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区域影像瞬间破碎，化为空白，希克斯飞快的说出了自己需要的奥术符文和阵列，然后用手在重新浮现的影像上拨弄排列，一个和兰伯特制作的完全不同，崭新的控制区域模型浮现。

“重组，试运行。”

等控制区域组合完成，在希克斯的命令下，于无声的咬合中，散落的三块湿件组成区域阵列再度化为一个整体，然后影像光影变换，沉思者阵列依照命令开始飞快演算。

不多时，随着模拟的奥术灵纹停止运行，监测矩阵终端也反馈出此次运行的异常点，那漆黑的屏幕中，没有任何字节出现，代表着湿件控制阵列试运行成功，可以投入生产并使用。

望着静静浮现在实验台上方的影像，希克斯内心有一丝悸动，这是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完全不同的思路解决的问题，如果这个湿件控制阵列能够运行成功的话，那么就代表，即使是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种族，也能控制奥术魔力。

“尊主是对的，超凡力量不是一种恩赐，而是一件工具。”希克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我用了沉思者阵列这么久，不一样是以凡人之躯间接控制奥术魔力么？”

“字节，语法，排列。”他喃喃的说道：“所谓的咒语，所谓的魔力位阶，归根结底不过是控制超凡魔力的一种媒介，魔法杖，奥术器皿，都是增强这种媒介的一种手段罢了，既然如此，我能不能找出另一种媒介控制超凡魔力？哪怕需要别的手段增强？”

看到实验台上静静悬浮的湿件控制影像，希克斯的眼睛越来越亮：“如果说约克夫的天蓝之网，以及尊主给我的参考数据，让这种可能出现，那么湿件控制阵列的成功，就代表着已经不再是可能，而是已经孕育出了一个雏形。”

一时间，有无数的想法和念头从希克斯的脑海里浮现又熄灭，当思维的局限性被打破，随之而来的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灵感，这种灵感兴奋对正常人来说尚且难以抑制，更何况是希克斯这种生存无数年，心中几乎只剩下对真理的探知的墓穴蠕虫。

“我需要沉思者阵列！我还需要助手！不，不是需要，而是大量需要，大量需要！我得想想，我得想想，想想怎么才能让这个想法实现，完善这個新的咒语，妈的，尊主之前你怎么不在古堡里多留几台沉思者呢？”

希克斯在近四千年的时间里唯一一次失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使他再急迫，他的猜想现在也没办法落实，不如先完成自己的工作，将三台湿件控制阵列都完善好，然后再谈其他。

……。

曾经，或者说在五天以前，兰伯特-兰伯特一直觉得希克斯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厌世智者，好像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陪小孩子嬉戏罢了。

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厌世范儿。

而现在，兰伯特对他的印象则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他仍然相信对方是个智者，却把前面的标签给去除了，他没法不去除，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希克斯用兴奋的语气阐述自己的想法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