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录:谋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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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张睿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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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张睿大人呢?今天你们二位没有一起来吗?”

南宫思笑谈过后敏锐的发现,盟军相聚却少了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张睿作为朝廷委派查案的“流民之乱案”主事人,他可是京畿剿匪部队,除了东华郡主之外的二号人物。一个月前,当锦衣卫确认了京畿流民之乱,是白莲教在背后兴风作浪的事实,将案情上报给了朝廷之后,张睿的任务便从查明流民之乱的案情,升级成为了剿灭京畿白莲教。

而这些日子,皇帝向朝廷证明了,他没有选错人。

张睿在一众唱衰声中奇迹般的“改头换面”从所有人心目中的“废物公子”,摇身一变成了三军统帅。

他仅统领锦衣卫各部士兵一千人,善用锦衣卫卓著的情报能力,积极调用临近部队和卫所士兵作为补充。主动发起多次歼敌战,有效的杀伤白莲教所部的有生力量。

几乎就已经将白莲教问题最为严重的通州,解救了出来。并保住京城通州一线的官道,在京营大团练期间畅行无阻。

他和伯生的禁军骑兵在战场上,可谓是珠联璧合。一个是诡计多端的天才指挥官,另一个则是所向披靡的骑兵先锋,两人配合相得益彰,能力互补。

可是今天,在这场对于众人来说意义特别的宴请,这位绝对的主角居然没来吗?

“张大哥昨日刚被皇上召回去了。因为京营大团练就在今日,皇上差人说定少不了他。”

伯生看着面带疑问的众人,一五一十的回道。

“啊?”南宫思闻言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他有些困惑的喃喃道:

“张大人可是我们各部军队的主心骨啊,难道京城的一个练兵活动,比京畿成千上万的匪事还要重要吗?”

众人听闻南宫思的话后,伯生明显的看到很多人都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他的话语不置可否。

在很多人眼里,咱们这荒唐皇帝朱厚照,最近所有的心思都在这场,好不容易办起来的大团练上面。

似乎对京畿如此严重的流民问题,并不关心。京城的这些大人们无论外面有再多人曝尸荒野饿死在北上的道路上,依然是夜夜笙歌。

朝廷对解决流民问题投入的资源极为有限。

若不是东华郡主在此独撑大局,现在京籍的画面根本不可想象。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想到这点,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伯生张了张口想解释些什么,但其实他自己也并不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

他突然想起张睿说过,自己和如意姑娘初次见面的那日,其实和他们同行的黄公子就是皇上。

伯生回忆起那个人的模样,发觉在他的印象里。此人就是一个,在京城寻常的爱玩的纨绔公子哥模样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深刻的印象。这样一个人,也完完全全和他心目中威仪的、君临天下的皇帝相去甚远。

“诸位莫要妄揣圣心,皇兄若是完全不关心通州和京畿的事。虎贲卫又怎么会一直在这里为本郡主所用?派表哥你来的不是哪个阁老,也不是兵部的哪个官员,可正是皇兄本人呢。

这些年本郡主家在通州的生意多少人眼红,京城多少有权有势的想来分一杯羹。若不是皇兄暗助,本郡主也未必有今天的实力开城济民的。”

东华郡主适时的打断了诸将的负面情绪。

大家听闻郡主的话,也纷纷点头觉得有那么些道理。或许真如郡主大人所说,皇帝对京畿的困难是使劲使在了暗处。郡主见众人的心中的疑惑有些疏解,便适时的用悦耳的,充满能量的声音鼓舞道:

“相信皇兄自有他的道理,咱们做臣子的竭尽所能为圣上分忧就可以了。这一个月,咱们打击匪患拯救了无数饥民成绩斐然。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为诸位将军歌功颂德,大家付出了这么多,做了如此的益事。因此这次赴宴既是来捧本郡主老友临江候的场,也是咱们自己的庆功宴,大家一定要开心点,玩的尽兴!”

