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毒妃能有什么坏心思

她一个毒妃能有什么坏心思

八十五-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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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两瓮虫子没死吧,若是死了你这个病我就没把握了。那可都是瑶疆的好东西,大梁找不到的。”

苏林晚岔开话题,省的他越想越多。

顾言绝这人心思重,想的太多容易耗精血,就他这么个算计法儿,怕是没等到自己把他治好,他已经因为精血耗干,先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改日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你离开肃王府也没几天,我想既然是宝贝,也不会死的那么快吧。”

“这倒也是。我那可是真正的宝贝。只要有血……”

说到这里,苏林晚再无洋洋自得的模样,而是发现了一个让她欲哭无泪的问题,她顾不上跟前的男人,而是飞奔到门口一把抓住墨风的手腕,指着顾言绝问:

“我问你,你是不是用他的血喂了两瓮的虫子?”

墨风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如实回答:

“是啊,中间就喂过一次,两瓮都滴了血进去。”

“完了。我的宝贝都活不成了。”

苏林晚哭唧唧的盯着天,无力的靠在门框上。

红瓮是给顾言绝压制蛊毒的,这个喂他的血没问题。黑瓮是自己炼蛊用的,一直吃的是她自己的血啊。

换了人可还行,白喂了事小,吃错东西死了才是大。

好好的东西,糟蹋了呀。

不行不行,她得去看一眼才死心,说不定能救过来呢。

想到这里她招呼也不打,提起一口气踩着墙头便飞身而去。

“墨风,回府!”

等顾言绝回到府里,苏林晚已经不见了踪影,跟着不见的还有柳风。

伸手招来墨卫,原来苏林晚见瓮里的虫子都死了,拉着柳风什么话也没说便出了门。

“可有人跟着?”

“回王爷的话,有两个兄弟跟在郡主身边。”

这可是未来王妃呢,哪有不尽心的道理。再说明摆着自家王爷喜欢人家,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更得巴结,不是,是保护好了才行。

“墨风,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让人往宫里递牌子吧。”

回到云嵩院,顾言绝拿起书又想起苏林晚说要进宫的事。

“属下已经着人办了。王爷,那弹劾苏丞相的事咱们需要做什么?”

眼巴巴的望着顾言绝,等着他下令。自己在这件事中要好好表现,说不定郡主一高兴,玉竹就能顺利娶到手。

这对王爷来说也是大事。苏丞相可是老丈人,不得暗中拉一把啊。

顾言绝翻书的手顿了下,没过多久把那页书翻了过去:

“盯着就行,暂时不必做什么。”

“是,有一件事需要请王爷定夺,庆太妃的人不知为何最近活动频繁。”

这下顾言绝彻底放下了书,皱眉看着慈安寺的方向:

“继续说。”

“兵部和户部莫名其妙的翻起了以前的卷宗,巧的是这些人分别和齐王的人接触过,这些人又和太妃的人有过来往,太妃在兵部刑部的眼线虽然都是品阶不高的人,可是这些人往往接触的都是源头。而且属下发现,白家最近也和齐王走动频繁。”

顾言绝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差点都忘了常年在慈安寺吃斋念佛的母妃了。

父皇驾崩,她本可以出宫和顾言绝住在一处,奈何顾言绝拒绝,之后又中了毒,不能行动。庆太妃几次表达想要来肃王府照顾他,顾言绝都不同意,这才去了慈安寺。

庆太妃同苏林晚一样,本是将门之女,只是穆家人口凋敝,到她这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穆老将军老来得女,加之年轻时身上有伤,在她年幼时便离了世。

后来入宫为妃,嫁给年长自己二十多岁的先皇。各种原因,众人至今还在猜测。

庆太妃只有顾言绝一个孩子,小时候像眼珠子一样看护他,想来这是看不上苏林晚,在给她出难题。

“王爷,不如去见一见太妃,说不定太妃只是太想你了,用这样的办法逼你出现。”

自从庆太妃去了慈安寺,顾言绝每年只在她生辰这日,去进一次香。其他时间,无论太妃用什么理由,他也不去见她一面。

顾言绝冷声:

“你都能猜到母妃的想法了,需要本王调你去慈安寺当值吗?”

