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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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中考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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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父子俩来到爷爷家,两位姑姑及家人都到了,正围在火堆前聊天。

见到龚父到来,几人起身招呼,龚平跟在身后挨个叫人。

对于父辈们的闲聊,龚平颇感无趣,便再次来到祖屋,如今也算修炼有成,对于屋中棺材也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其中是否藏有尸体。

想到此,龚平向四周看看,见四下无人,再次从门槛缝隙爬进去,两幅棺材依旧摆放在房屋正中。

这次不再借助屋外的光线,龚平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两副棺材均涂满黑色油漆,棺盖也未封死,深吸一口气,对着棺材拜了三拜,小心翼翼的打开棺盖,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似乎是个新棺材,有些纳闷的合上棺盖。

龚平并不甘心一无所获,走向发现心愿的墙角,经过一番仔细寻找,不由有些失望,毫无收获便起身离开。

吃过午饭,众人相继离去,回去路上,龚平忍不住对父亲问起祖屋棺材是怎么回事。

听到此言,龚父愣了片刻,定定的看着他道:“你当初为何要进祖屋?你可知那不是你玩耍的地方?以后别再去了,那是龚家人心中的伤疤。”

龚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父亲,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对祖屋有这么大的反应,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见龚平依旧盯着自己,龚父无奈缓缓道:“龚家在千多年前,是个大家族,几万人依靠龚家讨生活,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然而岁月无情,后人无能,经历烟片时期,不少族人染上了烟瘾,又恰逢世道动荡,王侯割据之下,被搜刮不少财富。再往后遭遇到一群土匪,倾尽全族之力也未能抵御住惨遭劫掠,家里值钱的东西被抢一空,偌大一个家族四分五裂,族人四散而去,各奔东西,再也不复往日荣光。你太爷爷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撒手人寰,见到龚家彻底败落,周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有与财富匹配的实力,便是噩梦的开始,周围的人闯进龚家,再次洗劫一空并打伤你爷爷,你爷爷为了治好伤病,祖屋雕梁画栋的物件都被他换下来变卖,祖屋已经名不符实,也成为龚家人的耻辱,不愿再被提及,如今唯有那本族谱还记录着过去的辉煌。”

听完父亲的讲述,龚平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间有些沉默。

龚父见此,拍拍龚平肩膀道:“这些事都是过去了,你爸也未见过龚家辉煌的样子,龚家的将来都系在你身上,你要好好读书,才能有出息,不至于跟我一样在工地给人卖苦力挣钱。”

龚平默默点头,认真道:“放心吧,我会好好读书,我要恢复龚家的辉煌,让龚家无人敢惹。”

对于龚平的豪言壮语,龚父只是笑笑,也没有反驳他。

见父亲不再说话,龚平急忙追问道:“那祖屋为什么会放置两幅棺材。”

龚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让龚父有些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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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爷爷奶奶的寿材,他们为自己准备的,过世后埋葬所用,是我们这里的风俗。”

龚平内心的疑惑得到解决,便不再多言。

翌日,龚平随着父亲满山坡跑,每到一座坟墓,便会告诉他,里面躺的是谁谁谁,看到不同的墓碑,才真正体会到家族的衰败,到了他太爷爷,仅剩一座小土堆,墓碑也没了,落魄至此。

晚饭后,有人家搬出电视,点上篝火,大院的人都围在火堆旁,一边看春晚一边闲聊讨论,小孩子们则在一起嘻笑打闹,满院子疯跑,你追我赶,节日氛围格外浓厚。

随着钟声敲响,便来到新的一年,众人逐渐散去,纷纷点燃鞭炮迎接新年到来。

新年就在走亲访友中过去,期间龚平也收到不少红包,没有一个留下来,被母亲以替他保管为由收走了,年年如此,他也习惯了。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龚平也修炼到筑基圆满,人长高不少,皮肤也水嫩光滑,好似精心保养的女人一般,整个精气神和过去天差地别。

