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孩子叽叽喳喳向陈默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不久前在月老庙里定了姻缘，又被他拆散的那对学生，成绩像是坐了火箭一样，蹿了上去。
老师要求他们分享学习秘籍时，两人支支吾吾。后面还是与他们交好的同学打听了事情的原委。
自从他们在月老庙里分手后，学习的热情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高涨，一学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
这才有了四个探路的先锋。
陈默听完四人的话，久久反应不过来，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两孩子的突然用功，不是月老庙的作用，而是相互间较上劲了。
“月老庙真没这个功能。”陈默哑然失笑开口，他转身指向街首：“这条街走到底，右转，有一个孔子庙，你们去那，那里才是你们要去求的地方。”
“没用。”一个戴眼镜的孩子，将镜托往上抬了抬：“有用的话，我就不会一直在年级十名外徘徊了，上次的摸底考试又往下掉了两名。”
“大叔，哦，不对，哥哥，你让我们进去吧。”另一个打扮可爱的女孩开口：“保证不求姻缘。”
一个孩子，更是趁陈默应付其他三个人时候，扭开钥匙，打开门。
一行四人，风一般刮进月老庙。
“啧，真真是不务正业啊。”他吐槽着月老庙，将钥匙装回口袋，倚靠在门边，看四个学生将头磕的咚咚响。
半个小时候过后，四个学生心满意足的从里面走出来。
“哥哥，再见，等我们毕业了就来求姻缘。”
“年轻真好。”陈默不由感叹，虽然今年他也才28岁，可跟这么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在一起，瞬间觉得老了。
“是啊，年轻真好！”
回头就见智雅站在他身后。
“你来找我的？”不是陈默自恋，实在是智雅眼里流露的感情：情意满满。他想忽视都不行。
“是。”智雅倒也大方：“我分手了，陈默你愿意…”
“不愿意。”下意识陈默就开口道。
“咳…”他不自在咳了声：“阿芳姐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
这出口的话明显就是跟她划开界限，智雅苦涩一笑：“谢谢，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目送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离开，陈默突然发现自己心里毫无波澜。
“小老板。”小艾站在店门口，嘴里叼着棒棒糖，看消失在街尾的人：“又有美女来找？艳福不浅呐！”
“吃你的糖，别多管闲事。”
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说话，“你好，请问…”
“你好！”陈默收拾好表情，转头就看见凌晨看到的那位年轻妈妈，他不动声色开口：“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请问有纸钱卖吗？”她局促不安的绞动手指，看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有的，但是我们店规矩，买任何丧葬用品都需要登记，请问您是给谁买的？”
陈默转到柜台后，掏出记录本，似模似样等着她回答。
“我女儿！不，不对…”女人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莉莉，可她不是我的莉莉。”
说着女人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声音悲切：“我也不知道烧给谁?”
陈默冲小艾使了个颜色，小艾扶着女人坐到挡在门口的躺椅上。
……
那日我半醒半睡，就觉得有人站在床头，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能清晰的听到口水分泌的声音，两排牙齿相互摩擦的声音。
睁开眼，就看见有人正对着我的喉咙，滴滴口水湿了喉咙上的皮肤，它似乎想要将我吃了。
惊慌下开灯，却发现，这哪是我在黑暗中看到的那个有着一双血红双眼的毛绒怪物，而是我的女儿莉莉。
“妈妈，我饿了。”睡眼惺忪的她低声冲我撒娇。
当时我没多想，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饿也是常有的事，只认为莉莉是真的饿的睡不着。
厨房已被她提前搜了一遍，凡是能吃的，都已经进了她的肚子。
我很惊诧，可对上莉莉雾气朦胧的眼睛，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我还是给她做了饭，她跟永远也吃不饱一样，往嘴里塞东西。
为人母当然发现了女儿的异常，第一时间就带她去医院，可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只建议观察。
莉莉从一开始只接受吃烹饪过的食物，到后来只愿意吃生肉。
到现在，她居然对活着的东西感兴趣。
莉莉养了一只一岁大的金丝熊，拿它当知心好友，每天细心呵护。可昨天，我发现一向活泼的金丝熊没有动静，而莉莉站在笼子旁边。
她的嘴角沾着鲜血和不明动物的毛发，这一秒，我几乎要夺门而出。可出于母亲的本能，我忍住了。
……
“莉莉暂时送到我爸妈家让他们照顾，我的第一反应，莉莉的身体里是不是住进了其他‘人’？”年轻的妈妈捧着小艾递过来的热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我烧点祭品，是不是能把她送走了？”她似在问陈默他们，又似在问自己。
“送不…”
陈默打断小艾的话：“我可以看看莉莉吗？”
年轻的妈妈抬起头，看向陈默的脸上写满茫然。
“不巧，对于这种事情，我恰好有点办法，说不定能帮莉莉。”
“真的吗？”年轻妈妈暗淡的眼睛突放光芒，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陈默的手：“走，你跟我走。”
“我也跟去看看！”小艾干脆利落把门板装上：“今天周六，本来就没人，说不定还能搭把手。”
说完，也不等陈默拒绝，稳稳扶住年轻妈妈的手，往前走。
陈默见状也不再拒绝，毕竟都是女人，也更好沟通，等会让小艾在门外等着就是。
……
“爸妈，我回来了。”年轻妈妈插入钥匙开门。
“啊…”一声惊恐中夹杂着痛苦的声音穿透大门传出。
“爸？”她大叫一声冲了进去。
入目就是莉莉身前的大滩血迹，她站在鲜血之上，嘴巴不停咀嚼，似在吃什么绝世美味，两个老人害怕的闪躲，其中一个捂着手臂，血从指缝中流出，不断滴落在地上。
“吼…”女孩发出一声如猛兽的叫声，四肢着地，迈着诡异的步伐，奔向两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