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郎双眼猩红，狰狞笑着，透着几分癫狂。
姬子羽摇摇头，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他随意地坐在黄四郎身前，心平气和道：“黄四郎，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正巧，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你。我们可以聊聊。”
黄四郎沉默了，咬着牙一字一字吐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姬子羽眉头一挑。
“为什么要抓老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即使你漫天要价，我也满足你了，为什么还要抓我？”
黄四郎疑问之中是压抑不住的怨恨，怒气。
姬子羽笑了笑，很平静说道：“黄老爷，你说是钱对我重要，还是你对我重要？”
黄四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道：“我？”
姬子羽摇摇头：“再想想。”
“不会是钱吧。”
“再想想。”
沉默。
“还是我重要。”
姬子羽仍然摇摇头道：“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
“那谁重要？”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姬子羽斩钉截铁道：“黄老爷，你是个体面人，现在告诉我二皇子究竟让你在长乐县做什么？”
沉默。
黄四郎默不作声，眼珠转动，似乎在纠结。
姬子羽也没有催促，静静等着。
十息之后，黄四郎闷声吐出一句话：“二皇子要我收集大商皇族流落民间的宝物。”
姬子羽点点头，大概想明白了，就是收集类似玄鸟印章的东西，不过这也不是鱼肉百姓的理由。
这时，黄四郎猛地抬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怕二皇子？为什么在黑白无常表明身份之后，还敢动手？”
那可是二皇子啊！
最有希望入主东宫，坐上九五至尊的二皇子！
对于黄四郎的疑惑，姬子羽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道：“这是什么？”
“衣服？”黄四郎楞了一下。
“是镇抚司的衣服！”姬子羽指正道：“这大周天下，以及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仍旧还是陛下在掌舵。镇抚司就是陛下打造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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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代基业的一把刀。谁敢动这把刀，就是自寻死路。
大皇子姬考，四皇子姬旦，八皇子姬封，九皇子姬子羽，十五皇子姬载……
这些皇子又有哪个是简单的，二皇子能不能坐到那个位置还只是一个问号。”
“……”黄四郎看着姬子羽，心中生出丝丝寒意。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了。
他的目光，还是在长乐县，而姬子羽的目光，早已看尽了整个大周内外。
这时，姬子羽皱眉问道：“玄鸟印章是大商皇族的宝物，应该是那个小妾的。那么，这小妾究竟是谁？”
“是一个大商宫女的女儿。她娘亲从大商皇宫中带出了几件宝物，其中一件给她当传家宝。就是那个玄鸟印章。被楚留人偷了之后，这小妾才将玄鸟印章的事情告诉我。”黄四郎阴沉着脸道。
那一夜，他就已经将那个小妾沉了江。
若是玄鸟印章早就给他，献给二皇子，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到时封官进爵都有可能，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等凄惨下场？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还有想问的么？没有的话，我走了。”
这时，姬子羽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准备离开。
“等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将我们三人全抓了？你身为镇抚司捕头，是不可以与民争利的，也不可能直接掺和赌档，花楼，这些黑暗肮脏的生意，今后谁来帮你代理这些生意，赚这些黑心钱？”
对于这点，黄四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朝廷内外，对于镇抚司日益膨胀的权力，宗派、世家的朝中势力早就已经非常警惕了。
如果姬子羽自己下场赚这些黑钱，绝对会被漫天奏折参死，陛下也不会保他，反而会严加处罚，杀鸡儆猴，用极刑将他处死！
这么一来，姬子羽赚不到钱不说，还少了一大笔的孝敬。
这就是他不理解的地方。
“你境界还是太低了。”
这时，姬子羽摇摇头：“这世上，最赚钱的并不是你那些肮脏行当。再说了，靠花楼女子的肉体赚来的钱，我也不屑去拿。”
黄四郎一听，冷笑一声：“老夫还真想听听殷大人高见！好叫老夫开开眼界！”
赌徒挥金如土，花客为了一亲芳泽豪掷千金……这世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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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比赌档、花楼更暴利的行当？他不信！
“行！那我就给你说说吧！”
姬子羽微微一笑，语出惊人：“我打算建二十八条铁路，天天躺着收过路费。你觉得我这个生意怎么样？”
声音落下，黄四郎如遭雷击一般，嘴巴张得老大。
他是万万没有料到，居然会从姬子羽口中听到这么一番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由得，黄四郎拍地狂笑，看姬子羽就像看着一个疯子：“就凭你？一个小小八品捕头？你是要笑死我么？”
“鼠目寸光。”姬子羽讥讽一笑，不屑解释，转身一甩披风走出了牢房。
即使不用九皇子的身份，凭借他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就足够了。
出了牢门，姬子羽转头望向江大奎，百里狂的牢房。
姬子羽想了想，走进关押着江大奎的牢房。
“殷大人，如果你是来看老夫狼狈模样，准备奚落几句的话，你请随意，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江大奎瘫坐在草床上，眼神无光，宛如一个废人。
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就算郡守大人出手，恐怕也救不了他。
“我没有这么无聊。”姬子羽走到江大奎面前，居高临下问道：“我只想知道，奎木三煞背后的组织叫什么？”
“天庭！”江大奎沙哑着声音答道。
天庭？
姬子羽脑中闪过一些信息，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天地歌诀：一世皇朝、天地二宫、佛门三寺、道门四宗……
其中天地二宫指的便是指天庭和地府。
“殷大人，你能不能放过我的儿女？”
这时，江大奎抬起头来，苍老疲惫的脸上满是恳求之色。
“呵？你杀人的时候有想过他们也有儿女么？”姬子羽冷笑一声，一甩披风，转身走出了牢房。
只留下绝望，无助的江大奎被黑暗吞噬。
随着，一阵低沉的哭泣声响起。
等姬子羽走出大牢，天空中落下的鹅毛大雪在屋顶已经堆起半尺来厚。
又冷了！
明天，他就可以去抄黄四郎三人的家，希望他们三人的宝库中有他用的到的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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