的影子,尽是得意洋洋的魇天教徒们以及那诡异的鬼军。

结界内的大军尽数牺牲,追杀而来的教徒们犹如凶残的屠夫,河岸上赵山海兴奋的笑声不断传入耳中。

陈尚武阴沉的面庞下,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脉士们不断地倒下,牺牲,黑水河的冰面也越来越脆弱。

此时,岸上的赵山海满脸得意,胡德禄忽然从身后跑来,拱手道:“教主,一切已安排妥当,现在只等将陈尚武剿杀,卫国江山将尽收教主囊中。”

赵山海啄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此次大捷,胡副将当居首功。待取得卫国江山后,本座答应你的会尽数满足你。”

黑水河上,随着最后一名天脉脉士的倒下,冰面碎裂开来,陈尚武怒声下令道:“全军冲锋!杀尽贼人!”

只见金刚大阵露出一口,暴怒的陈尚武手持重剑,首当其冲,从缺口中疾驰而出,四营大军紧随其后。陈尚武运转体脉脉法,身法极快,重剑摩擦着空气甚至擦出了火花,卷携着无尽地愤怒冲杀向赵山海。

赵山海见飞快逼近自己的陈尚武,吓得一口茶水喷出,赵山海不过刚开五脉,根本无法抵御陈尚武的全力一击。

慌乱之下,赵山海随手将身旁的胡德禄抓起,匆忙喊道:“胡副将!快替本座挡下这一击!本座许你做为卫国的王君!”

一脸被吓得惨白的胡德禄根本来不及哭喊求救,只能迅速运转磐脉脉法,全力使出脉技抵御。“赤翎落星斩!”暴怒的陈尚武宛如一颗流星,重剑之上闪烁出令人胆寒的芒光,陈尚武全力使出体脉脉技,重剑挥舞,仿佛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转瞬间,重剑狠狠地砍在胡德禄身上,胡德禄化为磐石的身躯瞬间碎开散成粉末,其身后的赵山海也被震德爆射而出,在数百米之外重重地砸在地上,生死不明。

五脉巅峰的陈尚武全力一击竟恐怖如斯。

黑水河岸,数量庞大的鬼军瞬间散去,一直苦苦抵挡的磐脉脉士精疲力尽地纷纷倒地不起。面对冲杀而来愤怒的四营军,魇天教众溃不成军,仓皇逃散。

此战,对付恐怖诡异的骷髅鬼军,陈尚武损失惨重,军马营、神骑营几乎全灭,三万精锐如今只剩不到一万。面对如此惨胜的局面,四营军士似是为了发泄一直压制的怒火,怒喊着“杀尽贼人!”疯狂地追杀魇天教众。

陈尚武盛怒难却,紧追赵山海而去。

被重创的赵山海强撑着一口气,艰难地从砸出的深坑中爬起来,只见赵山海的胸口被剑气斩开一条巨大的伤口,汩汩地冒出鲜血。

陈尚武紧随而至,重剑笔直地指向赵山海:“无耻贼人!觊觎我卫国宝书,策反我卫国守军,又设下陷阱,杀我众多将士。赵山海,你还有何话说!”

赵山海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狂吐了一大口鲜血,连忙求饶道:“求,求陛下饶命,小人,小人也是受人指使,一时糊涂呀。”说着,连忙跪身俯首。

闻言,陈尚武道:“谅你也不敢胡诌,说,受何人指使?”

赵山海畏畏缩缩,完全没有了方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小人,小人是受北燕军方胁迫,求陛下饶小人一命啊。”

陈尚武面色一变,心想到,北燕军方,难道七大国也开始染指宝书了吗?天元州除卫国等较小的势力外,还有七个庞然大物,以牢不可破著称的兆国、神秘莫测的尾鬼族、作战勇猛战力最强的南楚、不问世事东临大海的东齐、以军纪严明闻名的西秦、位于东北偏安一隅的月显族、以及与月显族接壤的北燕。七个大国之间偶有冲突,但相互制约,七国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便向周边小国小势力出手,逐渐形成了七大国逐鹿天下,其他势力依附的局面。像卫国这般中立的国家只是少数,陈尚武不禁叹息,在这乱世中,若想守住自己的半寸江山,竟是如此困难吗。

陈尚武对着赵山海厉声道:“北燕军中何人指使你?从实招来。”

这时,俯趴在地上的赵山海却突然发笑:“桀桀桀桀,陈尚武,本座记住你了。”话音刚落,只见赵山海身下的地面竟然唰地伸出双手,转瞬间便将赵山海拉入地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尚武始料未及,这魇天神教,以往根本无人知晓,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教中人也都是修炼的诡异邪门的脉法,赵山海凶残的骷髅鬼军,以及这突然出现的两双手,竟然能在五脉巅峰的陈尚武眼皮子底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救走。陈尚武回过神来,眼前的地面只剩下一个人般的大洞,洞中深不见底。陈尚武愤然挥剑朝洞里狠狠砍去,清脆的剑气摩擦着洞壁,但只一会儿,如同凤鸣般的剑气就没得声响,可见此洞之深。

陈尚武满腔怒火没能宣泄,现在更是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将赵山海救走,更是火上浇油,陈尚武怒喊着赵山海,愤怒之声在黑水河畔回旋,久久未散。

当夜,黑水河畔的厮杀声仿佛还未消散,浓厚的血腥味仍然弥漫在空气中。经此一战,三万四营军,牺牲两万人,重伤七千人,其中,金乌军马营几乎全灭,神骑营损伤过半,损失极其惨重。但魇天神教除赵山海等几十人逃走外,其余八千教众尽数被歼灭,只留了一百名俘虏用来拷问情报。陈尚武令人将牺牲的战士厚葬,修整今夜,明日回王都。如此惨胜,卫国元气大伤。

营地内,陈尚武正准备拷问这些魇天神教的俘虏。百名俘虏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不敢言语。面对这些黑袍红帽的教徒,四营军士自然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扒皮抽筋。

陈尚武怒声问道:“你们魇天神教是什么来头?背后指使你们的北燕军方人究竟是谁?将尔等所知尽数交代可留你们全尸!”

陈尚武话音刚落,只见那百名教徒竟然扬天大笑,嘴里还喊着:“魇天神教,一统天元!”

刹那间,百名教徒的身躯突然燃起青蓝色的火焰,一时间,火光冲天。陈尚武身旁的士兵大喊一声:“陛下小心!”连忙将陈尚武拉回安全之地。

大火熊熊燃烧,百名教徒在火中也不哭喊,只是发狂似的一直大笑,有的甚至神情还一脸享受。转瞬间,百名教众就被烧成了焦炭。

陈尚武满脸震惊,这魇天神教怎的如此诡异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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