初三的学习生活充满着紧张感,每天都在重复考试,不停的评讲试卷,随着中考临近,家长会又一次到来。

然而这一次家长会有些不同,与其说是家长会,不如说是分流会,根据学生的考试成绩,老师开始劝导那些成绩不太好的同学家长,让他们放弃中考,参加国家今年刚实施的职业学校考试,让孩子以后能有一技之长谋生。

随着家长会结束,有不少同学选择了不参加中考,而更多的同学则在坚持,想要证明自己。

学校开始不允许走读生,统一进行住校管理,随后根据成绩再次分班,老师也进行了调整,龚平又被分到了一班,班上基本都不是原来的同学,开启白天考试,晚上评讲的生活,让大家叫苦不迭。

随着时间推移,中考如期而至,伴随龚平三年亲手写下的口水话,被他轻轻拭去。

“学习是灯,努力是油,要想灯亮,必须加油。”

三年的学习成果终究需要一份完美答卷,告别母亲,带上身份证、准考证、考试用具,便坐上统一的考试车,开往隔壁城镇的中学。

随着考试结束,龚平返回家中,母亲便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试卷难不难,有没有信心考上重点高中。”

龚平满脸微笑,点点头道:“放心吧,妈,哪次考试我不是第一名,不用担心。”

“这次不一样,这可是能决定你以后人生走向的大事,你是坐办公室还是和你父亲一样卖苦力就全指望它了,跟以前考试怎么能相提并论。”

龚平撇撇嘴,有些不忿道:“你怎么知道考不上好高中,以后就不会有好的未来,什么老思想,有些同学并不比我们差,只是他们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我们不该给一个人的未来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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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母见他如此认真,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他这些年的书本怎么处理。

龚平望着那比自己还高的一摞书本,随口道:“卖了吧,以后也用不上了,放着也占地方。”

“那好吧,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哪天收废品的上门,我就把它卖掉。”

龚平只是点点头,便对母亲道:“妈,我们去爸那里玩玩吧,反正家里也不种地了,下半年我读高中住校,你也要外出打工,就让我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龚母不想答应他,家里刚把债还清,还想存钱给他读书,没有必要额外花销一笔钱。

龚平见母亲迟迟不肯回答,便赌气道:“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给我爸打电话。”

晚饭后,龚平拿起家里座机,拨打父亲电话号码,待到电话接通,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父亲既没有阻止他,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只是让他和母亲好好沟通,由母亲做决定。

通完电话,龚平还在沉思要怎样才能说动母亲,龚母便走到他身前道:“别想了,妈妈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妈妈,以后不许再这样任性,做事要量力而行,不能做超出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另外你这些年存的零花钱也要拿出来购买车票,你愿意吗?。”

龚平高兴点头,只要能出去看看,一切都无所谓,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拿出陶瓷存钱罐,当着母亲面砸开,母亲陪着他把钱整理出来,看着他再次问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你不后悔你的选择?要知道这些钱,你可以买不少玩具,也可以买不少零食。”

龚平还是坚定的点点头道:“我不后悔,我想去看看,看看同学口中的大城市是什么样的,有没有电视里的那么繁华,那么车水马龙。从小到大,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我想要去感受一下,我要确定我奋斗的方向。”

“好吧,妈妈尊重你的决定,等拿到录取通知书,我们就一起去找你爸爸,给他一个惊喜,就怕你考砸了,那你可就不好过了。”

“绝对不可能,你老就放宽心吧,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也不想想,这三年哪次考试我掉过队,等着看成绩吧。”

“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可就是自负。你还是悠着点,别光说大话。”

龚平有些不想搭理这个总是给他泼冷水的母亲,扫去地上的陶瓷片,转身离去。

度日如年的半个月过去,姗姗来迟的录取通知书总算到了,龚平并没有第一时间拆开,而是把它交到母亲手中,让母亲亲自拆开。

龚母双手颤抖的接过录取通知书,望着正面刻着“圆?梦”两个烫金大字的通知书,龚母再也忍不住喜极而泣。

龚平看着母亲,静静等待母亲发泄心中的情绪,他知道母亲这些年养育不易,唯有成绩才能报答她的辛苦付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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