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买的？刚刚我注意了一路，就是没看到卖这个的商家呀？”

蓝雅儿开心的地接过去，一口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竟还是当年那个味道。

如果不是身在现代，相隔万年。

蓝雅儿还真以为这是当年哪个小商贩做的呢。

卫衡嘴角微扬，笑着看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才不会告诉她，这串冰糖葫芦确实是出自万年前那个小商贩之手，只不过是他将那名小商贩从轮回之境中拽出来。

要求他做出当年贩卖的冰糖葫芦。

当然，那人本就历经轮回多次，却被强行调取了万年前的记忆，为了保住那名小商贩的魂魄，卫衡还动用了两名品阶极高的上神，用他们的神力强行支撑住了小商贩的灵魂。

才能制作出这一串跟万年前口味一样的冰糖葫芦。

蓝雅儿刚开始只是猜测，后来入口便确定了。

不由得停了一下。

“怎么？不好吃吗？”

卫衡挑了一下眉，以为她觉得以前的口味与现代的差距很难令她接受。

没想到。

却看到她滴落下来的泪水。

他的心瞬间紧缩了一下，疼得要命！

惊慌失措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蓝雅儿撞进他的怀里。

环着他的腰，哭得稀里哗啦。

“雅儿，怎么了？是不好吃吗？我重买就是。”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心跟着乱了。

“我问你，这根冰糖葫芦到底是不是万年前那个小商贩做的？”

原来她吃出来了。

是他低估了她。

卫衡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承认。

“是，你要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

蓝雅儿自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说道，“我开心！”

“那便好。”吓到他了。

卫衡又带着她逛了夜市。

依旧是当年的那个地点。

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今日他们会重游故地。

所以，一切还是当年那个模样。

这里成了古迹。

旅游的圣地。

夜晚，海上升起明月。

她依偎着卫衡，坐在岸石上，看着夜幕降临后，海上升起的一轮明白。

“今天是十五。”

她说。

“嗯，怎么了？”

卫衡不知道十五有什么意义。

“我想每个月都能见到这一幕，还要你陪着。”

卫衡不语。

眼睛盯着那一轮明黄色圆月。

“那我将月亮给你摘下来不就是行了？”

卫衡说到做到，只见他伸手缓缓指着月亮。

月亮竟肉眼可见地变得越来越大。

“住手！”

那是星星，摘下来不得撞击地球吗？这个古人难道没有觉醒现代的科学知识吗？

“你不想了？”

“不是，我不要陨石啊！它落在地球就不会发光了！我要它又有何用？”

见蓝雅儿又生气得嘟嘟嘴，卫衡忍不住低头噙住。

经过一阵厮磨，蓝雅儿的唇瓣更加鲜红欲滴，卫衡不由得再次咽了咽口水。

“你还想要做什么？”

再过两天。

这个世界终将成为他理想的至暗之境。

他想满足她最后的这些希望。

当然，除了让他取消这个念头。

“没有了。如果你不能为我改变将三界六道拖入至暗之境，那我对你也没什么期待了，剩下的时间只要你陪着我就行了。”

堕入至暗之境后，她不出意外会再次消失，因为她必须在那时献祭自己的七彩琉璃心净化这万恶。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动了心动了情，这七彩琉琉光还在不在，她已经没有任何把握了。

“你的七彩琉璃光消失了。”

明明已经猜到，可是话从卫衡口中说出，还是让蓝雅儿身体陡然一震。

“你真的很讨厌，就不能哄哄我，骗骗我吗？非要说破吗?”

她的眼眶红了，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卫衡低头，一一将她的泪水吻干。

“对不起。”

这是他对觉醒后的红玉说的。

也是对他至爱的蓝雅儿说的。

他爱她但对不起！

两天过后。

至暗之境即将到来。

天空风云骤变。

天雷滚滚。

现在，竟连天道也对卫衡无能为力。

任由他的至暗之境自魔界漫延开，侵入人间，进入神界。

人间到处充满尖叫声，爆炸声，哭喊声，枪声还有防空警报什么声音都有。

兰苑却异常地安静。

蓝雅儿昏昏欲睡地躺在卫衡怀里。

她在等待。

而他也在等待。

三界六道最后的安宁之地。

这是卫衡专门给蓝雅儿留下的。

可是，蓝雅儿压根就不会留下。

“外面都进入至暗之境了吗?”

终究还是蓝雅儿忍不住先开了口，

“嗯，应该是吧。”

他不想去看，将外面的一切声音都阻挡了。

只想陪着她。

她没有意料当中的反应。

异常的乖巧。

这不是她啊。

所以，她这是在跟他赌吗？

赌他会不会在最后一刻为了她而改变心意？

然而，事实上，却真如他所想的。

蓝雅儿在赌，但不是赌他会不会为她改变心意。

而是赌自己能否硬下心来，将心封锁，把自己推入一个冰封之境。

重新恢复自己的七彩琉璃光。

但这一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不仅需要强大的意制力，还要燃烧掉自己的本体和元神。

她在寻找一个能让他身上的至恶净化的时会。

而不是想着去净化三界。

她的力量再大也无法穿梭于三界之中。

只有将魔神净化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抱紧我好吗？”

过了一会儿。

蓝雅儿突然要求。

卫衡低头看着她，她埋首在他的心口，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无法判断她想做什么。

只能依了她，紧紧地抱住她。

下一秒，却感觉身体被桎梏住了。

完全动弹不了。

但他也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更紧地抱住了蓝雅儿。

在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后。

蓝雅儿抬头问他，“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吗？”

“不知道。”

他笑了，真心地笑。

她真的很好，值得他去爱，这万年的等待也值了。

他低头，再次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眼，鼻子，最后流连在她柔软的唇瓣，久久不肯放开。

直到身体出现一阵锥心的刺痛。

他才放开了蓝雅儿。眼底的深情不移。

“你还是要净化我？”

七彩琉璃光自蓝雅儿的身体泛出层层漂亮七色的光芒。

瞬间令整座冷得刺骨的兰苑笼罩在温柔七彩光芒之中。

谁也没想到，蓝雅儿正在燃烧着自己的元神和真身。

令这本就失去七彩琉璃光的心脏再次恢复如初。

“不，净化你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那这是什么？”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七彩琉璃光，问她。

“我要把我的心再次换给你。”

只见她掏出了自己的七彩琉璃心，再次安入卫衡的心脏。

他惊讶地问，“我里面就有你万年前献给我让我复活的心，你现在准备换回去？”

“不是。我要让两颗心合二为一。”

蓝雅儿温柔地抚着完成不能动弹的卫衡的脸。

这次换她替他完成心愿吧。

“我愿以我的涅槃，让你的至暗之心有我的足迹。”

卫衡瞳孔陡然一缩，身体为之狠狠一颤。

“不准！”

他忽然明白她的做法了！

原来她想要让他至暗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