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朝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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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民生;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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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继续享受着自己逍遥王爷的生活,这几天我也习惯堕落腐败了,偶尔在绿萝身上揩点油在紫鸢身上抚一下,惹得二女惊呼不已,砰砰砰,三声急促且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平静的生活,穿着布衣的小厮走进来禀报,刚想跪下,我瞪他一眼,他便立即站直身体,拱手急忙答道:“禀告王爷,大事不好了,外面的王府亲军与百姓起矛盾对峙起来了!百姓派领头的上来讨要一个说法。”

“什么!”我吐掉嘴里的荔枝核,急忙起身踏起昨天刚做的木屐,担心不安全,便将绿萝紫鸢留在了内院,独自哒哒哒跑向门口,后面绿萝紫鸢和小厮在喊着王爷小心点跑慢一点,但是我可不敢,晚一点去,打起来就完蛋,王府的亲卫军昨天派出去一个,加上一些其他在外办事的,就剩400出头,至于本该归属自己力量的城防军那是一点都没有,这桂城百姓可有两三万,即便赢了,吃亏了,还是自己,这封地都是自己的,封地上的子民肯定也是,可就指望着这些人供起自己腐化的生活了。

王府太大了,从内院跑到门口,足足使劲跑了两分钟左右,虽然拐了几个弯儿,但是我估摸着直径也有400到500米的样子,卧槽,十多万平啊,整个桂城才多大?也就40多万平方,我一家占了1/4呀,我大概知道为什么百姓会上门了。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扶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气,发髻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满头长发在风中乱舞,蓝色长袍衣襟也敞开着露出白色里衣,甚至连左右木屐都穿反了,亲军统领秦校尉看我这副模样,不由得一愣,随即抱拳:“参见王爷。”

“现在是什么情况?百姓为何会上门讨要说法?”

“回禀王爷,现在除了您看到前门的这些百姓外,其他百姓分布在王府墙外的四周,将整个王府都团团包围了起来,末将估计城中半数百姓都参与其中。”秦校尉扫视一圈王府,而后又看一眼桂城,最后看一眼衣衫褴褛的百姓“末将不知”随即抱拳跪下。

我当然看得懂,他眼中对我轻蔑的神色,也看得懂他对桂城百姓的怜悯,叹了口气:“起来吧!就叫他们的领头人过来,说一说所谓何事。”

“诺”他直接起身走向百姓人群中,王府门前台阶的下方人头攒动,乌压压的百姓刚才在喧嚣不堪,秦校尉下去立即安静了下来,百姓立即向两边散开一条道。我不由得苦笑,这家伙恐怕比我更得人心吧,也对,我整天吃喝玩乐,百姓之中没人见过我估计连那一点点王爷淫威都不起作用。

那条道的中央,秦校尉的对面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百姓,他面容刚毅但眼眶和双骸深深凹陷,身上仿佛只有皮,没有肉,骨头似乎要突出皮的束缚向外突展,眼神炯炯有光,却不是对生活希望的光,而是对我的仇视。

“去吧,台阶上面那个就是我们王爷,他在那里等着你。”“嗯”男子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我走来,脚上并没有穿鞋,双腿像鹭鸶的爪似,给人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断掉似的,尽管如此,他每向我走进一步,我便紧张一分,直至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的额头已经被冷汗布满,我既紧张又自责,紧张是怕他们立即起义,攻打王府,虽然说秦校尉看我不满,但在这忠君思想下,依然会力保我,王府地下还有地下通道,我的安全没有很大问题,但是避免不了流血冲突。作为理工死宅,这种场面我真没见过,也不想见识人民的力量,自责是因为,自己光想着享受,想当然的以为我封地上的子民日子过的很好,毕竟这片土地上还没有怎么开发,大片的土地等待耕种,没有土地兼并的问题,也没有豪族门阀压迫,但却忽略了自然干旱虫灾的因素,也忽略了王府尽管是前朝留下的,但却依然占据了大片的资源土地。

直到他走到我的面前,抱拳致礼,用沙哑平静的声音道:“王爷,我等希望你看一看我们,就这么简单。”

现在哪还用他提醒我,看着面黄肌瘦,更有甚者因为虚弱而趴在了地上的百姓而百感千集“本王知道了。”

他死死的盯着我看,似乎是要把我看穿穿,现在不能表现的懦弱,于是我抬头回以坚定的目光,向周围扫视一圈,千里饿殍图不过如此,眼眶微红,自责大声道:“本王保证,从今天起,本王不会再让你们挨饿,有粮食一起吃,有田一起种,有钱一起花。”

似乎是有人不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喊道:“殿下,我等只想填饱肚子!”

