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狂信者之村的诺克等人,骑着马,准备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不过今天是无法赶到了,诺克打算先去镇上休息一晚再说。
顺便处理一下菲内特的事。
如果黎塞留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菲内特,诺克绝对不能留。
可若是黎塞留说谎,那么诺克会看在当初菲内特在山谷时的表现,
对他小惩大诫,放他离开。
第一次骑马的拉斯蒂被诺克抱在怀里,看着倒退的风景。
享受着风驰电掣的感觉,兴奋极了。
可就苦了菲内特。
他被那两个裁判用麻绳五花大绑着。
被约瑟夫横着放在马背上,跟着诺克一路颠簸。
几乎身子都快被颠散架了。
而且约瑟夫的骑术比诺克好。
诺克的骑术是后来跟雷欧学的,带着拉斯蒂也小心翼翼。
约瑟夫则是数十年的经验积累,整起菲内特来,连诺克都没发现。
哪里不平,约瑟夫就纵马跑哪里。让马儿蹦来蹦去。
可又蹦得不明显。
诺克在拉斯蒂的欢呼中,根本没发现菲内特快被颠簸吐了。
直到约瑟夫大喝一声,将菲内特甩到身后的马屁上。
诺克才发现菲内特的惨状。
但诺克没有在意,反而是拉斯蒂看到后,捏着鼻子说了句“臭臭”。
约瑟夫看到诺克没开腔,知道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接下去的路程,约瑟夫更来劲了。
敢背叛他儿子,看他不折磨死这小子。
不管儿子怎么决定,这个叫菲内特的家伙死定了。
他约瑟夫说的!
好在经过半个小时的狂奔,小镇已经遥遥在望。
菲内特看到小镇的影子,激动得都要哭了。
终于可以结束这场痛苦的折磨了。
约瑟夫将菲内特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冷笑,这才到哪。
接下来,有的这小子受的!
不过,考虑到儿子一会还要审问这家伙,
他不想再折腾这小子,免得到时候,这小子没精神回答儿子的问题。
四人两骑,踏着夕阳的余晖,在小镇守卫的目光中走进了小镇。
在小镇的旅馆开了两个房间住下。
诺克将拉斯蒂安排回房间,让约瑟夫过去陪拉斯蒂。
自己则留在约瑟夫的房间,准备审问菲内特。
对诺克的决定,约瑟夫是不怎么同意的。
他觉得应该由他协助审问,才能让菲内特记忆深刻。
可他哪里知道,诺克进入房间之后。
不等诺克开口,菲内特就自己主动交代了。
只不过,说的话跟黎塞留的大同小异。
黎塞留说是菲内特主动出卖的诺克和罗德。
菲内特却说是罗德面对德古拉主动站出来,牺牲自己让德古拉抓走,
掩护黎塞留等人离开。
但黎塞留觉得诺克面对德古拉的追杀凶多吉少,因此招揽了菲内特。
菲内特看到自己没有去处。
想要回去法兰王国也没有通行证。
最后只能暂时跟在黎塞留旁边,打算回到法兰王国后,继续当冒险者。
菲内特没有过多的表忠心,也没有像黎塞留那样把责任推给对方。
他反其道而行,大肆赞扬了罗德的品行。
再给自己渲染一个悲情的忠仆形象。
诺克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在撒谎,肯定就被他给骗了。
只不过,诺克看到他如此主动的“配合”,没有动用任何的拷问。
只是随意问了一些关于德古拉出现的细节,已经罗德被捉走时的状况。
从黎塞留和菲内特的供词来看,罗德被德古拉抓走是事实。
他们在边境遇到德古拉也没撒谎。
撒谎的只有在罗德为什么被抓走这个点上。
但对于这个疑点,诺克却有了答案。
罗德效忠的是诺克,以诺克对罗德的了解。
这个话不多的家伙其实是个闷骚。
忠心是有的。
但那是对诺克。
要说罗德是为了保护诺克的行踪被德古拉杀了。
诺克还可能会相信。
但为了黎塞留等人牺牲他自己,还是主动的。诺克觉得纯属扯淡。
因为他在分别之前,秘密安排给罗德一个人任务。
罗德又怎么会在没完成任务之前,白白牺牲掉自己。
德古拉是在寻找诺克的踪迹,又不是抓到诺克威胁罗德投降。
罗德傻了才自投罗网。
这样一想,自然菲内特的话就站不住脚了。
虽然也不能确定黎塞留说的就是实话。
但是比起菲内特来说,黎塞留说的话就更有可信度了。
当然,黎塞留就算说了实话,那肯定也是有保留的说了对他自己有利的部分而已。
这点,诺克心里很清楚。
但是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罗德不能白死!
