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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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定力法力更进一步,悟性心性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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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定力法力更进一步,悟性心性更上一层

一阵悠闲的山风吹过,树随摇摇,云随飘飘。黄狼的帽子又被吹掉了,两只狼耳又立了出来。看到了两只狼耳,千峰山上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纷纷交头结耳。

只听人群中不停有人小声说:妖怪,这是个妖怪!二小姐不会是被这妖怪裹挟了吧?一只妖怪还敢来千峰山?一定还有帮手在后面……

吕风的弟子中有带剑的,悄悄把剑刃拔出二指。没带剑的暗掐手诀,运转元神准备发动五行仙术。只见人人咬牙,各个瞪眼,只等吕风一声令下,就要一齐出手斩杀黄狼。

黄狼看眼前的阵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我幸苦走了这一路,到头来是给人送菜的!真成冤大头了!

驴精此时也不呱噪了,在一边低头安静吃草,用力把自己装成一条普通的毛驴,但两只驴眼来回乱转,一边啃草皮一边挪碎步,进二步退三步,越退越远,随时准备开溜。

其它人咬牙运气、剑拔弩张还好,可当吕风慢慢转头看向黄狼,黄狼顿时感觉到了压力。由其是吕风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黄狼不经意间与其对视,目光交错的一刹那,感觉那一对眼睛深不可测,而且又暗藏风雷。黄狼顿时觉得自己被一眼看穿筋骨,全身上下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仙侠盟主的气场非同凡响,如泰山压顶,一浪高过一浪向黄狼压来。黄狼感觉胸腹发虚、双腿发软,急忙强打精神勉强站住。

黄狼额角带汗,咬了咬后槽牙牙,硬了硬腰板勉强一拱手,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各位好!我叫黄狼,我是大黑山的山主。她掉到我的山头上了,我把她送回来,物归原主,一根毛都不少。呵呵。她腿瘸了,可不是我打的,别怪我。她还答应我,只要把她送回来,你们就能送我点好东西。呵呵。

黄狼说自己是大黑山的山主,未免有三分心虚,这“山主”是自封的,毕竟那大黑山上,还有一只飞熊并不服自己的管教。

听了黄狼的一番讲述,再看看黄狼有点窘迫的样子,吕风笑了。

吕风眼睛一笑,黄狼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泄,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吕风自从屠龙之后,成为仙侠盟主,侠事渐少,俗务渐多,自己所见之人,人人都带着一张假脸。黄狼半妖、半兽、半人、半仙,虽然气浊,但心中清澈,心里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如今的黄狼不由让吕风想起二、三十年前快意江湖的一些故人往事,不由得微微一笑。加上女儿吕青平安归来,吕风心情大好。

吕风又瞟了一眼装模做样吃草的驴精,这驴子有根骨,也不缺机缘,但却没有成妖之心,看来也是一个异类。

吕风开口道:不管何方人物,既到我千峰山来,都是我千峰山的宾客。能在小女危难之时,施以援手,那更是我千峰山的贵客。黄公子,里面请。

一代仙侠盟主搭手还礼,还道了个“请”字,对黄狼这等的野妖怪那可是天大的面子。黄狼虽然不懂什么面子不面子,但看着吕风满脸笑意,知道讨赏的事有门,不由的喜笑颜开。

吕风又转身吩咐大弟子南荣策,在内宅中安排一间上房带黄狼去休息。南荣策拱手领命。吕风又让马康、范成把驴精牵到后面好生照看。马康抢上前一步满口应允。

吕风的大弟子、千峰山的大管家——南荣策伸手引路“黄公子请随我来”,亲自带着黄狼向里走。上山的一路,黄狼已经感觉这千峰山气像不凡,进了山门再向里走,习惯了石头山的黄狼更是大开眼界——

低头看,彩蝶绕花舞,青蚕吐白丝。

抬头看,流云随风走,飞鸟鸣高枝。

近处看,亭台映楼阁,飞瀑落清池。

远处看,细路缠山远,瑞气漫天织。

是二小姐的救命恩人,又有师傅的吩咐,南荣策不敢怠慢,满脸堆笑。虽然心中对黄狼这样的妖怪满是鄙夷,可脸上还全是恭维,一口一个“黄公子”。黄狼这样的妖怪怎能看得出人间城府?还真以为自己身份尊贵,众人都真心高看自己一眼,不由得双手一背,胸脯一挺,趾高气昂,迈着四方步往前走。看黄狼如此得意洋洋的样子,南荣策心里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而马康牵着驴子往里走,看到师傅一行人在前面转个弯不见了,就把驴子甩给范成照看,自己找个地方偷懒睡觉去了。而范成也是老实,牵着驴子刷洗饮溜,不在话下。

