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家的香火,便交给他儿子继承吧。
萧暮白暗暗思索安排着。
完全没留意,自个现下连个媳妇还没娶到手呢!
不过,升迁受封毕竟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
他也想带着阮青妩回去江陵,告诉爹娘祖宗们一声。
萧暮白找时间,将这些想法同阮青妩细说。
他先将一托盘金子银票推给了阮青妩。
要劳烦妹妹帮忙,他有些不好意思。
阮青妩愣住:“……”
她不解地看看桌上不菲的银两,又抬头看看大哥。
“哥哥这是做什么呢?”
“那什么……”萧暮白挠挠头。
“陛下赏赐的院子和银两,你拿去瞧瞧该怎么布置吧。”
这是早前便应下的,阮青妩并未推脱。
陛下也赐了裴南烨一座大宅院。
一座是收拾,两座也是收拾,索性一块儿找人来弄便是。
陛下赏赐的宅院,多为先前朝廷罪臣被抄家没收的家产。
若是宅院放久了,可能内里有点荒芜,需得重新装饰归整一番。
可……这也用不了那么多银钱啊。
阮青妩劝道:“宅院布置也用不上这么多啊,哥哥拿回去些吧。”
“不用……”萧暮白有些不好意思
“我已经派人去塞北,接我的养父母和弟弟们了。”
“往后我常年在京城,也让他们过来享享清福。”
萧暮白的眼里充满了憧憬,慢慢为妹妹解释。
“阿妩,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普通人家。”
“不晓得这京城和府里的行事规矩。”
“不仅仅是布置好宅院,这挑人什么的,也得辛苦你帮我看看了。”
爹娘不懂,他也不懂呢。
几日后便得正式入职办公了。
萧暮白现在正跟着赵空城、裴南烨,以及谢振北等人熟悉官场上的人事规矩。
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新府初立,挑人也是重要的事,他也只放心由妹妹来挑选了。
而且,除了府里的琐碎大小事,还有婚事呢。
萧暮白的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府里的这些事,定是要破费一番银两的。”
“除此以外,过不了多久,我……我的婚事也要定下了……”
“真的?定在什么时候呀?”
阮青妩往前凑近了些,欢喜地睁大了一双繁星眼。
“你知道了?”萧暮白眨眼问道。
一时高兴说漏了嘴,阮青妩讨好地对哥哥笑笑。
萧暮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告诉她的:“阿烨说的吧?”
阮青妩缩了缩脖子,讨好笑嘻嘻。
萧暮白轻“嗤”一声:“那小子不当八婆可惜了。”
“不是不告诉你。”对着妹妹他倒没说什么,温声解释道。
“是原先没定下的事,不能随便张扬坏了人姑娘的名声。”
阮青妩压着唇角,连连点头应承他:“是是是!”
“哥哥说的都对,大嫂的名声要紧!”
这促狭鬼!
萧暮白宠溺摇摇头,用手指刮刮她的鼻尖:“别闹,说事呢……”
“好好好,那大哥,婚事如今可定下了?”
“谢大夫人,就是迟昊的大伯母,你未来嫂子的母亲。”
“她与我说,她替天歌父亲应下了这门亲事。”
“等爹娘到了,我们便派人上谢府提亲。”
“好,哥哥心里有数便好。”
阮青妩放下心,又笑了起来:“哥哥你别操心。”
“府里的一应布置安排,我都给你办妥了,保准让你风风光光地迎回大嫂。”
她转而想到:“正好,我约了谢大小姐过几日见一面熟悉熟悉感情。”
“到时候我问问她,对府里的布置可有建议。”
“嗯,你们商量就好。”
萧暮白的目光深沉,凝视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妹妹。
透过她的眉眼,好似又看见了爹娘。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匣,放到阮青妩手里。
阮青妩疑惑,“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沓的银票,还有些玉镯首饰等。
光银票恐怕就得二三万两的数额。
“这是做什么?”阮青妩将木匣盖好,重新递回给哥哥。
但萧暮白却往后退了半步,不肯收。
狭眸里有些湿润,他只道:“收下吧,爹娘没机会给你的,哥哥补给你。”
他袖中的手攥紧,低声问道,“等萧家来人,办完了婚事。”
“阿妩,你可愿同哥哥一起回江陵看看?”
“当然,哥哥带我回家。”阮青妩点头应下。
有哥哥在,她便能找到回家的路。
“好,咱们回家……”
萧暮白松开紧握的手,这一句他等了太久……
裴家父母过来需要些时日,萧暮白的婚事自然也只能慢慢来。
没几日裴南烨和萧暮白便走马上任,早出晚归。
日子一下子又变得安稳平静,可阮青妩却觉得每日里都动力满满。
这一日,阮青妩约了未来大嫂谢天歌在焕颜阁见面。
大半年的光景,焕颜阁已经成了京中女眷们聚会闲聊的第一场所。
每日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阮青妩路过时,西厢侧院的夫人们正闭眼享受着面部护理按摩。
“最近京城里的那笑话,你们听说了么?”一夫人嘴巴闲不下来,张口问道。
“嘁,你说的是清阳侯府的那位吧?这谁不知道。”
听到熟悉的字眼,阮青妩顿住了脚步。
这些日子,她大多在家里和哥哥的府上忙碌着。
还不知道清阳侯府又闹什么笑话了呢。
“可不是!”
“要我说啊,幸亏当年眼高于顶的清阳侯府夫人没相中咱们这些人家的姑娘。”
“不然今日被人瞧笑话的,可就说不好是谁家的女儿了。”
“哎……你说说。”
“这当年看着也是一有礼端方的俊公子,怎么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也别可惜他了,要我说还是他自身不正。”
“姐姐说的是呢。”
“我听我家老爷说,苏家二公子是半夜吃完花酒出来后,被人拖走暴打了一顿。”
“腿都折了!”
“如今清阳侯夫人正揪着顺天府尹,非要他查出是何人所为。”
那夫人“嗤嗤”笑起来:“就这样隔了两日,人还没好全乎呢,他就又去花楼了。”
然后便是众人都知道的笑话了。
堂堂百年书香世家的侯府公子衣衫不整、昏厥着被花楼的惊慌抬去了医馆。
半个京城都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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