听闻东华郡主的话,南宫思心情一下又转晴了。这位喜怒言于色的将军,兴奋的一转头向下训话道:

“郡主殿下说的好,诸位都辛苦了。本将军早听闻临江候的快活林,是人间天堂。百闻不如一见,咱们一定上山好好看看。”

“喏!”虎贲士兵齐声呵道。他们眼望着山上优雅卓绝的神秘的建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张睿

京郊

觉生寺

一辆东厂的马车匀速的行进在平行与京城城墙的官道上。

被“劫持”了许久的张睿,坐在车上。

他没好气的翘着二郎腿,整个身子靠坐在宽敞的座椅烦躁不已。

马车以固定的频率晃了一路,晃的直让张睿觉得自己脑花都摇匀了。而在他对面,两个带刀的东厂特务伺候着他。

坐在张睿左侧的特务眼看着他双手抱臂,气不打一处来的不耐抖腿,脸色越来越难看,简直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想稍微安抚一下张睿,于是,笑了笑试探着说道:

“张大人,您稍安勿躁。前面还有几里路就......”这人,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张睿一靴子踩在脸上。

“让你说话了吗?本少爷车坐的脑袋胀痛的紧,听见你那公鸭嗓就烦!”张睿笑骂道。

这还没完,他一转眼看向另一个赔笑的特务。换了一只脚又踩在他的脸上骂道:

“还有你!坐车手扶着刀柄什么意思?你难道随时准备拔刀砍本大爷不成?”第一个被踩的特务脸上显现出一个完整的鞋印。

但他一点脾气也没有的继续赔着笑脸,为说不了话的同伴解释道:

“张大人误会了,他扶着刀柄是.......”这个人再次没有能说完这句话,张睿的脚又切换到他的脸上来了。

“叫你别说话,听不懂?你那声音吵的小爷我脑仁疼!”张睿少爷脾气上来了,一个不对付就在马车里大闹了起来。顿时马车内一阵鸡飞狗跳,摇晃的差点要翻了过去。

驾车的厂卫左拉右摆,高喊着让里面的人不要乱动。最后,安全起见,他干脆一拉马绳把车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位骑马随行的东厂官员来到车窗跟前,向里面安抚道:

“呦,张大人您好大的火气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一会就到地了,您看是再坚持坚持,还是休息一阵?”

张睿一听声音,抬起头,停止了对车内两个小喽喽的殴打。他掀开帘子,向外张望,只见一位面相狡猾身穿莽服半老不老的太监,精神抖擞面带微笑地朝着他拱手一礼。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东厂的大红人谷公公啊,久仰久仰。”

张睿说着,面带讥讽之意,瞪着谷大用一脸不悦,完全也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谷公公笑眯眯的拱手一礼,对着咄咄逼人的张睿,用让而不怕的态度解释道:

“张大人息怒啊,老奴只是一个跑腿的。若不是圣意难平,又怎么可能有胆子冒犯您呢。”

张睿听到这里,心中更是不悦,他冷哼一声说道:“请我?你们东厂的人拿着金牌,就直闯我锦衣卫的大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分说的上来把本官架走。谷大人您这是不把我们锦衣卫放在眼里。真是好大的威风,难不成只有你东厂有金牌?”

张睿气话说到这里,已然是对谷大用扬言威胁,要找回场子的。

谷公公一听连忙笑着打哈哈:“呦,张大人真生气了啦。老奴也实在是请不动您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的,还请您多多包涵啊。再一个不是我说您,皇上对大团练这事可谓是费尽心血,今日好不容易开幕,就是想邀您一道同赏。结果您怎么请也请不动不给皇上面子,他老人家能不生气吗。”

张睿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的继续怒怼道:

“谷公公的一片心,小爷我感激不尽。但本官跟皇上的事,你管得着吗?赶紧放老子下车!”他根本就懒得向这种朱厚照身边的寄生虫,解释自己的行为。

“哟哟哟,管不着,当然管不着,张大人千万别误会。老奴知道您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

说到这里忽然之间,一直再马上放低姿态的谷大用顿了顿,脊背渐渐挺直了些,他阴沉着脸,一只眼睛半睁着看着张睿继续笑着说道:

“但是啊,张大人。您再怎么样也不能拿皇上的话当做耳旁风吧,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咱家的皇上脾气是不错,可张大人千万不要将陛下当成病猫了。”谷大用此话一处,张睿顿时感到有些不妙。

他张了张口还未问出些什么,谷大用抢先了一步不由分说的道:

“来人,给张大人罩上!”