墨风当即跪倒,痛快认错:

“属下知错。请王爷明示。”

“不必管她。阴沟里的手段,随她去!”

将手里的书撰的紧紧的,好好的书皱的不成样子。

顾言绝半阖着眼睛,一个用力,将手里原本就不平整的书捏的粉碎。

兵部和户部,一个管兵,一个管钱,苏正阑是丞相,这两样都能插手,但是插手的程度有限。以苏正阑的为人,不会出现贪污受贿,空吃军饷的事。

若是这两样都能挂的上,那就只有苏林晚本人了。

好久没有和顾礼廷这样摆开架势拼一把,那他就替皇帝把把关,亲自试一试这个未来的继承人的本事有多少斤两。

慈安寺。

最里面的一间禅房十分的广阔,约莫有三四间普通禅房那么大。

屋里的布置比寻常的禅房要复杂些,西南方向供有一尊佛像,是手持玉净瓶的观音像。有了这尊观音像,禅房的主人便不必日日去大堂里叩拜。

朴素的供桌前有一个锦缎制成的蒲团,蒲团上一个中年女子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细听起来,便知道她念的是大悲咒。

这个年纪居然还能把整篇的大悲咒诵读下来,十分少见。

年长的姑子走了过来,给她披了一件袍子,略带心疼的说:

“太妃,天气凉了,你穿的太少了。”

穆夕莹停止诵读,睁开眼睛对来人笑:

“多谢你,紫藤。”

紫藤顺势把她扶了起来,有些心疼的说:

“这都一上午了,太妃还是歇会儿吧。”

被紫藤搀扶着,穆夕莹回到了榻上。这两年她身体越发不好,除了蒲团上读经,大多时候都在这榻上待着。

手里握着暖炉,穆夕莹缩了缩脚,感慨道:

“听说静王那孩子一到冬天比本宫还要难捱,真不知他是怎么挺过这些年的。”

“静王殿下年纪轻,身体还好,他发病也不过十几年。太妃的身子可不能和他的比。”

笑着给她整理了下床铺,紫藤守在床边,做起了绣活。

“太妃为何不直接见见苏家那丫头。”

二人最近常说的话题就是苏林晚。谁叫顾言绝和苏林晚二人马上就要大婚了。

这事儿是皇帝定的,说到底还是二个孩子自己私下里定的,她这个做娘的还是靠小道消息才知道,一点儿也不生气那是不可能。

“有什么好见的,她若是个只会动武的粗鄙丫头,就算绝儿是真的喜欢她,我也懒得见!”

穆夕莹嘟囔了一句,可话里赌气的成分更大。绝儿这孩子眼里是真没有自己,都要大婚也不说差人来告诉一声。

紫藤放下手里的绣活,担忧的看着她:

“太妃,你这样做会不会惹的肃王爷不高兴,他若是不喜欢还好,要是真喜欢,还不捅了马蜂窝了。”

“捅就捅了,我总得看看绝儿选的媳妇儿是不是个废物。没有本事嫁进了肃王府也是祸害,别把我绝儿糟蹋了。人送过去了?”

穆夕莹一挑眉梢,全是风情。

不同于白琉璃故作妩媚,穆夕莹的一举一动都是流在骨子里的媚,并非刻意为之。

她相貌也好,四五十岁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却并不影响她是个美人的事实。

紫藤听她问,点头说了个大概:

“早就送过去了。只是奴婢担心慧妃未必会像你想的那样做。她若是直接把人留下,送给皇帝,那你的计划不是被打乱了。我听人说,那位舒妃可是风头正劲,隐隐有压过她的趋势,她心里肯定也是担心的。”

穆夕莹自信的嗤笑一声:

“林静幽我最清楚了,她肯定会按照我想的那样做的。你别看她在宫里吃了白琉璃的亏,那个人心高气傲,又莫名其妙的自负,一定觉得白琉璃根本不值得惧怕,她能搞的定。再说她最希望的是什么,不就是让她儿子顾礼廷当皇帝么?绝儿还没死,这就是他们母子的心头大患。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好好利用。放心吧。”

她说完了一大段话,不觉有些累,身子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悠哉悠哉的喃喃:

“该我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那样子神态竟和顾言绝如出一辙。

“太妃,太后娘娘刚才着人来请您,明日去宫里坐坐。”

穆夕莹闭了眼,懒懒的回到:

“不去。宫里那几个的花花肠子,真当本宫不知道。都是本宫玩剩下的,跟她们装个糊涂罢了。明天开始就要闹起来了,我身体不好,要休息。”

紫藤见她这样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偷偷看她几眼:

“来传话的是常安公公。”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像是没听到,又像是在思考。

紫藤守在一边没敢打扰,心里想着若是她一会儿还是不吭气,那自己便自作主张的回绝。

穆夕莹的眼皮不住的抖,过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开眼。转过身,背对着紫藤,小声开腔:

“不去!”

“是。”

关雎宫。

林静幽靠在美人榻上假寐,珠帘外面是惊蛰跪在地上禀告。

“王爷要说的就这些。他让奴才千万拜托娘娘,他不会要星河郡主的命,最多就是让她在牢里待到他回京。娘娘若是不能帮王爷,也请娘娘莫要插手。”

这个死孩子,就非要盯着苏林晚这一个歪脖树不可。那丫头是不错,可也没到这非她不可的地步啊。

林静幽听了惊蛰的话烦躁不已,不耐烦的回到:

“知道了知道了。滚吧,看见你们几个就烦。”

“是。”

等惊蛰离开了关雎宫,林静幽毫无征兆突然爆发,把手里的茶碗狠狠的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茶碗可是她平日里最喜爱的,可见心里的愤怒。

一旁的一个宫女突然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头也不抬,筛糠一样的抖。

她是白家送进来的,说是为了帮慧妃娘娘办事,得有自己心腹的人。

自己家的小姐突然闹了这么一出,她也措手不及。

“你们白家送进来的人厉害!拿本宫搭桥上位,这么多年来她是头一个!有胆色,莫不是你们家主就是这么教的?”

林静幽压着嗓子,轻轻柔柔的盯着地上的蝼蚁。

“娘娘误会,我们家主再三叮嘱,一定要听从娘娘的吩咐,赴汤蹈火也要挺身而上。三小姐那里许是出了什么状况,家主一定,一定会来给娘娘一个说法。”

出了这么大的事,家主不会轻易放过三小姐的。

林静幽身后的嬷嬷春江从外面走进来,无视地上的丫头,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娘娘,白大人在外面求见。”

听了她的话,林静幽面色依旧冷冷的:

“他来关雎宫做什么,直接去看看他的好女儿吧,本宫这里见不起这样心思缜密的人,让他走!”

“娘娘,奴婢看您还是见一见吧。”

林静幽诧异的斜了她一眼,春江对她使了下眼色,看来白季安这次又有新花招。

仔细想想,白季安这些年确实也帮了自己不少,入了宫许多事都是他在前朝帮自己出力。她的娘家也靠不上,这些年也多亏了他一心一意的帮自己,才能在后宫安稳。

皇帝对自己越来越敷衍,许是他年纪大了,许是他有了新欢,更多的恐怕是担心自己和廷儿一起算计他。

切,早晚还不都是廷儿的。

“你起来吧,把眼泪擦一擦,本宫又没说什么,给你吓的。”

绿菱颤巍巍的起身,不知道为何慧妃娘娘突然又换了副好脸色。

“你去把白大人请进来吧,然后去领赏。哭的小脸都花了。”

原来是家主来了。

绿菱懂事的把自己的眼泪擦个干净,这才出去请白季安。

只是白季安的身边还跟了一个人,头带着风帽,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看不真切。

看那身形,只能辨别是个女子。

二人一进门,什么话也没说,先跪倒在地:

“臣有罪,请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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