黄狼与驴精都是习惯于出没山林,此时在千峰山上居然有人身前身后的服侍,两个妖怪可谓一步登天。

内宅中,吕风有一间“书房”。而鱼英有一间“医房”,房间内全是各式医家典籍,珍奇药品,离很远就能闻到丝丝缕缕的草药香。

此时吕青就平躺在医房内一张雕花木榻之上。鱼英坐在吕青的身边给吕青把了脉,查验周身。吕青除了元神全失,还有腿上的一处外伤,其余似乎并无大碍。

吕青平卧在木榻上,心情也从刚刚归家时的激动,慢慢平静下来。吕青突然想起没有看吕鸣,小姝和自己最亲近,自己回到家中她应该第一个扑上来才对,可是到现在小姝却一直不见踪影。

吕青问道:吕鸣哪里去了?

鱼英:这几日我正教她辩识各种草药,让她去后面的几座山上挖草药了。

吕青又要开口,鱼英眉着一皱,作手势不让吕青出声。

原来鱼英在吕青的脉像中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鱼英一愣,细细分辨,马上明白过来,一定是女儿在激斗之时发动了某种咒术,引发了“蚀骨”之疾。

夫妻之间早有共识,孩子小时,不要教给她们那些凶险的术式,以免一时不慎走火入魔。不过女儿的悟性高,这咒术一定是她自己偷偷学的。而她自己不肯说,定是怕父母发现,责骂她。

吕青见母亲给自己诊脉之时眉头轻皱,不由得也担心起来。吕青最担心自己元神全失,一身的功法全废了,现在顶多就是个根骨好的凡人,最简单的腾云驾雾都不成,难道还要从头修炼不成?

吕青正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心,却听母亲鱼英问道:青儿,你以中了蚀骨之疾,你偷学了什么咒术?

吕青听母亲如此一问,顿时紧张起来,就怕在一边的父亲知晓了会责骂自己,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听到母亲问自己话,却不见母亲的嘴动。吕青一下子明白过了,这是母亲用一缕真气打入自己的经脉中,再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如此问话就是怕父亲听到,给自己保留颜面。

吕青元神全失,不能以气作答,只能一低头,用指甲轻轻在母亲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轻身咒”。

吕青一脸羞愧,鱼英一缕真气又送到了吕青的耳边:蚀骨之疾无药可医,落下病根终身不愈,这病平时不痛不痒,但会在你力竭之时,消磨你的心智,拉你走火入魔。不过此病也是修仙之人常见之疾,只要自己小心,凡是留有分寸就好。

吕风此时光顾着高兴,还张喽晚上摆宴,要答谢黄狼。吕风年少云游江湖之时通晓各路妖怪的脾性,知道黄狼有半狼的血统,还特意吩咐几个弟子“大鱼大肉的菜要多备些”。吕风张喽了饭菜,等转回头看到妻子一脸严肃给女儿诊脉,半天也不说话。吕风脸上的笑容慢慢没了,心中开始焦急,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于开口出声:你倒是说话啊,青儿到低怎么了?

鱼英转头,看到丈夫心急的样子,不由一笑:放心好了,青儿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劳乏,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吕风听妻子如此一说,顿时放心了,又转回头去继续吩咐多准备几个吕青爱吃的菜,算是给女儿接风洗尘。

听母亲轻描淡写的一说,吕青一脸的不解:现在我用尽了力气,也无法催动元神,难道只要休息几日,元神就可以恢复?

鱼英微笑道:当然不是,你身体无大碍,并不意味你的功法、元神无大碍。

吕青一听有点急了:我三岁就开始练气,难道这么多年的功法都废了?我还要从头练起?

鱼英笑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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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只是失了元神,但一身的修行都还在,这就好比灭了火的火盆,只要再从别处引个火种就好。

吕青:要到哪里去引火?

