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因弗赫深吸了几口气,为自己注射了一管药剂,伴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一切归于平静。
“太气人了!”
大门被猛地砸开了。
“我说,你们的皇帝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这是一名年轻的男子,一头金发梳在了脑后。
“。。。发生什么了,潘达尔?”
梅因弗赫默默地将手中的针管放到桌上,将手臂处的衣物拉起,随即,转过头来看向了那名怒气冲冲的男子。
“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
潘达尔将手握成拳状,用力地砸在了桌子上。
“我好心好意提醒她,这段时间可能会有其他两方势力的刺客在她去往南方岛的道路上埋伏她,结果她却觉得我们是为了保住‘抽成’而故意打压她的这一念头,还将我数落了一番,该死,区区蛮荒之地的。。。”
说到这里,后半句的话他却没有再说出口,反而是抬起头来,观察着梅因弗赫的反应。
对方的脸上并无什么波澜,于是潘达尔也就大起胆子来。
“实在不行,我们来杀她,等她一死,再扶你上位,如何?”
“。。。”
梅因弗赫沉默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难道传闻是真的?克里斯塔那丫头真的是你的女儿?”
“为何要提到这事?”
梅因弗赫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站了起来,将掉落在地上的衣物随手抓了起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相较于两年的,现在的他看上去变得更加消瘦了,眼睛的下方也出现了一些不健康的黑斑。
“这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于你我都无益,有何说的必要?”
“但你却告诉了克里斯塔,不是吗?”
“。。。”
“为什么只告诉她?”
“因为,陛下给了我一个答案。”
梅因弗赫嘴角微扬,露出了一副虚弱无比的微笑。
“我这一生,若是得到的不是那么多的问题,而是答案,就好了。”
“什么答案?”
潘达尔皱起了眉头。
“。。。这也不重要,咳咳咳,赫克托尔那边,如何了?”
“那家伙,回去的时候抱着一大堆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但是,组织已经批准了他接下来的行动,想来,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如此,最好。”
梅因弗赫有些颤颤巍巍地拉开了窗帘,窗外的第一抹阳光随即照射了进来,灿烂的光芒让他本就见光不多的眼睛感觉到了刺痛。
“瞧瞧这太阳,多美啊。”
“正日出的太阳,当然漂亮。”
潘达尔撇了撇嘴,随即道。
“你是给自己注射了多少?感觉都快神志不清了。”
“。。。是吗?我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吗?”
梅因弗赫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窗外初生的阳光。
“是啊,唉,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你还掌握权力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英姿勃发,而现在,就像个随处可见的糟老头了。”
“哈哈。”
梅因弗赫大笑两声。
“糟老头吗?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副模样啊,明明自以为制定了一切,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但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讲真的,你到底给自己注射了多少?”
潘达尔皱眉,走上前去,想要看对方的正脸,却没想,碰到对方的瞬间,那道已经有些佝偻的身影朝着前方倒了下来。
“什。。。!”
潘达尔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将梅因弗赫的身体翻了过来。
他的双眼紧闭着,看起来好像很安详。
额头上因为刚才的倒地而砸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流了下来。
他伸出手来,在梅因弗赫的口鼻处探了探。
“。。。”
潘达尔皱起眉头。
呼吸,还有,但是很微弱。
再听听心脏,跳动的很慢。
“该死。。。为什么我会遇见这种事?这下,还真非那个丫头不可了。”
他咬着牙。
“不行,老家伙你还不能死,若是你死了,我们夜党的百年大计就算是泡汤了。”
说罢,他转过身去,在自己丢在椅子上的衣服口袋中摸索着什么。
“找到。。。!”
还没等他将口袋中的东西掏出,脖颈上的一阵疼痛就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什么?你。。。”
这间房间,除了他以外,便只剩下那个几乎要死的老者了。
“你。。。诈死?为什么?”
潘达尔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想要抽身,却被对方死死地抓住了脖颈,这股力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所能发出的。
“你搞错了一件事,潘达尔。”
梅因弗赫碧绿色的双眼带着一股莫名的危险。
“我梅因弗赫,虽然从未忠于霍夫曼,但依旧忠于帝国,为了帝国的发展,我可以背下一切黑锅,而同样的,若是有人想要杀死能够拯救帝国的克里斯塔,哪怕只是玩笑,我也会和他拼命的。”
“啧!老东西!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放心,放心,不过是一些帮助睡眠的东西罢了,只不过,效果比较好,可能,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而已。”
梅因弗赫笑着说道。
在失去意识之前,潘达尔终于明白了为何赫克托尔和他说,千万不要惹梅因弗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