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太阳照醒的,不知为何,今天正午的阳光无比的猛烈,哪怕用东西挡着也会穿过来。
伍谦坐起身,将脸上的手帕摘了下来,为他放上这个的,毫无疑问是身旁的薇纳斯,此刻她熟熟地睡在自己的旁边,一只手依旧紧握着自己。
伍谦的眼神变得温暖了起来,伸出另外一只手,为对方梳理有些杂乱的发丝,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唔。。。”
“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也没睡的太沉。”
薇纳斯抬起头,眼神有些惺忪,昨天晚上一整夜,她都没有睡过,虽然对于天赐者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给她造成最大负担的是那颗紧张不安的心。
“你上床来睡吧。”
“不要,我睡熟了容易做奇怪的事情,你伤还没好。”
“我哪有伤?昨天打斗都是用的韩川那种级别的身体,别说受伤了,到现在我都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伍谦将手从对方的头顶拿下,微微拱起手臂上的肌肉,来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不要,这床就够一个人睡,我不能让你起来,医生说了,你得静养。”
“医生。。。”
伍谦的脑子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瘦到能看见骨头的黄种人男性,虽然对方确实是医生,但是好说歹说也是乔瑟夫,库尔曼,或者是梅因弗赫那种级别的人物。
“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让我下床走走。”
“别!”
见伍谦要起身,薇纳斯吓了一跳,赶忙按住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自己找地方休息会,你就呆在这别动,我叫医生过来。”
“。。。嗯。”
伍谦最终放弃了,他从对方的手中感受到了坚决和固执,还有些别的什么。
“嗯,那你先呆着,我去叫人。”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唉。”
伍谦叫住了对方,她回头看去。
“和他们说一声,今天晚上继续。”
薇纳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伍谦的意思。
“不行!你的身体情况绝对不能继续婚礼了,万一出点什么事。。。”
“就是因为这样。”
伍谦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知名的情感。
“我身体情况再差,也能继续把婚礼办完,双头鹰当时是和我互殴的,你觉得他的伤势会比我轻吗?你觉得那种能力他还能再施展一次,再来刺杀你一次吗?”
“。。。”
“对吧,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
薇纳斯默默转过了头。
说罢,还没等伍谦回话,就开门离开了。
“。。。”
伍谦抬起手,那里还残存着对方留下的余温,随后,就将脸埋了进去。
他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口,一个除去他自己以外没人知晓的秘密,他只有三年的时间了,在这期间,他不想再涉足战争,只想在婚礼之后,和薇纳斯一道远行,去罗乌斯的各处,去纽因伦,甚至在远离欧罗巴尼亚辐射区的情况下在帝国的各地去旅行,至少,给薇纳斯和自己留下的这三年的回忆能够美好一些。
“我真是。。。自私啊。”
伍谦的脑中再次浮现了卫国战争时期的一幕幕,本来友善的士兵们前一刻还在于自己说笑,下一刻就变成一滩认不出的血水,被铁血军咬碎骨头,但这一幕幕最后都化为乌有,只留下与薇纳斯在一起的时候的场景,那场景是如此美好,甚至能够抚平战争带来的伤痛。
。。。
道格拉斯哼着小曲开着车,另外一只手中还拿着一瓶冰镇的汽水。
只要没到北海,越往北走就会越发温暖,对于冰饮的渴求也会越发的高。
“呜呜呜呜!”
后座上传来恐惧的叫喊声。
“还真是不安分啊。”
道格拉斯戴上墨镜,停下了车,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帝国的中心,可以稍微还原一些自己之前的形象了,他可不敢在欧罗巴尼亚附近戴上墨镜嘴里叼着玉米烟斗,那样的话怕不是第一天就被抓去枪毙了。
走出车后道格拉斯打开了后座上的门,随后对着正在挣扎的那几人头上就是一棍子,将他们直挺挺地打昏了过去。
这些人留在这会很麻烦,一方面,他们与自己见过面,万一被自己打了一顿后报警那帝国的警察可不是开玩笑的,几天之内就会追上他。
他大多时候考虑的都是什么时候杀掉他们,然后扔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藏起来,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暴露自己的踪迹了。
“真麻烦,要不直接杀了算了。”
虽然这么说,但道格拉斯仍没有现在下手的打算,倒不是因为他仁慈,实际上,要他杀人轻而易举,他年轻时曾经命令自己的空中军队轰炸边境上的帝国平民,手底下亡魂无数,多几个他也并不是很在意,但是现在还不能动手,他还没有找到适合抛尸的地方,如果被发现尸体会更加麻烦。
再次上车之后,道格拉斯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随手摸到自己新买的玉米烟斗上,塞进烟草,点燃,伴随着青烟弥漫,汽车再一次向着北方开动起来,距离约定好的那天,还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