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互换之后，你会发现自己竟冷漠的可怕。）

“你放心，胖子脂肪多，不容易出血，加上我朱颜的技术，虽然不算赏心悦目，但绝对不至于看不下去的。”掌柜洋洋得意道：“我可是学过凌迟的，我觉得我的手艺可以说是庖丁解牛，目无全人了，哼哼，凌迟讲究挥洒自如，解剖讲究行云流水。”

“啊啊呜呜…”

手术台像婴儿的摇篮轻轻摇摆，解剖刀从巨婴的脊椎部分划了下去，一路‘滑’到尾椎骨的位置。

果然没流什么鲜血，里面是一层或白花花或黄橙橙的油脂，深浅恰到好处，刚刚划破真皮组织，还远没有达到流血的地步。

“你这妖怪真不可爱，”景清嘟囔着又补充了一句，“特别不可爱。”

“我又不是女的，要什么可爱？”朱颜不满道：“而且，我不是妖，我是人，我们这一脉都是人，只是因为人多了才需要我们，我们和你们以及下面的都没区别，我们在维持世界和平。

你看我的手法多流畅，一点儿都不血腥，这就叫熟能生巧，为了避免你看到同类被剥皮产生恐惧，我可是一直在陪你聊天呢，我这还不算可爱啊。”

朱颜说着，又换了22号解剖刀，以抓持式将解剖刀横拿，刀尖角度与手术台上肉块儿的皮肤接近平行稍倾斜，锋利的刀刃带着刀身插进她的皮肤里。

朱颜一手扶着‘它’的背脊，一手挪动，一点点，一段段，一并不慢的速度将她后背上那原本只有一道皮肤的裂缝扩大一些。

“我觉得我现在不像个人类，你本来就不是，”景清歪头歪脑没有烦恼，“我也许应该表现的害怕点儿，甚至该正义的将你这解刨人类的变态怪物杀掉，我要替天行道。”

“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平静了，应该凶一点，带点儿怒气，”朱颜循循善诱道：“如果情绪跟不上，说啥读啥都像念台词，我一点儿都不害怕，而且我觉得，我这是在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

啊！我真是一个伟大的人类！看就像这样，我自己都要信了。”

“也许吧，”景清点点头问道：“你这店里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暖气和灯么？每次都是晚上？没点儿心里负担么？”

“当然，我不差这点儿钱，至于心里负担…”朱颜摊开双手耸耸肩膀以示无辜，“我很抱歉我现在没有这种东西了，白天人多眼杂不好运输啊，晚上剥完皮的肉块儿我留着虽然也没什么用，但可以卖给别人啊。

积少成多，哪有一下子就暴富的，我现在的身家可都是蚂蚁搬家，一点点积累出来的。

肉块儿卖给火锅店烧烤店包子铺啥的，那些客人们蛮喜欢吃的，以前我手艺不好，总是破坏‘布料’完整度的时候还和粉皮儿店合作过一段时间，你别说，味儿真不错，有机会你可以去尝尝，就是没我这儿供的粉皮儿新鲜。”

景清挠挠头问道：“你说的什么屁话，我应该是吃不下同类的肉的，也许你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我刚接手的时候的确有点儿感觉，”朱颜停下手中的活计，捏着解剖刀的手像指挥家捏着手中的指挥棒一般挥舞着，“不过那是以前了，像我这种卖人衣卖鬼皮的衣店，那可是下面默许上面管不着的事儿，阴阳两界需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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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很仁慈的，白天也好晚上也好，很多时候，我都只是个普通的衣店掌柜，有事儿卖卖衣服，没事儿…”朱颜操着一口京片子自嘲道：“没事儿那可不就是跟戏文里说的那样，今儿陪李姐姐贫个嘴儿,明儿个陪赵姐姐遛个弯儿？”

“我只卖两款衣服，‘贪婪’和‘虚荣’，平时也不做什么男性穿着的衣服，很多客人都不待见来我这儿。

还是不如‘缝补’，‘解颐’两家老店客源广泛，还得努力啊。”朱颜叹了口气后，又开始绕着他可爱的小猪忙活起来，“你把自己当做医学生，咱俩正在上解剖课。

这是一具储尸房里的尸体，我们要伴随着刺鼻的甲醛味儿，从注满福尔马林溶液的大池子里捞出一具尸体。

你想象一下，一大池子泡着尸体的甲醛溶液被染成黄褐色，水池里面的尸体层层叠叠，我们看不清晰也看不真切，水面上露着几个脸，手或脚。

我们戴上塑胶手套，用铁钩将尸体拉到池沿，因为没有麻绳，咱俩合作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她放到手术架上开始解剖…”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容易接受多了？”朱颜扭头看了眼不说话的景清，手术架上的肉体划开的皮肤已经被剥开了一部分，如同一个打开的瓜子，它又疼晕了过去。

“你一说更恶心了！”景清翻个白眼，“你宰你的，打点麻药让她别乱叫了，我要看会儿番。”