鱼英:你现在元神全失,想引个火种,那就要闭关三年,每天多喝些补气的汤药,坚持打坐聚气,等重新打开任督二脉之后,为娘用搬元移气之术传功给你。

吕青一听顿时又喜又惊,喜的是这元神全失,并非无法可医。惊的是恢复元神居然要如此复杂,闭关三年,也和重新修练一身功法差不多了。而且还要让母亲用“搬元移气”之术为自己传功,那可是要大伤母亲的元气。

吕青急切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嘛?

鱼英:仙人台与龙泉山之间,有一处温泉,四季出热水,你爹为之起名“玉汤泉”,你可知道?

吕青:当然知道,小时候没少在那里打水仗。去年父亲不是还让人在泉眼边盖了间屋子,引泉水入内,冬天可以泡热水澡,我和吕彤还都去泡过呢。

鱼英笑道:那玉汤泉,左接仙人台,右接龙泉山,也是个天地灵气汇聚之所,所出的泉水,自然包蕴日精月华,而人之元神也是天地灵气汇聚,你父亲让人盖了间泡澡的屋子,就是为了养气用。你这元神全失正好对症下药,只需到那玉汤泉里好好泡个热水澡就好。和闭关三年比,你想选哪个?

看着母亲的一脸笑意,吕青一下子坐了起来,趴到鱼英的身上撒娇:娘就知道吓唬我!

…………

在千峰山的主峰仙人台,与龙脉山龙泉山之间,有一处温泉。吕风初到千峰山之时,见这处泉水汇聚天地灵气,便为之起名“玉汤泉”。这玉汤泉一年四季滚热的泉水不停从地底涌出,由其到了冬天,热流愈发喷涌有力。漫山白雪皑皑之时,泉眼四周却是云雾缭绕,芳草环抱,绿草上再点缀几朵鲜嫩欲滴的野花,初见之人无不叹为奇观。这“寒山出热泉”,也是千峰山十景之一。

泉眼边数丈远,有一座三进的木屋,滚热玉汤泉水被引入屋中,注入了一个硕大的木桶。吕青解了衣物,此时正泡在木桶之中。侍女瑶花向木桶中散了几叶花瓣,又滴了几滴玫瑰油,顿时屋内花香扑鼻。

吕青突然想起一事,向瑶花问道:我怎么没有见到公良守师兄?他又下山喝酒去了?

瑶花扑哧一笑:自打小姐不见了,盟主大人也就无心督促他们练功,那个公良守可得了方便,天天夜里都要偷偷下山去喝酒,早晨才回来,估计现在还醉着呢。

吕青一听放下心,就担心这位喜欢下山喝酒的公良守师兄,见到自己与两个妖怪吃白食的窘态,虽有白帕遮面,那也只能掩外人耳目,熟识之人,挡了十条白帕也没用。

瑶花不解问道:盟主大人那么多弟子,小姐为何惦记那个酒鬼?莫非小姐对他有意不成?

吕青随口编了个瞎话解释道:在隆昌镇,我见到个人影好像是他,远远的叫他,他又不应,看来是我看错了。

瑶花却不依不饶,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姐定是想什么人了,所以才看走眼了。

吕青听瑶如此一说,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便不再说话,心中笑道: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却想法不同,我是担心暴露窘态,传播出去日后尴尬,瑶花她却想着花前月下、男欢女爱。想我刚下了大黑山,遇到王婆婆与他的儿子阿牛,我想的是日后如何好好报答他们母子,可他母子二人却想的是如何谋财害命。我出剑刺死母子二人,想的是脱身保命,可那两个妖怪却想着如何分尸吃肉。看来这“以己度人”,真是错中大错。

吕青脾气和缓,好静不好动,话少事少。瑶花也乐得端些茶点来讨好吕青,但吕青归家这一路经历了太多人、太多事,好多都颠覆了从小到大的认知。滚热的泉水缓缓绕身而流,吕青此时脑海中思绪滚滚,只想一个人呆一会。于是让瑶花把茶点放在一边,找借口让她给自己去取衣物把她支走。瑶花转身离开,关好门。

吕青长出一口气,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靠坐在木桶之中。

元神全失,就好比油灯熄火,只需要有个小火苗重新把灯引燃,正如鱼英所言,这玉汤泉正对症下药。

吕青在木桶中泡了片刻,脑海中胡思乱想,随着思绪渐渐涣散开,慢慢感觉一股热流向自己的丹田涌来。又过了片刻,就已经感到丝丝缕缕的元神在体内升腾。

感觉到元神汇聚,吕青心中狂喜,收回目光单手一掐剑诀,轻念一声:剑来。

放在一边的天青剑猛然出鞘,如同小狗一样绕着吕青打转。又可以御剑了!吕青高兴的连掐几个剑诀,又轻念一声:水行术,升龙!

