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林觉得不是大黑说学问逞能的时候,于是说道:
“父亲,你先别跟大黑讨论先修什么,再修什么,选修问题了,先让钱伯问他儿子去了哪里吧?”
林正义抬头看了一眼西门乐,又看了一眼钱大哥。
钱海目定睛,像失了魂儿。
林正义便来到钱大哥跟前,握住他的手,挨着坐下。
“大哥,大哥---。”
老屋里钱老头儿这才缓过神,望着林正义苦苦一笑。
林正义揉着他的手背,看着大黑问道:
“你真不知道皮卡司机去了哪里?”
“我都冻死了,到地下世界报到轮回转转世成狗,哪里晓得他去了哪里?你们这不是为难狗吗!”
林正义心想,“他躺在废弃工厂不喘气了,哪里还晓得活人开着皮卡去哪儿混了呢?”
于是侧身看着钱海说,“大哥,您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儿子的下落?”
“按照常理,他也该来地下世界跟我团聚了,可是我等他这些年,连人毛都没看见。”
“他跟那女的是啥关系?”林正义说,“他不会跟那建材老板娘私奔了吧?”
钱大爷看了一眼牛山林,又看了一眼林正义,然后说道:
“朋友妻不可欺!”
然后向林正义使眼色,“他怎么会欺负牛贤侄的妻子呢?”
“那不一定!”养羊专业户说,“朋友妻不客气。”
染布坊老板一巴掌打在养羊专业户大腿上。
“说什么呢?”
秦鼻廷眯起眼看着王源,“打我干嘛?”
王源一个劲儿使眼色,并低声说道:
“牛兄弟在旁边,你这样说话合适吗?”
养羊专业户这才恍然大悟,忘了夕阳是牛兄前妻,赶紧岔开话题:
“钱大伯,茫茫地下世界,您儿上哪来找您?”
“我听说地面世界最近富裕了,他们开始烧手机和汽车祭奠他们的祖宗,不知什么时候才分发到我们手中。”
“即使有手机,也要知道对方号码,才能开车去见-----。”
钱海听不入耳,权当养羊专业户说的是屁话,没跟着他的节奏走。
而是对林正义和牛山林说,“我在工地上当门卫的时候,我儿子在工地上是一个泥瓦工,不知道后来咋就当上皮卡车司机。”
“我心里开心得不了!”
“后来,他隔三差五给我带回来一个儿媳妇!”
“当着那姑娘的面问我:爹,您看看她做您儿媳妇可行?”
“当着姑娘的面问我怎么好乱说呢?不管可行不可行,我都笑着说:要得,要得。”
“我钱家不知哪座祖坟冒青烟让你找这么漂亮女子做媳妇?你要好好待她,如敢乱来,我定不饶你!然后赶紧掏见面红包。”
“可是从年头到年尾,每月上半旬带一个回来,下半旬带一个回来,过年的时候却没有过年的。”
“我就问他:儿啊,这过年啥的,咋不去丈母娘家走走?”
“他怎么回答的?”
“他不做声,我又问:也不请女子来我们家吃顿饭?”
“他还是不说话?”
“我就低声下气地说:这一到过年咋就这么安静呢?”
“你们猜他怎么说?”
众人摇头不知,也不想猜。
钱老汉只好自讨没趣地说:
“他说一年到头忙,过年各回各的家,等过完年后再聚!”
“那你有没有问每月中旬咋不带女朋友回来呢?”养羊专业户说。
“我问了。”
养羊专业户迫不及待地问,“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中旬休息!”
“我当时就行,这孩子是不是要冲刺拿下姑娘结婚了,可是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换人。”
“再到后来我连他人都看不见了,我就去打听,才知道他每天去一个夕阳的老板娘那里拉建筑材料送往工地。”
“我就跟老板娘说明情况,要了送材料的那个工地,坐车去看!”
“却没见到人。”
“我也是看门的,知道看门的规矩,就给那个看门的人买了两包烟,他才告诉我建筑工地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我问老板叫个啥名字,他也没见过,只听说姓张。”
“当时就想,自己也给张老板看建筑工地?难道是一个老板?”
“至于叫张啥子,长什么样,我也没有见过。”
“我就在门口等,一等就是几天,终于见到他了。”
“他是谁?”
“我儿子!”
牛山林当年就是给张老板干活,于是说,“还以为张老板呢!”
“儿子,咋不去爹那儿看看我?”
“你咋来了?”
“我想你了!”
“爹……。”
“听说你老板是一个姓张小伙子?”
“爹,我们给一个老板干活---。”
“我父子二人在一个集团上班?属于双职工啊!我们老板叫个啥?”
“张天。”
“你在干啥?”
“他把我拉到一旁悄声说:爹,我每天去拉材料的那个建筑铺子就是我们老板的娘!”
“张天就是西门花林?”
“张天不要我告诉他娘,是他在购买她的材料呢。”
“我当时就想这母子俩玩的是什么套路?”
“啥子?”大黑走过来,“你说的啥子?再给我说一遍?”
钱老爷子见大黑有求于他了,就把头转向一边,不了大黑。
大黑跑来跑去,就是要问清楚,张天是不是西门花林!
它站在钱大爷跟前,“你儿子的老板和你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不服气呀!我们是在一个集团上班不行呀?”
钱老爷子趾高气昂地问,“有什么地方妨碍你吗?”
“你们老板的娘就是那个建材铺子里婆娘——夕阳?”
“是呀,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钱老爷子还是趾高气昂地说:
“儿子建房,老娘卖建材,难道不可以吗?”
“我的天呀!”
大黑惨叫一声就滚在地上,四脚乱弹。
“钱老爷子啊,我怪错人了,我怪错人了呀!”
其他人这才醒过一来,异口同声说道:
“西门花林?”
“就是他。”大黑说,“你们想呀,钱老爷子儿子背后是哪个?那婆娘背后又是哪个?我跟他们斗就是跟他们身后的那个西门花林斗,就是鸡蛋碰石头!”
“花林成大老板了?”
“他,”大黑指着钱海,“他儿子每天去拉材料的那个建筑铺子不是他娘的吗?几年不见,他居然成了一个财大气粗的建筑老板?”
“你该死!”
“我该死!想当初咋就不捏死那个龟儿子!”
说到这里,林正义,秦鼻廷,王源,李勇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那张天就是西门花林的化名!
他就是牛山林的继子,夕阳铺子后面最大的买家。
林正义拍大腿站起来指着大黑说,“你敢捏死我孙子,老子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说着,他操起弯刀就要来砍大黑!
牛山林赶紧拦住,“父亲,您老别冲动,他们说的都是地面世界的事情,不是现在地下世界的事,把弯刀给我。”
林正义这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恍如梦境,“格老子的,说得跟真的一样,差点误了大事。”
就在林正义说话的时候,从门洞里走进来一群小猪崽崽!
猪崽崽长得黑黢黢圆滚滚的,特别可爱。
林正义指其问道,“这是哪个家养的猪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