“我知道再多说什么,你们也不信,现在我就让你们吃上饭!”对着旁边流泪的刘管事高声道:“去把王府里面所有的粮食都搬出来,统计一下,还有多少,每人均分,包括王府在内。”

刘管事张口说着什么,但被台阶下面高呼王爷千岁的百姓声音淹没了,我冲刘管事摇摇头:“快去吧,不要多说什么!包括我在内,也按口粮分。”刘管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带着亲军部分人去府库抬粮食了,随着第一袋粮食的运出,刚才还饥饿瘦弱不堪的百姓立即两眼也放光,上来便要抢夺,苍啷一声,抬粮食的秦校尉拔出了他的宝刀,大喊一声:“尔敢!”刀上冒着寒光,加上秦校尉在百姓中的威信,一下震住了场面,随即王府的亲卫军全部拔刀维持秩序,场面慢慢变得有序。

刘管事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耳语道:“王爷,王府中的粮食固然多,但百姓更多,每人均分便没有多少,王府加上桂城百姓和周围农村百姓,按照三万人计算,每人只有不到半钧的粮食。”

“一个人只有15斤啊!一个人最少一天要吃半斤左右的粮食,就只有一个月的口粮,粮食问题我自有办法解决这你不用担心。还有叫他们不要吃的太多,你也不要发下去太多,每人小半拳米即可,第一顿发下去,安抚他们的心,后面你派人自己施粥棚,记住,只能支三个,严格控制插队,打完粥想吃第二碗者可以立即排队,边吃边排也可以瘦弱无力无法自理者派人去照顾,每顿不能吃的太多,半碗米饭或一碗粥即可,每隔半个时辰喂一次饭,如是此一周。

“是,下官立即安排”,尽管刘管事眼中有疑惑为何如此安排,但依然没有否定,因为他也曾经历过饥饿,倒在王府门口被人发现带回府中,周神医便是如此照顾他的,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那就是没有问题,只是不明白,王爷为何会这种方法。

随着粮食的发放和粥棚的支起,众人愤怒的情绪被逐渐平息,渐渐被渴望和希望所替代

虽然我是理工男,但也明白人心的重要,为了刷一波好感,方便开展以后的计划,于是带着王府亲军开始巡街,在街上不断有人跪下高呼“王爷千岁”,刚开始还可以扶起,但渐渐开始局面不受控,百姓成片成片的下跪,一个人声音或许很,十人百人的声音也不一定很大,但这是二万多人重复同一句话,山呼海啸不过如此,我站在亲卫中间不知所措,亲卫也有些懵,他们也从末见过如此场面,不知该不该跪,不跪吧有点尴尬,跪吧有刺客就要完蛋,王爷前一次遇刺还在半月前,我拍拍亲卫小统领示意他们站着“我一个人声音传不远,派几人来回跑传音。”“是”一米九的粗壮大汉仿佛一下就找到了主心骨。

部分亲卫出去散开站好后,我向百姓说道:“本王还是那句话,饭同食,粥同饮,田同耕,房同住,每个人的能力各有不同,或许无法做到完全一样,但本王可以保证,人人有份,现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跪拜,还望大家请起。”

“王爷,我等卑贱之躯,怎敢与您同高?”一个瘦弱老翁答道。

我上前扶起他“人生而平等,没有谁比谁金贵,我先是一个普通人,再是一个王爷,如果没有你们拥护,我什么也不算。”

众人无不惊愕,这直接挑战了百姓的皇家受命于天的观念,而我却不以为然催促大家起来,百姓起身后,我沿着破烂的楼梯爬上了土墙墙头,继续向下面大喊“实不相瞒,王府中的粮食也有限,每人只剩下二个月口粮,现在青黄不接,你们的稻子又干旱死了,就算重新种下庄稼,收获也还得等到三个月后,所以本王为了坚持到三个月后不仅仅留下了稻种,前一个星期发的粮食也会比较少,望诸位不要疑惑,相信等三个月后大家都不会为粮食忧愁。还请相信本王,听从本王的安排,今后,衙门前和王府门前都会放置一个鸣冤的铜锣,有什么冤情,有什么困难,击锣即可。”

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太好了,太好了,这个王爷有点奇怪,但还是挺靠谱的啦!”“谁再说这个王爷不行?我跟他急”说不靠谱的人赶紧闭了嘴。

看着土墙下方高兴的百姓,感慨一生忙忙碌碌,只为饱腹,给老百姓饭吃,他们就感觉很幸福,可以高呼千岁甚至于跪拜,自己前面这么简单的要求都达不到,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自责。

呼声渐渐散去,但似乎有一种声音停留在这个城池上空,名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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