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殿试正式开始。

在前一天晚上，小柳依旧是比萧洛安还要紧张，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她凑到萧洛安怀里。

小声的问：“公子，你睡了吗？”

萧洛安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还没呢，怎么啦？”

小柳认真道：“公子，要不我去外面守夜吧。”

“我不睡觉了，万一明早起不来叫你起床，那可就麻烦了。”

萧洛安敲敲她的脑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是我去考试，又不是你去考试。”

小柳心中还是很忐忑：“这可是公子的前途，我哪能不紧张，公子的一切胜过我的所有。”

萧洛安无奈地笑了一声。

把她按在怀里，又将被子拉上来把她给盖住，强制让她睡觉。

“睡吧，再不睡明早可能真的起不来了。”

小柳靠在萧洛安宽阔和温暖的胸口。

心头莫名涌起了一阵暖意。

又小声问：“公子，今晚不让我睡在床尾了？”

萧洛安闭着眼睛说：“你要是想睡在床尾的话，那就转过去吧。”

小柳搂着萧洛安不放。

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容。

“不，我要在公子怀里睡。”

夜已深，萧洛安搂着小柳的芊芊柳条腰睡了过去。

次日。

天都还没亮。

小柳就已经起来了。

殿试的时间，和平时皇帝上早朝的时间一样。

差不多卯时时分，所有官员们就得在午门外等候了。

而卯时时分，也就相当于早上五点钟。

早上五点钟要到达午门，就意味着差不多得四点钟起床。

凌晨四点钟时。

小柳轻手轻脚地起床，尽量不打扰到萧洛安，让萧洛安能够多睡一会儿。

她来到厨房，把昨晚煮的粥热好。

将白粥、咸菜和两个鸡蛋都端到屋内。

又把洗漱用的铜盆装满了水，再端到屋里来。

半蹲在床边叫萧洛安。

“公子，该起来了，时候差不多了。”

萧洛安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小柳蹲在床边，帮萧洛安穿鞋子。

说：“不早，这个时候刚好合适，这可是殿试，迟到了可就惨了。”

萧洛安捏了捏她白皙的嫩脸：“辛苦了。”

小柳给萧洛安穿好鞋子。

抬起头来笑着：“我哪里辛苦了，公子比较辛苦才对。”

萧洛安起来简单洗漱后，小柳又帮他穿衣服。

一袭绣着竹叶的青衫，一条黑色革带系在腰间，这衣裳都是小柳自己做的，非常合身。

等穿好衣服。

主仆二人坐在桌边吃早饭。

萧洛安剥好两个鸡蛋，将鸡蛋都放入小柳碗中。

“都给你吃，多吃点。”

“去宫中考试的时候，那里还再提供一份早饭呢。”

小柳：“好吧，我就多吃点。”

一切收拾妥当。

萧洛安仅仅带着笔墨纸砚，手上提着一盏灯笼，就出发了。

参加殿试不像会试那样需要携带很多东西。

参加会试时，一场考试就要三天两夜，考生还需要自己带食物、卧具、灯具等等。

但是殿试只需要考一天。

并且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宫中会给考生提供丰盛的一日三餐。

考生除了携带笔墨纸砚之外，就不需要带别的东西了。

萧洛安带着小柳出了院门。

这个时候差不多是凌晨四点半，天还很黑。

此时此刻。

除了上朝的官员，还有参加殿试的考生之外，街上空无一人。

萧洛安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牵着小柳。

主仆二人沿着成贤街，走了大概三十分钟，就来到了皇宫正门——午门的外面。

这个时候。

天刚破晓，出现了一点点亮光。

所有通过会试录取，可以参加殿试的考生全部汇集于此。

还有负责此次殿试相关事宜的官员们，也都在这里等候着了。

这些年岁已高的官员，个个打着哈欠，俨然还没有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而考生们则是个个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等会就要进入皇宫，面见圣上了，考生们皆是兴奋难耐。

会试中第二名亚元，第三、四、五名经魁，第六名亚魁几人，看到萧洛安过来了，陆陆续续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亚元道：“萧会元，此次殿试你可有把握？”

萧洛安：“顺其自然吧，也不知道会出什么题，所以谈不上有没有把握。”

亚元点点头：“确实如此，还是放松心态为好。”

会试中的这前几名，都可以算是学霸了。

几人的谈吐都十分儒雅，谦逊温和。

萧洛安跟大家聊了一会儿。

远远看到燕王朱棣道衍的身影，二人直直朝着他们走过来。

见到朱棣后。

众多考生纷纷拱手作揖：“参见燕王殿下。”

朱棣刚毅冷峻的面容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只是摆摆手，淡声对众人道：“不必拘礼。”

接着。

朱棣把目光投在萧洛安身上：“萧会元，借一步说话。”

萧洛安：“好。”

看着萧洛安，跟着燕王朱棣，还有和尚道衍往旁边走去。

留在原地的考生们低声议论：

“燕王殿下认识萧会元？他们怎么认识的？”

“燕王殿下为何要找萧洛安单独谈话？”

有一考生悄声说道：

“会是放榜结束之后，有人看到燕王殿下穿着便服，去找萧洛安了。”

“据说太子殿下也去了，好像是因为萧洛安的文章太出彩了，所以才去找他谈话的。”

另一个考生提醒道：“既然燕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是偷偷去找的萧洛安，那便是有私事，大家还是不要议论此事了，免得祸从口出。”

几个儒生都是明事理之人。

于是盖过了这个话题。

随后。

又有人起了新的话头。

有人问道：“听说萧洛安的文章十分出彩，你们可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一个考生道：“我听说呀，萧洛安那篇文章出彩到连各位阅见官都无法评判。”

“最后是韩国公紧急上奏请示圣上，圣上看了那篇文章之后，才定下萧洛安是此次会试中的会元。”

所有考生皆是面露惊讶之色。

连连称赞。

“这个萧洛安这么厉害呀，他的文章竟然还要惊动圣上？”

“他这次该不会是连中三甲了？”

“大有可能，他在乡试中已经是解元了，这次会试中又夺得会元，如果在殿试中高中状元的话，那可就连中三甲了！”

和萧洛安比较熟悉的张达，走到各位儒生当中。

十分嘚瑟地说道：“萧会元是我的知己，他是我的神！”

几个人笑着打趣嘲讽他。

“还知己呢，你不就是会试的时候，坐在萧洛安隔壁吗？”

“说不定萧洛安连你的名字都没记住。”

“就是，把人家当神就够了，至于知己还是算了，人家都不认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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