“诺。”

两位东厂的特务一得令

随着噗的一声,张睿的上半身被一个巨大的袋子罩住,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这待遇他在锦衣卫这些年也经常对别人用,但从小到大,他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委屈。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太监居然有这样的狗胆对自己。

可想而知的,这位没什么能力反抗,又没有任何护卫跟着的锦衣卫千户,挣扎着叫喊了几下之后,便被东厂的迷魂香放倒了。

.......

“张睿!张睿!别睡了。”

当张睿再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四壁是石头砌起的,只有一扇门的房间里。他的脑子昏昏沉沉,耳朵里断断续续涌入一些熟悉的声音。

“他怎么老喊不醒?你们怎么搞的!迷魂香的剂量都算不准吗?要是耽误了朕的大事,你们都给我滚去辽东修城墙。”

“陛下,臣等罪该万死,这迷魂香的效用,每个身体接受程度有些许差异。不过大体上是准的,不如臣现在就下去帮您......”

“下什么下,战团已分,斗笼也都准备好了。现在任何人都他妈不准干涉朕精心准备的游戏!滚开!”

声音传来的那头,只听见朱厚照将什么人踹倒了。随后又朝着张睿房里叫喊道:

“张睿!张睿!别睡了,再睡朕下旨把你的老相好全都充军咯。”

朱厚照的声音在放箭中回响,终于传到了张睿的耳朵里。他睡意朦胧,头疼欲裂地睁开了眼睛,四周的景物让他有些恍惚。

张睿迷迷糊糊的心中一惊,立马就扶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谷大用这狗太监...我头......是皇上吗,您又在玩什么鬼把戏,这什么地方?”

张睿脑子是木的,他坐起来之后,完全没搞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而话音刚落,房间里立马又就传来,不知道从哪发出的朱厚照兴奋的声音。

“你终于是醒了!太好了,睡的那么死,害朕在这里叫了你半天你知道吗?这里是觉生寺的山脚下,朕花了十几万两银子,用两个月兴建的龙虎竞技场啊!”

“皇上您在哪和臣说话呢?竞技场什么的没有见着,我这里像监狱。臣犯法了吗为什么关臣在这里?”张睿迷迷糊糊的揉搓着自己的眼窝,充满无奈的说道。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虽然很像监狱但很遗憾并不是监狱。严谨的来说,你现‘斗场’的休息室里,你那里马上便要开始团营将官的选拔了。你的头顶上有一个喇叭,里面铺了长长的铜管。我现在大约离你大概有三十多丈远,在包间和你说话呢,你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吗?酷不酷!”朱厚照的声音充满了自豪和得意。

“陛下您的团营将官选拔,和臣有什么关系?您不要拿臣寻开心了。臣可是正在京畿给您剿白莲教的匪军呢。您赶紧放臣回去,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他们没有我不行的。”张睿揉着肩膀无奈说道,语气中略显焦急。

“哈哈哈哈,你这臭狐狸吃了一个月的苦头,却一点都没变,还那么自负啊。你可记好了,这个天下间可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千万别觉得,没了你明天太阳就不升起来了。朕的表妹东华郡主的本事,可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在通州那地界,她说话比朕都好使。朕知道你这段时间你和她在通州干的不错,给朕分了不少忧,也在朝堂上给朕长了脸。但京畿那么大,你手上那两三千号人顶个屁用。朕现在的大团练比匪事重要,先让你手下的兄弟们歇息歇息吧。”朱厚照不紧不慢,似乎是真没有将城外的流民之乱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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