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坐在一旁审视地看了两个人片刻，打趣他们：“哎呦，你们俩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真地有点什么啦！”

“我能和他有什么？这筷子头指向哪都是随机的，谁也操控不了。”江梦媛讪讪地红了脸，却极为认真地反驳。

艾博文也是一脸严肃地辩驳：“对啊，谁也控制不了。她说出任务时，也不知道筷子就会指我。”

见两个人都这么认真地强调，游戏结果与自己的主观意愿没关系，娜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容里更多了几分探究，饶有深意地看着他们。

游戏结束，除了艾博文和江梦媛外，那三个人都走到院子里去抽烟。他们都知道，艾博文不喜欢闻烟味，也不喜欢看人抽烟时的样子，所以大家抽烟时都会刻意地避开他。

江梦媛见大家都走了，也跟着大家屁股后面，去了院子里。

“你也来一根？”娜姐把烟盒递给江梦媛。

烟是满盒的，江梦媛熟练地用食指和中指配合弹了弹盒底，一支烟听话地蹦出了头。江梦媛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眼艾博文的方向，忖了下把烟递给小朱：“娜姐的烟，给你抽吧。”

小朱接过烟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娜姐，谢谢梦媛姐。”

江梦媛立在院子中央，抬头仰望星空。郊外的风有些大，但空气却比市区内要好，没有了汽车尾气和工业排放，连天空都显得更加透亮。夜空好美，像一块刚刚清洗干净的暗蓝色幕布，缀满了点点繁星，那星光像刚刚被抛过光的钻石，璀璨明亮。

看得出来，江梦媛的心情大好。她眯起眼，似乎在努力地辨别一些星座，不一会儿却又摇摇头，显然她没有成功。

艾博文推开屋门，唤她：“江梦媛。”

“哎。”江梦媛声音清脆地应着。

“你去抽烟了吗？”

“没有。”江梦媛回头，“我没抽烟，我不抽烟。”

“那快进来，外面有风。”

“好。”江梦媛小跑着奔回去。

艾博文替她打开屋门，嗔怪道：“郊外夜里冷，那么大风，回头着凉又要喊肚子疼了。”

院子里的三个人一边抽烟，一边继续聊着他们的事，并没有人注意到房间内的江梦媛和艾博文。

艾博文眼风扫了下院中的几个人：“他们几个各有所长，大家又都是多年的朋友，想着一起创业，开家餐厅。”

“嗯，我早就猜到你组这个局的目的了。之前咱们就说过，你创业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家里有负担，咱俩的创业资金我来筹备，咱们一起投资，一起经营。”江梦媛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瞥向了桌上的“冰露”矿泉水瓶，她伸手拿过瓶子，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

“好。”艾博文的目光也落在了水瓶上，他怔了怔抿了抿嘴唇道，“刚刚……那只是个游戏……你别介意啊。”

江梦媛手上的动作一滞，眼里瞬间蒙上一层湿润，她眨了眨眼睛，那层水雾渐渐化开。她嘴角扯了扯，像是在微笑，脸上的酒窝都没往日自然，显得刻板僵硬，声音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然咯，是大家一起做游戏嘛，谁也不会认真的。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嗯，嗯……”艾博文点了两下头，喉结在脖颈上翻了一圈，讪讪道，“大家玩得有些过了，其实不该玩这种游戏，都怪我，不该让你们喝酒。忘了最好，我也都忘了。以后，咱们谁也不再提这事。”

江梦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头微笑，那笑容和点头，都很用力。

第二天清晨，姚小仙从梦里醒来，躺在床上愣神。

她拍拍脑袋，嘲笑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做了这么个梦，这段日子明明也没和老艾共情啊。那个江梦媛根本就是老艾记忆碎片里的女生，怎么会进到我的梦里？估计就是被昨天那几个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男孩子闹的。

再细细体会梦里的场景，却觉得那一个个画面太过真实，连饭菜的味道都依稀还在鼻边。

难道这梦里的场景也是艾博文的记忆片段，是真实发生过的？我该不该把这个梦讲给老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