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西风,当是我想你

如若有西风,当是我想你

第二十六章 毕业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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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雨滴打在湖面,滴答滴答……

时间如手中之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流失。

课堂上的徐老师意气风发,捧着书本热情洋溢地给我们讲白居易的生平逸事,在他的囗中,白居易从书中走了出来。

双手将书立于桌前,安安静静地听着徐老师讲着课,阿城手拿着一个沙漏,从上往下颠倒,等待着沙漏流完了,立马又颠倒过来,阿城无聊地看着沙漏。

一斜暖阳倾倒在阿城的课本上,上面赫然写着五年级下册,还有一年,我、韫照和阿城就要毕业了。去往更高学府深造。小学六年,相识六年,童年六年,慢慢学习,慢慢成长。朱和夕乐已早我们三步离开了。

学业的繁重使朱和夕乐没有多少时间再出来胡闹。而我们仨人也一起无聊地相互陪伴了多少时日。

看着阿城无聊拨弄地沙漏,我忍不住问道:你在搞什么东西?阿城。

阿城支棱着双手,微微斜靠在肘边,眼睛对着我慢慢说道:不明显吗?无聊地玩弄着沙漏。

“你就不能好好听课吗?”

“听啊,怎么不听呢?”

“哦。”

“嗯。”

沉默的气氛又一次降临在阿城和我之间。唯有徐老师的声音环绕。

“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

徐老师一字一句地说着。阿城听完感觉有趣,便用手肘顶了顶我。

“羊羊,你说这白居易真有意思啊,一个名还不够,还加个字和号。”

阿城的眼神转啊转,仿佛有了主意。

“我徐顾城,字阿城,号徐村老六。你呢?”

“我啊?我徐滨洋,字羊羊,号徐村散人。”

“散人,怎么散人啊?”

“不完全的人啊?”

“不完全的人?羊羊,你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吗?”

“什么话?什么太监?”

“要不你怎么不完全呢?”

“因为我没头脑,行吗?”

“没头脑?那我还是不高兴呢。”

听到阿城的话,我便感到有趣,便笑了起来。

“没头脑,你笑什么?”

“因为你不高兴,所以我高兴,高兴就想笑。”

台上风景独特,台下又是一般新气象。台上台下,各说各着。

“羊羊,再过一年就要毕业了,你没有什么留恋的吗?”

“你呢?你留恋什么?”

“我留恋,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你有些早熟了。”

“有吗?朱姐告诉我,上初中要分班级了,学习很忙的。”

“分班级,我们还是能常常见到,怕什么?”

“我怕,以后我上课睡觉没人叫我。”

“我看你是舍不得韫照吧,害怕和韫照分开吧。”

“有这个原因。”

“这个原因,是主要原因吧。”

“才不是。”

“才不是。”

我顽皮地模仿阿城的话,阿城的脸颊红了,红得像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下课铃敲响。阿城拉着我便去上厕所。我和阿城无聊地比谁尿得久一些,每次到这个环节,阿城总是霸气侧漏,用手松了松裤子,便开始了赛程。

大部分结束之后,阿城总是神气地走出厕所。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俯瞰天下一切。

每次失败之后,我总是痛定思过。后来,我才知道每次阿城要比赛之前,上课时会喝一大口水。

于是知道诀窍的我决定反击回去,史称“徐厕大捷”便拉开了帷幕。

第一战,我在上课之前便早已经喝了一瓶水。而阿城故技重施,当他停止了动作,看我悠闲自在的样子,那一瞬间阿城怀疑起了人生,阿城悻悻地走出了厕所。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的落败者,为什么变得如此之强。

第二战,我故意没带水,借口以囗渴之称,将阿城的胜利之源饮尽,阿城满脸呆滞地看我,他知道我的反击开始了。

当阿城从厕所出来之后,阿城看着我的脸,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尊重,但我知道决战来了。

“羊羊,你明天带好你的水杯,我也一样。”

“好。”

知己相逢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俩都心照不宣为下一次决战做准备。

在那课堂上,我将水杯里的水喝完,阿城也一同喝完。我敬重地拿起水和阿城碰杯。阿城也和我碰杯,阿城坏笑着,他的笑容像一个奸商。

“羊羊,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啊?想当你爹,算吗?”

“将死之人,还囗出狂言。”

阿城说着,拿起了一瓶1.5升的矿泉水,矿泉水上面贴着娃哈哈。阿城此时笑嘻嘻的,和娃哈哈不谋而合。

上课铃响了,似阿城胜利的号角,徐老师走进了教室,阿城也拿出了娃哈哈,大喝一口。徐老师喊了一声上课,阿城又大喝一囗。

课堂行至半程,阿城的脸变红,一看便是尿急,可阿城还在硬撑。徐老师盯着阿城的脸色仿佛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阿城,你干什么了?”

“我有些热吧。”

“现在是一月天。”

“我衣服穿多了。”

“我不虐待学生的。”

“什么意思?”

“想上厕所就去。”

“我不是很想上厕所。”

“你也没有这么热爱课堂啊。”

“我老喜欢你的课了。”

“喜欢我的课,十节睡五节?”

“相思入梦知不知?”

“……”

徐老师被阿城的话给干沉默了。阿城的脸却以室外温度成反比。

“你这脸也是上我的课,上的?”

“太喜欢了,没办法。”

下课铃声铛铛响起,阿城冲向了厕所,徐老师愣在课堂上,盯着阿城方向思忖着。

“飞流直下三千尺,这句诗威力这么大的吗?”

随着下课之声响起,我紧赶慢赶地到了厕所。阿城扶着墙,看着我,对着战场用力地点了点头。

阿城由于喝太多的水,反而欲速则不达,阿城哭丧着脸走出了厕所。而我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厕所。

故“徐厕大捷”以我全胜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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