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一生

鬼混一生

48输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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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担心他们相认,是因为马车太亮,小伙子太帅。

他看见四轮马车和两匹枣儿红马就想拥有,小女朋友看见还不要爬上去?因此,老头儿心里着急。

害怕小女友坐上帅哥的马车离家出走。他三步并作一步走上前抓住小女朋友的手。

“他有心仪之人,你与之相认不妥。”

“看啥?有啥好看的?快闪开,快闪开----。”西门欢甩着马鞭,马车奔驰在观光道上,非常威武。

少妇在后面追着喊,“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过湖。”

西门欢乘坐的马车到了渡口,勒住牲口跳下车,搂着冯玉耳上了渡轮,两人准备过河。

少妇看到马车与车上的人站在渡轮之上,确实是冯玉耳,她的老同学。可是通往渡轮的铁门已经紧闭,轮船已经离岸,急得少妇在铁门口走来走去,奋力拍打铁门,呼喊:

“老同学,你还认识我吗?我叫王凤英,王凤英---。”

王凤英早年亡娘,其父续弦,并为其诞下弟妹俩,爹对她爱理不理,后娘凶得要命,活得非常辛苦。

好在她争气,发愤图强,考取省市牛山大学,和冯玉耳一起上课。

冯玉耳看到她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在学校里常常挨饿,寒酸至极,很是可怜,她不仅接济王凤英生活费,还给她零花钱。

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带她回一九五八号别墅,感受家的温暖。所以王凤英对冯玉耳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

冯玉耳过生日聚会,犯病时王凤英也在现场。

当天守院过夜,后又数次到医院、家中看望。

燕门关念及寒门出身,考取省市牛山大学不易,恐延误学业,特别是害怕冯玉耳的叫声伤害到王凤英的身体和心灵,就欺骗她冯玉耳已经丧命。

她躲进被子里,伤伤心心地痛哭三天三夜,可想此女子之忠诚。

后来南方刮来经济风,婚前要玩够,要耍够,顺带把婚后零用钱赚够,就完全改变了她的坚持和信念了。

她们都为结婚后的事着想了,而王凤英还在为吃饱穿暖而痛苦不堪,事实也是如此。没办法,大二那年,她看到老头儿的汽车顶上放了三个瓶子。

矿泉水瓶、冰红茶瓶、维c瓶,这是包养出资条件。

王凤英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所以她捧着维c瓶,老头子每月给她七千,以此鬼混。

今儿个远远地见到和她一样优秀的老同学冯玉耳,便不顾一切地往上扑,结果被老头儿抓住不放手,耽误相认时间。

马车和车上的人来到渡口,轮船开动了,老头儿才放开王凤英的手,但一切为时已晚。她拍打铁门,喊破喉咙,轮船已开走了,听不见她的叫喊声。

急得王凤英捶胸顿足,眼泪夺眶而出。

老头儿走上来,站在王凤英的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若皆念旧情,便是情分。船已远去,你又何必苦苦追寻?”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还是你包养人呢。”

“你享受了的。”

“他还看了你的青春。”

墨掉以敏锐的嗅觉,过硬的狗腿功,追到牛山区人工湖,由于此地人山人海,打乱牲口留下的气息和西门欢、冯玉耳身上非人非鬼的气味,追踪受阻。

当他追到渡口后,气味全无,驶往西岸的末班船,已扬帆起航,至此断线。但是墨掉不甘心,继续寻找到达对岸的途径。

就站在轮渡口看着湖面游船上星星点点的灯光,聆听湖水拍打浮台哗哗作响的声音。为使上、下客畅通无阻,连接浮台与湖岸之间的铁栅伴着波涛汹涌的吱吱嘎嘎声,好像冯玉耳房间发出的床板声。

他便沿着湖岸往西走。

途中有夜游客人,墨掉就上前询问路径,结果碰上了烦心事。

一对男女一前一后靠在栏杆上,与其说是恋人,还不如说是发生争执的祖孙俩。

墨掉压着喘息,轻轻地走近那个男人,然后站到他的侧面,毕恭毕敬地问道:

“老人家,你看见坐在四轮马车上的一对年轻男女吗?”

老者慢慢悠悠地转过身,用虚弱的目光看着墨掉,一副委屈的样子,很是可怜。

他看到墨掉脸上的汗水和焦急的目光,心里一喜,屏息聆听着他的问话。过了一会儿,他便从容地走到墨掉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一番。

可以说左瞧瞧、右瞧瞧,瞧了大半天,阴云突然间在他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等着的目标出现了。

老头儿安心地在衣兜里摸到一根烟,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两口。虽成竹在胸的样子,但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关己。

他把烟叼在嘴里,腾出双手,一边曲指头,一边说道:

“两匹马,牵着四轮马车,马车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人穿着黑衣服,背上有一个米黄色‘玄’字,还竖着绣了三行小字,幽而幽、玄而玄、黑而赤者,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

说着,他猛然抬起头,鼓着拳头大小的双眼,看着墨掉问道:“年轻人,我说得对吗?”

他所做的样子使墨掉往后退缩,心生畏惧。

“这个老者太奇怪了!看见了就说看见了,没看见就说没看见,咋这么多废话呢?不是拖延救人吗?”

救人性命,墨掉无暇顾及猜测老头儿的想法。他便转身离开,却被老头儿拦住。

“年轻人,我说错了吗?”

墨掉迅速沉下心,耐烦地说道,“你没有说错。”他就上前一步问道:“老人家,你见他们上哪里去了?”

老头儿一只手插进裤兜,另一只手摸着后脑勺,嘴里叼着香烟,身体向后倾斜,不想靠近墨掉,却又自问自答。

“他们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

他边说边原地打圈,像甲壳虫绕着干柴转圈一样,眼珠子乱转,继续自言自语。

“他们上天堂了?不可能,他们入门了?没有门啊,哪到哪里去了?”

“噢,我想起来了。”

老头儿突然挺直身体,看着墨掉的脸,指着人工湖说:“他们钻进水里去了!我亲眼所见。”他眨着眼睛说,“你别不信。要见到他们,必须变王八钻进水里……。”

他竟被自己的一席话逗得哈哈大笑。

“王八摸王八,还是王八……。”

这个老头儿有意拖延时间?在此捉弄墨掉?

墨掉真想用拳头捶打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幸灾乐祸的缺德行为。可是他是一个老头儿,满脸皱纹,一头银发,攥紧的拳头,墨掉只好放下。

等他回头再走时,老头儿忽然冲到他面前,挡住去路,眯着眼睛,做了个地头蛇模样,豪横地说:

“怎么,不问了?你和车上的女人是什么关系?”没等墨掉开口回答,他又问,“她是你的女人吗?跟马车上的男人鬼混,你心痛了?”

墨掉真想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捶打。可是他尽管不靠谱,毕竟是一位上年纪的老头儿,墨掉哪有脾气跟他一般见识呢?

只有再次退步离开。

老头儿拦住说,“跟谁混不是混?混妻多安逸,又不少斤缺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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