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歌词感动，也被海鸥震惊。

但是方文杉却品到了另一层含义。

作为乐坛词圣，他更明白江成的词，江成的歌词里，离别的场面壮阔恢弘，可与小馨月的离别完全不同。

小馨月的离别是悄无声息的。

真实的离别就是这样，从来没有长亭古道，从来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是在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早晨，有的人，永远留在昨天了。

歌词与真实的离别完全相对，才让离别感更加强烈。

“好词！”

方文杉甚至起了拜师学习的念头。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江成唱完歌，如同用尽了全部力气，倒在地上。

海鸥久久盘旋，在歌声彻底散尽，才缓缓离去。

“这是我，见过的，最凄惨、最美好的离别。”

“小馨月现在也是在笑的吧。”

“年轻人听不懂这首歌的。”

“我不知道江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明明他才18岁啊！为什么总能写出这些直击内心的歌？”

疗养院的老人们想起了离世的老友。

“明天，去陵园看看吧。”

一位老人对身边的护工说。

“是，我现在安排。”

这些老人，其实很少去陵园。

不是不思念故去的老友，反而极其思念，只不过不敢去面对。

越思念，越胆怯。

今天，听完这首歌，老人们想去叙叙旧了，跟他们聊一聊，现在的华国，聊一聊现在的时代，聊一聊现在的年轻人，再聊一聊自己。

一位老人迷蒙了双眼，似乎看到了那个画面，炮火连天中，自己的班长冲了出去，跑出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民族存亡之时，我辈奋不顾身。”

“囡囡啊，明天去给爷爷奶奶扫墓，好不好？”

一个母亲看着孩子。

“爸，妈，我想你们了！”

一个周六还在加班的男人在自己的工位埋头痛哭。

葬礼还在继续，水晶棺被抬起，送到了车上。

众人为馨月找了一个最好的墓地，坐落于青山大海边，也是馨月最喜欢的环境。

车缓缓地开动。

经过市区时，发生了他们没想到的一幕。

市民们看直播知道了馨月的行进路线，竟然自发的出来送别！

一路上，数千个市民都挥着手和馨月告别，没有人拿白花，而是大多拿着小红花。

没有买到小红花的人，也挥舞着红色的物体。

所有人都在唱着《送别》。

明明是刚唱过的歌，大家都不怎么会唱，这么多人唱起来，还有些跑调，声音杂乱。

但是江成等人却被深深感动。

“这比我唱的那版要好。”

江成声音颤抖。

这一幕，也随着直播传到了全国各地。

甚至海外。

没错，这几天小馨月的事迹发酵，影响力已经不局限于国内。

所以这场直播有国外转播。

虽然现在国外大部分地区是深夜，但是直播观看人数还是超过了4000万。

当江成唱《送别》的时候，哪怕语言不通，哪怕不知道歌词的意思，但也被江成的歌声感染。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歌声无国界。

感动人的不是歌曲本身，而是他后面蕴含的故事。

当海鸥出现时，国外彻底震动。

他们对于海鸥、天使的想象远超华国人，当海鸥盘旋的时候，外网最后的话题已经变成了小馨月。

“天使是个华国人。”

成为了外网的热搜第一。

“馨月让天使的脸有了真正的样子。”

“天使从来不会被定义，但是馨月本身就是天使。”

最终，馨月被安葬。

葬礼结束，杨蜜看着满是倦容的江成，关心的抱住他。

“接下来想干什么？我陪你旅游散散心？”

江成摇摇头：“我想歇一段时间。”

“嗯。”

正好，《无限演唱会》因为一个歌手的问题延期，离《无限演唱会》还有三周的时间，江成也能好好的歇一歇。

江成出道一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确实要好好沉淀一下。

出道一个月，围脖每天的热搜都是江成，他对突如其来的过分关注有些无所适从。

“要我陪你吗？”

杨蜜关心道。

江成摇摇头：“我……想回福利院看看，然后回学校上上课。这一个月，我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太过于梦幻了。”

“我这几天做噩梦都是发现一睁眼，所有的精力都是一场梦。我想回学校，再正常的生活一段时间。”

“好。”

一旁的迪力热芭听到了，倒是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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