面对德古拉,哪里罗德现在还活着,诺克也没有本事去救人。
虽然他手里有可以召唤菲欧娜的龙笛。
但那是菲欧娜给他保命用的,不是拿来使唤菲欧娜的。
让她无缘无故的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下人去跟同级的高手拼命,
还是去敌人的大本营拼命,
这种事,诺克做不出来。
不能把别人的好意当成理所应当。
没有谁是欠他诺克的。
诺克可以自己为了自己人拼命,却没资格让别人为了自己的人拼命。
这点,诺克拎得清。
他只能当罗德死在德古拉手里了。
很无情,也很残酷的选择,却又很现实。
不过,诺克现在找不了德古拉报仇,但是菲内特,他却不能让他活着!
将菲内特绑好,扔在房间的地上,给他扔了件毛毯,让他晚上冻不死后,
诺克就离开房间回到隔壁,交代了约瑟夫回隔壁小心菲内特逃跑,
然后就各自吃饭休息了。
菲内特原本是打算稳住诺克后,找机会逃跑的。
但看到诺克听完他的话后,虽然黑着脸,却没有拿他出气。
反而还扔给他一件毛毯,他觉得诺克还是相信他的。
因此,菲内特反而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老老实实的在约瑟夫的监视下,在房间的地板上对付了一宿。
第二天天刚亮,吃过早饭的四人就退了房间,
依旧是二人一骑,朝目的地赶去。
诺克在确定黎塞留不可信后,就决定好将最后一个出线名额交给谁了。
一个老熟人,一个让诺克听到他名字都惊讶的老熟人。
维斯·瓦卡恩。
那位在塞纳城当神父的老朋友。
却没想到短短两年,就从新晋神父成为圣庭炙手可热的天才主教。
如果诺克不出现的话,只怕现在圣庭风头最盛的人,
就是维斯·瓦卡恩了。
因此,在排除掉利益共同体的黎塞留后,
瓦卡恩成为了诺克最后的一个人选。
当然,老规矩,给出名额之前,先试探一下他再说。
人心是会变的,更何况是在利益对立的情况下。
诺克可是听说了,瓦卡恩现在是圣庭某个派系的内定继承人。
未来还可能成为那个派系的领军人物。
而诺克未来注定要有一段时间属于宗教裁判所的人。
利益冲突肯定是有的。
而且,诺克怀疑塔恩村的事,多少也跟塞纳城的区域教会有关系。
诺克可没忘记,瓦卡恩的老师,那若有若无的警惕目光。
一个可以隐忍多年在塞纳城十多年,突然却只花了两年,
就把弟子从神父送上主教位置的人,诺克可不敢小觑。
他诺克已经是特例了。
可就算是诺克,从15岁当上神父到21岁成为主教,也用了6年的时间。
更别说6年的时间里,诺克的每一件功绩,拿出来都能是别人炫耀一辈子的事。
可这个瓦卡恩从晋升神父到成为主教也只是花了两年时间。
并且这两年里他毫无功绩,只是单纯的在修行。
甚至诺克觉得,瓦卡恩之所以能成为主教,不过是为了争夺枢机主教位置,
圣庭特意提拔他的。
没错,瓦卡恩就是那位传说中被内定的候选人,也是被谣传是某位长老的儿子的人。
瓦卡恩自然不是长老的私生子,但却是长老的弟子。
瓦卡恩的老师,缇欧·布鲁斯,已经是苦行者一脉的长老,
同时也是长老会的一员。
长老会针对诺克的事,诺克怀疑里面未必没有缇欧·布鲁斯的手笔。
别人对诺克不了解,但那位布鲁斯神父在塞纳城可是跟诺克有过三年的接触。
虽然接触的不频繁。
但诺克那三年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瞒不过近在咫尺的缇欧·布鲁斯。
一位比他弟子还要出色的年轻神父,肯定威胁到了他弟子的前途。
凭借弟子出色才获取地位提高的缇欧·布鲁斯,
肯定不会让诺克继续威胁到他的弟子的地位。
这也是诺克以己度人,换位思考得出的结论。
但他还是选择瓦卡恩当最后的出线者人选,自然有他的考量。
一来是试探瓦卡恩的态度。
二来用一个名额,试探苦行者一脉对诺克的态度。
三来嘛,区区一个出线名额,还能麻痹苦行者一脉,觉得诺克是在卖好。
反正一个出线名额,影响不到任何事。
除非菲欧娜和教皇联手戏耍诺克,否则,最后决定谁当枢机主教的决定权在诺克手里。
哪怕诺克选择了一位初赛被淘汰的人,菲欧娜和教皇也能找到借口把人给提拔上来。
因此,诺克根本不担心把名额交给了自己的敌人。
更何况,他答应教皇把事情办得漂亮点,让教会脸面上过得去。
瓦卡恩作为呼声最大的候选人,不出线,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诺克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当然,如果不是黎塞留让诺克失望,所谓的教会颜面,诺克未必会顾忌。
反正在他眼里,教会有颜面,但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