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不多日,便来到美阳城外。
而这时留守美阳的,乃破虏将军董卓是也。
不过想想后来的洛阳,刘范就对董卓毫无好感,也不想有过多交集,面上客套了两句后,刘范便返回来自己做的大营整军去了。
在之后,董卓,陶谦瞪驻军在就美阳,张温留在了长安,已为防备,并稳定三辅等地民心。
刘范则与周慎等一起,返回洛阳而去。
行至潼关西的华阴县。
戏蕴带着徐荣,徐晃,张辽,张郃,程普,韩当等人见得众人,刘范心中欣喜若狂。
就在前不久,刘范接到了戏蕴来信,如今河套各部已经完成重新编组,每一个羌胡人都已分得牧场,土地和牛羊,并由刘范各部抽调军中力量为各部堡长,屯长,寨长,并按刘范要求,各部再选择了两三位德高望重之人,来协助各部长官管理具体事物。
这样安排,刘范主要还是考虑羌胡人自身的习惯和习俗。
同时各堡长,屯长,寨长刘范也是命戏蕴等人千挑万选而出。
主要选择那些已经完成扫盲,经过系统教育培训出来的人员。
当然这些人得绝对忠诚于刘范,意志坚定,坚决,做事果敢,果决的人。
不过基层人选已无问题,然河套还是缺两个负总责的人。
一人文职,一人军职。
原本刘范想让戏蕴留下,但戏蕴留在河套,有些大材小用了。
故而思考再三,刘范便从景山调来了自己的舅舅费经和费骁二人,由费经为总管,费骁为总督,主管整个河套地区的军政大事。
而与费经,费骁二人交接完毕后,戏蕴分人这才启程前来与刘范汇合。
听得戏蕴等人对于河套羌胡的叙述后,刘范不时点头暗叹。
景山如今已成为自己的大本营,河套和交州等地一北一南,算是刘范所控的两个展翼。
要是算上金城的韩遂,凉州的马腾,刘范如今已基本完成了各地的布局。
只是如今刘范发展得实在太快,缺乏得力助手,干将。
在这样下去,久后必定生变。
何况如今刘范前有黄巾之功,如今又凭借一己之力,平定凉州。
要是再让世人知道河套诸事。
那刘范的名声。必定再次暴涨,如此耀眼的战绩。必定引人侧目,物极必反,到时候也必定会引得不怀好意之人出手。
所以如今刘范还得想办法脱身才是。
刘范心中思索着。
见刘范低头苦思冥想,戏蕴则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志才似乎已胸有成竹了啊”
刘范对戏蕴笑道。
“伯玉兄心中所想,我自知也,如今战事结束,虽然天下依然不宁,但对于伯玉来说,最好还是不要留在京师为上”
戏蕴对刘范微笑道。
刘范听得戏蕴所言,面容一凝,嘴角微微一笑,而众将则一脸疑惑的看着刘范,戏蕴二人,不知二人如今心中所想为何。
“知我者,志才也,京师乃水深火热之地,我确实不想久居,然就怕陛下不肯也,而且我若想在外求一根据,又不想离京师太远,且能照顾到景山,河套,南海诸地,而目前,我尚不知该以各处为佳也”
“故而心有疑虑,不知如何是好”
刘范摇了摇头,对戏蕴笑道。
而戏蕴则看了一眼刘范,又是微微一笑。
“如今天下,虽表面平静,然却暗流涌动,而天下最强者,非袁氏莫属,而又因袁氏支持何进,故而何进在朝堂内,稳压众人一头,虽伯玉兄有宗室支持,有一部分士族支持,也有陛下支持,然如今伯玉风头正盛,必引他人侧目”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何进,包括袁氏,绝不可能巡视伯玉如此大出风头”
“更别说两宫相争,伯玉兄无论占哪头,均非善谋,故而如今局势,京师已是是非之地,不可久居,伯玉确实该早谋出路为上”
戏蕴对刘范点了点头,说道。
“此事我自心知肚明,还请志才为我解惑”
刘范俯身对戏蕴一拜道。
而戏蕴则顺势扶起了刘范。
“伯玉兄乃我至交,又曾救治于我,为伯玉出谋解惑,在下自不敢推辞”
“其实伯玉本是大才,如今局势,自是心知肚明,只是尚在居中,所谓当局者迷也”
“如今袁氏虽然至强,然袁氏内部却非铁板一块,那袁绍,袁术二人便极不对付,各据势力,若天下有变,这二人难保不会自己争斗起来”
“故而这不正是伯玉可利用之机否”
“不过如今二袁自不会公开对立,而有伯玉在,无论是袁氏内部,还是何进上下,均会将伯玉视为对手,其自会合力寻机与伯玉一争,而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那刘表最近颇有异动,其背后自有自有袁氏为其助力,故而伯玉若想破局,就必须设法离开京师”
“如此伯玉不在京城,何进自以为得利,而更加飞扬跋扈,袁氏也会因少一对手而松懈,内部必起暗斗,此时伯玉只需紧盯京师时局,待有变之时,伺机而动,自可立于不败之地也”
戏蕴向刘范介绍着自己的谋划。
给刘范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心中不时暗叹,不愧是神鬼莫测的戏志才,这样顶尖的谋划,分析丝丝入微,环环相扣,非常人可比也。
“既如此,据哪里为上呢”
刘范听得戏蕴所言,心中暗思起来,囔囔自语道。
“此地要衔接伯玉如今所控三地,又得离京师不远,还得是伯玉最重要的根据,根基,那这样的地方,扫视整个大汉天下,其实只有一郡适合”
戏蕴举手比划了一番,微微一笑道。
“哎呀,志才不必卖关子了,还请志才赐教”
刘范上前拉着戏蕴的手,笑道。
而众将也都纷纷竖起耳朵,抬头直视戏蕴,静静听着。
“此地,非南郡不可也”
戏蕴扫视了一番众人,一脸默然道。
“南郡”
刘范一听,眉头一皱,众将听后,也都纷纷一脸困惑,不知为何戏蕴会说是南郡。
“南郡者,北依宜城,襄阳可通南阳,西控夷陵,秭归,连接益州,南据津乡,油江口,可掌荆南四郡,东托华容,州陵可通江夏,可谓四通八达之地也,实乃整个荆襄之根本所在”
“更秒的是,荆州治所不在荆北,反而在荆南武陵郡的汉寿县,这实乃败笔是也”
“如伯玉占据南郡,则伯玉只需北守襄阳,南据江陵,则整个荆州大地,自可传檄而定,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南郡东出江夏,可连景山,南经湘漓可通南海,北过南阳,颍川两郡,便可经大谷,伊阙,轘辕,广成四关入得京师,又可经武关入三辅,由萧关进河套”
“如此不正合伯玉兼顾各地者乎”
戏蕴捋了捋胡须,向刘范笑道。
刘范一听,心下大惊。
不愧是神鬼志才,出手果然大手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