这升龙术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只是水行术中的一个小戏法而以。随着吕青的一声浅唱,一条脸盆大小的团龙从木桶中缓缓升起,在水面上方翻来滚去。吕青此时元神刚刚恢复,心有余而力不足,温泉水幻化成的龙形升起,却无力维持,只升了二尺高就破了形,顿时散成一片水花落了满地。

又能施展仙术了,吕青兴奋异常,掌击水面,又击起一片水花。

吕青满心高兴,心思游走,看着身前的水花,想到了自己用尽最后的一点元神打出“冷水箭”击退飞熊。又想到了在大黑山上遇到的狐狸精——狐苗。虽然知道那狐狸精想要结果自己的性命,吸食自己的血肉……但再想想那身段服帖、言语温顺的样子,吕青心中就是记恨不起来。书上写狐狸精的魅惑之术都是对男人有效,想不到对女人也是有效。再想想黄狼却对狐苗,能抬脚就踢,举手就打,魅惑之术对他居然毫无作用,不愧是个狼心狗肺,不通人性的畜生。

吕青泡在木桶里,手上耍着剑,又想到了驴精,不由得银牙一咬,心中念念:我要先捅黄狼十剑,再让师兄活剥了那条驴精的皮,这两个畜牲挤兑我一路,真是气死我了!不过话说回来,那狐苗想要我的性命,我却如何也记恨不起来;那驴精幸苦驮了我一路,我却恨不得杀了它剁碎喂狗,这都是它那张驴嘴惹的祸。真正伤人的都是一张嘴啊!看来以后为人处事,不管怎么样,宁可用剑伤人,也不可用嘴伤人,剑能杀人嘴却能诛心。如果当初姝姝吕彤言语缓和点,我也就不会与她比武,也就不会招此一难。

一想到吕彤,吕青又心头火起:我受了这么多罪,还差点被妖怪吃掉,全是因为她。别人家的姝姝都听姐姐的话。她却整日搬弄事非,练了什么新招法,非要和我比试。不过怨归怨,我与大姐吕兰、三姝吕彤,还有小姝吕鸣都是姓“吕”。我们吕家名声在外,黄狼这个妖怪一听我姓吕,就把我送回家来,而不是原地吃掉。今后不管姐姝间如何纷争,对外人终还是要齐心协力维护“吕”姓的脸面。

吕青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拿了块小点心放到嘴里,咀嚼之间又想到了在山下的隆昌镇吃饼之事:没有了元神护体,变成一个平常的女子,居然开始怕累、怕疼,还居然饥肠辘辘怕饿,还盼着黄狼给自己买饼吃。平时总说仙家修心练气的难处,现在看来每日为稻粱谋的人世间,更加艰难啊!对普通百姓而言,饿肚子可比走火入魔可怕多了,一块饼子远比上乘的仙法重要。由仙到人,境界跌落了,什么都落下了。

吕青泡在热泉水中神游八方胡思乱想,其中还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等再睁眼时,体内仙气充盈,目光中精气神十足,以是一切如前。经此一番风雨历练,吕青的心智更上一层。

吕青从浴盆中站起身来,抬起受伤的腿,看到伤口处还隐约可见一条暗线,吕青担心留下伤疤,转身拿了凤油在腿上涂了又涂、抹了又抹。片刻功夫,隐约可见的伤口都不见了,小腿上的皮肤又变的吹弹可破。吕青想要叫侍女拿衣服过来,才想起瑶花已被自己支走了,只能自己拿了浴衣披在身上赤脚出了浴房。

吕青此时被热泉水泡的通透,面颊微粉,周身上下处处透着红润,有诗赞曰:

细足玉印肘挑帘,红腮回眸摆腰肩。

银钗斜挽鬓高起,藕臂素腕十指尖。

彩灯香烛映明镜,丝衣纱裙披锦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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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哪得此间美,佳人本是仙中仙。

吕青披着浴衣出了浴房,找了双拖鞋挂在脚上。浴房内过于湿热,出浴房透了几口新鲜空气,心肺清爽,整个人也清爽起来。热泉水把人泡的四肢酥软,吕青靠在一张软椅上小憩片刻。

房门一响,侍女瑶花去而复反,抱着一叠吕青的衣服来报:盟主大人让给小姐传话,如果梳洗好了就到书房去,盟主大人有话要问。

一听父亲要问自己话,吕青不敢怠慢,应了一声“知道了”。吕青心里一边盘算着父亲要问自己什么,应该如何回答,一边坐到梳妆台前,让瑶花帮自己梳头。

鱼英手下的四个侍女,灵琴,安夏,飞梅,瑶花,名为侍女,实则也算是鱼英的徒弟,四个人各有机缘被鱼英纳入门下,个个都是聪明懂事、心灵手巧。灵琴、安夏二人年纪稍长办事稳重,每日陪在鱼英身边听候差遣。而飞梅、瑶花二人年纪略小能玩能闹,更多陪在几位小姐身边。

瑶花一边给吕青梳头,一边嘴甜不停的夸赞吕青的皮肤细嫩,头发柔顺。听到瑶花的夸赞,吕青突然想起了在聚仙庄里的那个大丫头“小月”,那丫头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自己,可是翻脸之时下手却更加狠辣无情,看来这些别人的赞美之词,可听得,但却不可信得。听了别人的吹捧,心里更要有分寸,时时刻刻知道自己的斤两。

吕青又想起聚仙庄里的陈永亮,自己随父亲去聚仙庄拜访时,事事谨慎,生怕给人留个“二小姐难伺候”的印像。可到头来那位陈公子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仗势欺人。一是因为他带着势力眼,看到比自己强的,就觉得被人压一头。还有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不知是自己哪句话说过头,不经意间让人感觉盛气凌人,由此心生嫌隙。

常言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却是十分有道理。可叹世间小人多,而君子少。不过想来人心本私,小人之所做所为也无可厚非,天地间胸怀坦荡的真君子又有几个?想想自己偶尔也对下人、对师兄弟耍小姐脾气,看来也十分不应该。一是得罪旁人,二是坏了自己的修为。

父亲、母亲那么大的本事,对徒弟、对下人都是言语和缓,没什么脾气。反倒是自己和几个姐姝经常乱发小姐脾气。以后还是要练好自己的本领,有了真本领才能处乱不惊,不入窘境。而为人处事还要时时刻刻收敛一些,放低身段,善待他人才好。

吕青对着镜子,心思游走,又是天南地北胡思乱想一通,没等自己想完,瑶花已经把头梳完了。

瑶花对着镜子笑道:二小姐,头梳好了。

吕青正想到“以后为人处事应放低身段”不由脱口而出说了声:谢了。

瑶花一愣,忙说道:二小姐玩笑了,伺候小姐是我应该应份的,谢什么呢,折杀我了。

吕青笑道:你服侍我,我却无以为报,不应该说声谢嘛?

瑶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小姐说笑了,盟主大人在书房里等你,要问你话呢。

吕青起身,对镜穿好衣物,身前身后瞧瞧,整个人,容光焕发,如同变了一个人。吕青把天青剑交给瑶花,让她送回自己房里去,一个人向吕风的书房赶来。

…………

爱女归来,吕风心中狂喜,高兴的嘴合不上。瞬时间如猪油蒙心其它林林总总都忘了个干净。可毕竟是一代仙侠盟主,心智谋略远胜常人,这狂喜的劲头一过,顿时冷静下来。吕风想起了吕青失踪当日,吕彤所说的“刺客”!关于那刺客吕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衣着长像如何?剑法、功法如何?来路去向如何?吕彤一问三不知。吕风只能让众弟子多多留神,却也无法深究。时至今日吕青归来,吕风知道二女儿吕青心思更加细密,也许问问她会有线索,便让侍女把吕青、吕彤一起叫来问话。

