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范,这位是在下二弟刘诞,这三位是在下护卫典韦,许褚和侍女刘绫,在下偶然路过此间,听得二位先生言谈,若有所感,故而有此一问,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刘范屈身拱手,身躯前倾一弯,向文士拜道。
刘范这一下,到是把一边的刘诞,典韦等人都吓了一跳。
刘范是何身份地位,眼前文士和地上狂生一看就是身穿普通,简朴,想也没什么尊贵之身。
可刘范却对文士行下大礼,如此尊贵礼节,可不是随便做出来的。
对父亲,对老师倒也无妨,可这文士只是一个陌路之人,刘范干嘛行此大礼呢。
而文士听得刘范所言,又见刘范如此拜见自己,心下大惊,浑身一颤。
“我乃山野闲人,不可当都亭侯行此大礼啊”
文士神色一转,立刻上前扶起了刘范。
“在下戏蕴,表字志才,这位是在下同窗郭嘉,郭奉孝,我等皆阳翟人,正如都亭侯所言,只是不知都亭侯是如何得知的”
戏蕴扶起刘范后,又对刘范屈身一拜道。
果然,刘范听得戏蕴所言,心下大喜。
自己所猜想果然没错。
而且这蕴应该就是其姓名了,至于躺在地上的狂生,果然是郭嘉,郭奉孝是也。
而郭嘉得知与戏蕴攀谈的人,乃都亭侯刘范,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刻爬了起来,单手扶立在地,起身先打量了一番刘范。
而刘范也注意到了郭嘉的动作,转头撇了一眼郭嘉。
“戏先生,久仰久仰,不瞒先生,在下曾领军在长社大破黄巾,曾听闻颍川人杰地灵,又以颍川学院为最,只可惜在下军务繁忙,未能前去拜访”
“但在下也听得颍川学院几位翘楚,其中便有荀彧,荀攸,钟繇三人,其中荀彧先生表字文若,荀攸先生表字公达,钟繇先生表字元常”
刘范向戏蕴介绍道。
“原来如此,刚刚在下与奉孝攀谈之时,就提过文若,公达,元常三人,加上口音,故而都亭侯盲猜我等为颍川人,都亭侯果然聪慧过人矣”
戏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笑道。
而这时小儿哥也拿来了刘范所要的酒水,饭菜。
刘范见此,忽然眼前一亮。
“二位先生皆有旷世大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有幸得见,乃在下之福也,不知可否移步一叙”
刘范对戏蕴拜道。
戏蕴一听,面色一凝。
“这,我等与都亭侯素无交往,贸然同桌,想是不好,而且我等也不过后辈学子,寒末出身,并无甚大才,先生之名,恐不敢当啊”
戏蕴心中生出一阵坎坷不平,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泰然自若,只是微笑应对的郭嘉,便回身谢绝了刘范。
其实已刘范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能得刘范看重,相邀同桌同食,而且还一口一个先生,还口出矿石大才。
这是戏蕴在其他人,其他地方完全没有获得的。
原本戏蕴和郭嘉来京师,主要是因为荀攸,钟繇受司空府征辟,来京中为官,二人也想看有没有出头的机会,这才受荀彧邀请,来到京师洛阳之中。
只可惜二人实在出身寒微,又没什么名气,更没有所谓茂才,孝廉加身。
故而二人如今皆只能在酒肆茶楼逗留,连一安身立命之地都没有。
当然因二人和荀彧,荀攸等人的关系,二人倒是可以住在荀府内,不过二人都不想过多叨扰。
故而二人每日早出晚归,行走于各酒肆,酒楼之间,一坐便是一日,至深夜方回。
特别是郭嘉,毫无节制,不重影响,每日狂浪不羁。
为此荀彧没少呵斥郭嘉。
而每日二人在酒肆逗留,来往者虽重,但一见郭嘉满身酒气,狂浪不羁,有时甚至袒胸露乳,不重影响,故而多日来,凡见者,接避而远之。
刘范见戏蕴谢绝自己,也不生气,只是淡然一笑而过。
“先生所言,缪也,所谓能者为先,二位皆有经世之才,远胜在下,一句先生,不为过也,何况如瞬发,傅说,管夷吾,孙叔敖,百里奚等,不也寒末出身吗,在下与人相交,从不重出身,先生又何以出身相绝乎”
刘范对戏蕴微笑道。
戏蕴一听,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
“志才好生没趣,都亭侯盛情邀约,我等又怎可拒绝”
就在戏蕴一筹莫展之时,身后的郭嘉忽然站起道。
“在下阳翟人郭奉孝,拜见都亭侯”
走到刘范身前后,郭嘉对刘范一拜道。
而刘范看着郭嘉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同时还一身酒气的郭嘉,心中只觉一阵好笑。
而刘范身后的刘诞,张琳,甚至常年面无表情的典韦,许褚等人,尽皆一脸怪异的看着郭嘉,刘诞甚至在后伸手拉了拉刘范。
这样一个行为,举止不检点的人,干嘛还要邀请其同桌。
“奉孝,衣服,头发,都亭侯当前,不得无礼”
戏蕴也伸手拉了拉郭嘉,低声向郭嘉说道。
而郭嘉不管不顾,就当别人异样的眼色为空气,甚至戏蕴的言语也当听不见。
而刘范也毫不在乎,只是扫视了一番众人。
“夫大才者,皆异于常人,先生举重若轻,才能卓越,天下罕见,自不能以常理定夺”
刘范一脸淡然向众人说道。
众人听后,也都沉默不语,并未反驳刘范。
“都亭侯心胸,果非常人也,在下如此形象,换成他人,早已避而远之,都亭侯反而为在下说话,在下多谢了”
郭嘉也扫视了一番众人道。
“哈哈,二位先生与在下一见如故,再说都亭侯便有些生分了,不如以兄弟相称如何”
听得郭嘉言语,刘范哈哈大笑道。
“这,怕是不妥吧”
戏蕴听后,还是有些犹豫。
“这有何不妥,刘兄在上,受在下一拜”
见戏蕴有些疑惑,郭嘉可不管这么多,直接对刘范拜道。
“奉孝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刘范也回拜道。
随后二人皆仰天大笑起来。
而见郭嘉直接什么都不管不顾,与刘范称兄道弟起来。
戏蕴又犹豫了片刻后,便也开始改口称刘范为刘兄。
到这时,三人也开始慢慢熟络起来。
“志才兄,奉孝兄,如今可与小弟一叙否”
刘范再向二人拜道。
“敢不从命,请”
郭嘉依然大大咧咧的。
“如此,多谢了”
戏蕴又默然了片刻后,也点头答应。
于是刘范便成功邀约到了二人,与自己同桌用餐。
郭嘉也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头发。
当然也不会少了醉香楼的招牌,美酒醉花香。
闻到醉花香的香味,嗜酒如命的郭嘉又兴奋起来。
刘范见此暗叹一声,看来这郭嘉还真是一个酒鬼,酒徒啊。
想到这,刘范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再将戏蕴和郭嘉细细打量了一番。
二人见此,也倍感惊诧不知刘范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