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孜七觉得“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碎了。

九丫的时候特别喜欢跳舞，但是从就个性不太合群的九丫，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舞蹈学校，不是不喜欢舞蹈老师，就是不喜欢那里一起学习的朋友。终于，在学二年纪的时候，父母家旁边新开了一家舞蹈工作室，里面有个叫洛雁的老师，成了九丫的偶像，她优雅美丽，性情温和，对朋友也非常有爱心。

第一次见到洛雁，是一个午后，应该是个明媚的夏吧？苏孜七还记得那的阳光照在洛雁的身上，像一道淡淡的彩虹，而洛雁，像那座彩虹桥上的仙子。九丫拉着洛雁的手给她介绍，这是自己的舞蹈老师。

之后的日子里，其实苏孜七并没有再见过洛雁，一切的消息，都是九丫转述的，洛老师今教了什么；洛老师又瘦了；洛老师的老公来接她了；洛老师好像哭了。

六年前的一，苏孜七从父母家出来，经过那个舞蹈工作室，遇到柳跌撞撞走出来的洛雁，她的神色憔悴极了，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走近时，洛雁一把抓住苏孜七的手，嘴里颤抖着重复着一句话，过了很久，苏孜七才听清，她的是：“我该怎么办？”

苏孜七记不清当时自己有没有话，她好像就这么看着洛雁，两个人就这么奇怪的相对站了很久，然后洛雁先缓过神来，走了。

从此以后，那家舞蹈工作室关了，九丫难过了很久，苏孜七一直不知道洛雁去了哪里，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看来你记得。”华秋时的话把苏孜七从回忆里惊醒，“我当时不相信，这么美丽的女人会杀人，对着自己的丈夫扎了21刀。我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律师，想保护她，想匡扶正义，我和她谈了很多次，她一直不杀饶理由，一直沉默，或者泪流。”

苏孜七第一次在华秋时脸上看到一种很温柔的表情，而华秋时看过来的眼神，却有几分冰冷，“直到审判前，洛雁对我，她给了我力量，她让我做真正的自己。我查了洛雁身边所有的人，都没有找到线索。直到审判下来了，她被判了终身监禁，我那在街上开车转了不知道多少个时，停车休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里就算洛雁舞蹈工作室的地址。我看了那个工作室楼前的监控，出事当，洛雁在工作室门口遇到了你，你们面对面在那里站了半个时，监控里听不到声音，6年前的科技，监控不可能有质量问题，你确实没有话，你只是那么看着洛雁，看了半个时。然后，一个时之后，洛雁到了家，杀死了她的丈夫。”

华秋时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我当时觉得，你就是洛雁口中的那个她。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竟然怀疑你控制了洛雁。冷静以后我知道，你显然并没有做什么，但是我的心里就是挥之不去，我刻意接近你，我调查你，我甚至想过，是你用什么方法暗示洛雁杀了人，你才是真正的凶手。我想救她。”

“现在还想救她嘛？”苏孜七抬起了一直低垂的眼睛，目光有点闪烁。

“对不起，七。认识你越久，我就越愧疚，越不敢让你知道我当初接近你的目的。”华秋时伸出手来，想拍一拍苏孜七的肩膀。

苏孜七猛地站起身，扭过头来，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是的，我就是那个她，苏孜七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