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熊孩子,下回别拿你爹的古董点香了!”
坐在副驾驶的秦母神色严肃,对着后视镜里的秦思颖道。
“你爹还得拿着卖呢,你这给里面糟蹋了,到时候再卖不出去了,那不就砸手里了嘛?”
秦思颖抱着膝盖,缩在座位里,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母,委屈地哦了一声。
今儿一大早起来,秦永昌来到书房准备拿自己今天参拍的那只香炉。刚推开书房的门,秦永昌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懵圈。
秦永昌眨巴眨巴眼,整个人表情呆滞,立在原地半晌未动。
香炉呢?
昨晚放置好好的锦盒里空空如也,里面的香炉却不翼而飞。
他赶紧知会秦母,俩人急急忙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见香炉的影子。急得秦永昌在原地直搓手,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差点没打电话报警。
此时,真正的罪魁祸首正趴在床上,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两手摊平,双腿箍着被子,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被父母弄出的声响吵醒后,秦思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询问急得满头大汗的父母出了什么事。
秦母眼尖,从秦思颖身侧的空当只一瞥,桌上摆的不正是那只找寻了好久的香炉吗?
听到香炉找到了,秦永昌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当他拿起香炉的时候,刚放下的石头又提了起来。
香……灰?
顾不上教训女儿,秦永昌赶紧抱着小炉子,戴着白手套,用毛刷轻轻地掸去香炉中残余的香灰。动作之轻柔,仿佛多用一分力,都会损毁了香炉一般。
万幸的是,香料燃烧时并没有在香炉内壁上留下印子。将香炉里面残留的香灰清理干净之后,秦永昌终于松了一口气。
倒是不耽误今天参加拍卖。
本来在家里的时候已经跟秦母商议好,要好好教育秦思颖一顿,不然指不定以后惹多大的祸出来。
可是看着自己女儿泫然欲泣的表情,正在开车的秦永昌纵然铁打的心肠,此刻也化为了绕指柔,再也狠不下心来说宝贝女儿,换了一副轻缓的口吻,道:
“好啦好啦,没事,老爹又没怪你,下回注意就是了。”
“谢谢老爸!”
一听到这儿,秦思颖的表情瞬间充满阳光,环住秦永昌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印了两个口红印。
“诶诶诶,你个死老秦,不是说好了训姑娘的呐?你倒是会在这儿给我装好人啊?”
秦母一见秦永昌瞬间叛变,好像她才是犯错误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闺女都知道自己错了,还训人家干什么?”秦永昌擦擦脸上的口红印,一脸的正经,然后转向身后的秦思颖,“是吧,闺女?”
后面的秦思颖小脑袋一顿连点,活像个正在叨米的小鸡。
“嘿!你俩……”
秦永昌跟秦母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对秦母再了解不过,秦母想说什么,只需要前几个字,他就知道后面的话。一见势头不对,抓紧转移话题,道:
“对了,闺女,你昨儿个点的是什么?这么多年,就数昨晚上睡得最踏实。”
“哦……”秦思颖见秦永昌向自己挤眉弄眼的,瞬间明白了自己老爸想要干什么,“你说凝神香呀,那是我从新南市带回来的。”
一说到凝神香,秦思颖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溢美之辞犹如江河绵延,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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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说,这样的好东西确实少见。
换做平常,秦父秦母也就当闺女广告看多了,或者让满口金牙齿的推销员给洗脑了,听过也就罢了。
可昨晚的亲身经历,也让他们对这小瓷瓶里的香料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我跟你们说呀,卖香料的这个老板可奇怪了……”
说着,秦思颖就顺道,把得赠香料的来龙去脉,跟秦父秦母说了个完全。
本来秦思颖是想问问自己父母对苏戊是个什么看法。谁知道说完之后,连秦父秦母也不清楚这个叫苏戊的老板是个什么来路了。
说实在话,想挣钱的生意人没这么做生意的。
占着新南市最繁华商业街的门面,刨去每天的人工水电,单单租金都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更别说用整整一屋子的古董家具来开店了。
这成本高昂到压根算不出来。
如果换做旁人,这么高的成本之下,恨不得把顾客全拖进自己店里。
可是他呢?
完全随性,开这家店好像就是专门来赔本的,至于赚不赚钱,根本不在乎。
从秦思颖的描述中,这人衣着打扮,举止谈吐尽皆不凡,而且他又有这等不俗的财力,显然是个大家族出身的公子哥儿。
“苏……他姓苏……”
秦永昌想得却远比秦思颖要深,他嘴里默念着,脑海里闪过四个字,脱口而出:
“淮北苏家?”
在这经济繁荣的江北省之中,虽然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属实不少,可说到以苏为姓的大家族,就只有淮北苏氏一族了。
可是淮北苏家,直系子弟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爸,你说什么呢?”