“哦，都怪我，光顾着和你说话，我都忘了打麻药了！”朱颜埋怨了一句，拿起一针麻醉剂又从它脖子的静脉注入进去，拔出放在手边儿，它挣扎的动静又小了下来。

“我真是个仁慈的人，不然跟做皮草的那样，打个什么劳什子的麻醉剂？

这些动物啊，贵就贵在那点儿皮毛上了，鳄鱼还好点儿，肉还有人吃，要是狐狸和貂啊，肉扔了都没人要，做成香肠还有一股子骚，味儿，讨人嫌。

处理这类动物的尸体的方法就是绞成饲料喂貂或狐狸，它们吃不完的尸体就丢掉，狐狸吃狐狸，貂吃貂，同类吃同类。

哎呀，你说说，他们怎么这么蠢呢，竟然吃自己同类的肉。”朱颜用特制的止血钳夹住一边的肉块儿上皮肤，解剖刀划过去，皮脂分离，现在他的小猪背上的‘猪皮’已经被他扒了个干净。

猪皮软塌塌的垂在那一坨还有些颤抖的肉块儿上，橙色的油水顺着刀尖滴在手术台上。

“说实话，我讨厌肥胖的客人，肥胖是人类开始堕落的最好的证明，而且这会让我的手黏糊糊的，我都快抓不住滑腻的刀柄了。”

朱颜放下解剖刀，用手捏起那两块儿皮整理起来。

摆放的整齐后朱颜惊叹道：“你看，这就像一只破蛹成蝶的白白胖胖的小虫子，这是一对儿美丽的蝴蝶翅膀！”

“我觉得做这种事情应该打码，或者你闭嘴，咱们华夏可是不允许出现这么血腥的画面的，如果拍成片儿，你的脸得打好几层码，名字就叫做‘一个变态法医的碎碎念’，看我多会取名字。”景清打断了朱颜的解说，“拍成动漫都不行，法医解剖都打码的，就像法医秦明就打码了，人们总是一边抵制一边儿偷偷的好奇，让人打码后自己又偷偷的找渠道看无码，最后吓得自己睡不着觉，我姐就是这样，她也是个愚蠢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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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你聊天你扯我拍片儿？”朱颜小心翼翼的将小猪的面皮分开，将解剖工具一一放入装着舌头的手术盘，端起手术盘，拍了一下小猪脚旁的按钮，手术台立了起来，两个大铁钩在机械臂的控制下勾入小猪的肩胛骨，手术台上的枷锁打开了，铁钩将将小猪吊了起来，手术台落下。

剩下的工作就简单的多了，放下手术盘，朱颜变成了一个画家，他的小‘画笔’在等高的画布上涂涂画画，一张完整宽松的皮囊落在他的手上。

朱颜将画笔和皮囊都放在手术台上，去掉橡胶手套丢入垃圾桶。

他的手似有魔力，将皮囊上的褶皱抚平。

朱颜折叠起皮囊走出解剖室，景清撑了一下腿离开坐着的小板凳，抬眼看了看头顶悬着还活着的新鲜肉块儿，果然得打码，没流血，但一定得打码！太油腻了！

衣店的第一层主要就是展示衣服，没有任何隔间所以很空旷，第二层算是仓库，一排排木架上摆着码放的布料，布料都有各自的材质名称和编码，不对外开放的第三层分成了三个房间，解剖室，制衣间和朱颜的卧室。

跟着朱颜出了解剖室，又进入了那个让景清眼前一亮的制衣间，这是间木系房屋，是景清预想中家的样子。

屋子里高低挂着不同种类的多肉植物，四周的角落都是不规则的石块和奇花异草，进门就是三个占据小半房间的巨大的木桶，如古人的洗澡桶，桶里面装着三种颜色的水，透明，乳白，漆黑。

屋子中央有一张大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有一株小松树，是直接长在上面的，大如华盖散发点点绿光。

桌上还有一根青竹画笔和一盒泛着七彩光华的颜料，一根牛毛细针和一团肉色的线卷，橘黄色的灯光照在松树上，小松树无风自动，似在在与朱颜打招呼。

景清抱怀站在一旁，看着朱颜走到那装着黑水的木桶边儿。

可能是接下来的工作比较精细，朱颜没有分心继续跟景清扯皮，展开手中的皮囊泡进水里，过了一会儿拉出来翻个面儿再泡进去，扯出来后的皮囊却是透明状。

乳白色的水泡后是漆黑色的，透明的水泡后才恢复原状。

朱颜将那副宽大的皮囊拎出沥水，铺在那张大桌子上，手持画笔为其描眉画眼，傅粉施朱。

随后，各种玄妙隐晦的诡异图案被画在那副皮囊上，更多的则是一些符咒，类似阳气符镇煞符一流。

肉色的丝线缠在比头发丝还细的针上，朱颜伏在桌子上，捏针的手在皮囊背上那一条缝的地方缝缝补补。

一直缝到天亮，朱颜打个哈欠收起针线，捏着皮囊的肩膀一抖，皮囊充气立在一旁。

朱颜又拿起画笔屏息凝神，点睛过后，皮囊终于有了生机血气的气息，眼中精光流转，竟如活人，一件人皮鬼衣这才初步完成。

“搞定！”朱颜打个响指又捏住皮囊肩膀一抖，皮囊漏气又被朱颜叠起放在桌上，他因耗费太多心神显得很没精神，说完这两个字就开始犯困了。

“哈...走，去地下室，看看你喜欢哪件衣服！”朱颜强打着精神领着景清又坐电梯回到一楼。

朱颜将一楼沙发推开后，地上出现一个暗道，暗道下面就是这间衣店里的所有鬼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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