此时南荣策把黄狼安顿好了,向吕风复命。

吕风告诉南荣策:如果那位黄公子有什么怪异要求,只要无害天理人伦,能满足尽量满足。

南荣策回报:那位黄公子心心念,说二小姐答应他,只要安全送二小姐回到千峰山,就送给他一件好兵刃,其它并无要求。

吕风听罢微微一笑,心中便有了计较。南荣策起身想要告退,吕风却让南荣策留下,一会听听吕青对那刺客有何说法。

南荣策刚坐定,鱼英与吕彤也都赶来了。吕彤也不知父亲叫自己来所为何事,还以为是姐姐吕青归来,当初私下比武一事要新帐老帐一起算,难免心中忐忑。不过吕彤一看母亲与大师兄都在,顿时放心了,真要受责罚,就向母亲撒娇,再请大师兄给自己顶雷,自己就一定能蒙混过关了。

又过了片刻,吕青赶了过来。吕青一推书房的门,见到父亲、母亲、三姝吕彤,大师兄南荣策都在,不由一愣。吕青向父亲、母亲行过礼,吕风便让吕青坐到桌边来。

童子燃起一柱沉香,一缕青烟从香熏中缓缓升起,随后转身退出,关好了书房的门。

吕风刚要开口说话,鱼英一摆手,手一搭吕青的手腕,给女儿号了号脉。见吕青脉像沉稳,恢复了元气,鱼英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吕青看这谈话有点太正式,便主动问道:父亲叫我来,要问我什么?

吕风手拈须髯,双目微张,一改大悲大喜的神态,一字一句郎声道:那日你与彤儿私下比武,随后你失踪,彤儿跌落云头掉进了龙泉殿。我问彤儿,她说“有刺客”但细节处她也说不清楚,你是否还记得当日的事情?

吕青也心怀几分忐忑,还怕父亲追问自己如何偷学咒术,又如何与吕彤偷偷比武,不过见父亲只是追问那名刺客,顿时放下心来,回答道:当日的确是有一个刺客,我与吕彤都是无力之时,那刺客就径直向我与三姝冲来,那刺客手上两只短剑,我虽叫不上名字,但刃带蓝光,一看都不是凡品。那刺客机会找的很巧妙,但功法一般,当时我与三姝俩个都没了力气,如此偷袭我们,还都被我与三姝闪开了。如果那刺客的身法再快一些,后果就难以想像了。

吕风点点头,又问道:那刺客还有什么特征?

吕青:那刺客一身黑衣,黑头巾罩面,电光火石一刹那,一击不中就走了,我也没时间多看他一眼。不过……我感觉那刺客似乎是一个女子。

吕风:是一个女子?你为何这样说?

吕青:就是一种感觉,那刺客双肩乏力,腰身柔软,身姿不像是一个男人。

听吕青如此一说,吕风微微点头赞许,心中感叹:果然还是我这二女儿心思细密!

吕风表面不动声色,可头脑里运转的飞快,把天南地北的仙侠,五湖四海的妖怪,自己能想到的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过线索依然有限,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吕风想不出什么头续,过了片刻转头对南荣策吩咐道:你传话下去,告诉众弟子,留意山前山后,是否有陌生的女子出没,由其是会点功夫的。还有,让隆昌镇里的店家也多多留意,如有发现,随时来报。

南荣策:弟子这就去办!

南荣策起身离去,一溜小跑走了。南荣策能成为千峰山的大管家,不只是首座大弟子的名头,各种差事办的更是滴水不漏,又快又稳,深得吕风的信任。

而吕彤此时却一肚子孩子气。

吕彤心想:自己当初说有刺客,却被父亲骂了一顿。而如今二姐吕青回来,也说有刺客,父亲却不骂她!当初我说有刺客偷袭父亲不信,二姐也说有刺客,父亲反道就信了!父亲明明就是偏心!

吕青、吕彤这一对姐姝花,相爱相杀。由其是吕彤,心里总是较劲,处处想和姐姐比。姐姐平安归来,吕彤明明心中高兴,可现在看到父亲“偏心”,不由得又开始暗暗的生闷气。而姐姐吕青失踪也是因为自己而起,心中自带三分忏愧,而且现在还在禁足中,原本出不得房门半步。此时虽然有怨气,但也不敢表露,怕乱说一句话,又被父亲关回房间去。

正在此时,却听到门外一阵大呼小叫,接着书房的门猛的被撞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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