秦思颖颇为不解地问道。
“哦哦,没什么。你看,咱们要去的就是这儿。”
秦永昌摆摆手,止住了话头,向着车窗外一指。
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秦思颖眼帘的是一座高耸的建筑。
它的造型极为现代,钢筋与玻璃相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外表玻璃幕墙映射着清晨的日光,其上高高地挂着“苏氏贸易”四个亚克力大字,宣告着大厦的主权归属。整栋大厦仿佛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外衣之下,显得光彩夺目。
源安也算得上华夏国中的一线城市,市中心的地价可以说的上是寸土寸金。能在这种地方买下这么大一块地皮来建拍卖行,足可见淮北苏家的财力之雄厚。
黑色的奔驰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拍卖行门口,在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快步上前,为几人打开车门。
秦永昌下车,顺手将车钥匙抛给工作人员,整了整自己西装的袖口。
今日的秦永昌,一改往日略显邋遢的衣着风格,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稍稍夹杂银丝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整个人神采奕奕,精气神十足。
“爸,平时看你在家那身装备习惯了,没想到你穿上西装这么帅!”
秦思颖附在秦永昌耳边,偷笑着轻声说道。
“那可不!”
听到自己女儿夸奖自己的话,秦永昌骄傲得胸脯都快挺天上去了:
“你老爹当年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帅小伙,要不能娶得着你妈那么漂亮的媳妇儿吗?”
夸自己都不忘顺道把秦母带上。
“你个老东西,在孩子面前也没个正形。”
秦母嘴不饶人,脸上却稍稍发烫,假意轻推了一把秦永昌的胳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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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拌嘴还不忘秀恩爱的父母,秦思颖掩嘴偷笑。
参拍的香炉,下车时已经被后座的秦思颖交给了拍卖行的工作人员。等到拍卖场的复检通过之后,就可以参加拍卖。
整栋大楼内装潢并不奢华,可却别具匠心,不论是大堂四处摆放的绿植,还是中央的假山流水小桥,特点突出一个雅致,浓浓的古风装饰,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秦永昌虽然也有自己的公司,可是单单办公环境这一点上,在淮北苏氏旗下的一个贸易大厦面前便相形见绌。
整栋贸易大厦之中,最顶端的十层是苏氏贸易公司的办公区。自办公区往下的五个楼层,专门负责古玩字画以及不动产、奢侈品的拍卖。
而二十层往下的部分则更像是一个大商场,国内外各大品牌的珠宝首饰、名贵手表在此处都设有专柜。
若是没有一定的财力,普通人根本逛不起这等商场。
距离古董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秦父秦母先带着秦思颖乘观光电梯,去到销售珠宝奢侈品的五层逛一逛。
“你看这个……”
一到五层,秦母就拖着秦永昌开始四处转悠。
“闺女,你先看着,我跟你妈先去逛逛……”
“等待会去二十三层的会场门口等我……”
秦永昌只来得及跟自己女儿留下这一句,就被秦母一顿硬拽,竟是生生拖走的。
父母走后,秦思颖看了眼皓腕上精致的手表,九点不到十分。
距离拍卖会还有接近一个小时。
天性使然,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亮闪闪小物件的诱惑,秦思颖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珠宝奢侈品,秦思颖嘴角渐渐扬起。
虽然自己没打算买,但……
试戴一下,总不要钱吧?
秦思颖脸上浮现出一丝小恶魔般的微笑。
“你好,我想看看这个。”
她大步走到挂着苏氏珠宝字样的柜台前,随意地指了指里面一条银色项链。
“好的小姐。”
柜员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开始滔滔不绝地向秦思颖介绍起手里的这款项链。
“小姐,这是我们苏氏珠宝今年推出的最新款式,采用古法工艺,上面的四叶草代表着幸运,寓意特别好……”
柜员一边说,一边殷勤地取出项链。
秦思颖伸手接过,在镜子前比了比,不是很满意。
柜员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见到秦思颖脸上稍有不满,手里不停,接着从柜台里取出一条接一条的项链。
秦思颖认真地在镜子前一条条比着,都不是很满意,直到柜员取出了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
“小姐,这款也是我们苏氏珠宝今年新推出的款式,专门纪念苏氏集团成立五十周年所设计的,全国限量发售五千条,每一条背后都有它的专属编号,可供查询……”
项链通体银白色,上面碎钻点缀,简单的样式,做工却精细至极,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之感。贵金属和钻石的光泽交相辉映,搭配上周围的灯光,闪亮而又迷人。
秦思颖眼前一亮,接过项链,对着柜台上摆放的镜子左看右看,确实很适合自己。
镜子里的女子本就明眸皓齿,国色天香,再加上这条项链,更是锦上添花,衬托的她气质出尘。
纤纤玉指划过自己宛若凝脂的肌肤,项链跟肌肤触碰时那冰冷的感觉,不仅让秦思颖心旷神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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