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在邪神的乙女游戏[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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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魔鬼的祭品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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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姣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

毕竟贺兰铎都说了,皎红月会在这一天被喻风和残忍杀害。

这事儿可能就发生在此次会面。

兴许一完成这个剧情节点,这场幻梦游戏也就结束了。

为此,郁姣做好了英勇赴死的准备——反正现实中的她又不会死。

饶是这样,面对此情此景,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红月。”

那双乌沉沉眼眸一眨不眨地望来,薄唇毫无血色,整个人简直像招魂而来的厉鬼。

细长的黑辫子垂落,悬在郁姣眼前,似死神的绞绳。

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模样。

——“我哥被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替代了。”

喻风和朝郁姣探手而来,那苍白的手上青筋凸起,显得冷戾。

看起来要索命的手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摆上桌面。

幽香氤氲。

郁姣眨眨眼。

而后才反应过来:智脑具有隐私性,非持有者的外人听不见、看不见面板消息。

果然,喻风和只是和缓道:“红月,喝茶。”

——郁姣生生听出一股‘大郎喝药’的意味。

郁姣抬眸:“别绕圈子了,直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喻风和端坐在对面,垂眸拢了拢袖子。

沉默片刻。

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吐露和茶叶一般苦涩的话语:“红月,之前提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啥事啊?

这幻梦也没个前情提要,郁姣一头雾水。

为了不露陷,她冷然地掀起唇角,不咸不淡道:“你说呢?”

喻风和叹气,苍白修长的指尖轻触了下桌面,莹亮的字体呈现,他操作两下,郁姣的智脑忽然叮一声,显示收到一条新的简讯。

打开一看,是由名为‘神经病’的联系人传来的一份文件。

顶上是硕大的四个字——

[离婚协议]

郁姣:“?”

她抬头看向‘神经病’本人。

后者掩着唇咳嗽两声,病病弱弱、伶仃怜人,抬起一双欲语还休的眼:

“文件你应该收到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名同意吧。”

“……”

“红月,我时日无多,就不耽误你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他阖眸,端秀而坐,肩宽且平,棱棱嶙嶙如萧瑟的恓恓山石。

“如果你想保持和喻家的联姻,可以考虑一下我的二弟。”

“?”

郁姣愣了。

喻风和避开郁姣的视线,“他并非外面传言的……野种。实际上,他与我、与冰辞一样,都是母亲的血脉,只是因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对外声称是父亲的私生子。”

郁姣脑中浮现出仅有一面之缘的人,那道吊稍

的鬼影。

“他大名叫喻水。”

“?”

“……”

……这、这是在做什么?

郁姣满脸荒谬地看着他。

“如果你想保持和那位……松狮先生的联系,喻水绝不会干涉。”

喻风和顿了顿,低声补充:

“我问过松狮先生了,他对此也没意见。”

郁姣:“……”

……哈?

合着你们一副商议大事的模样,结果就聊了这个?

而且,就松狮那小肚鸡肠、拈酸吃醋的性格,郁姣才不信他会答应这种事。

指不定是被威逼利诱,或是被纠缠烦了,想着反正是一场虚拟游戏,于是勉为其难地敷衍答应。

“甚至,你想拥有开放式关系的话,喻水也会配合。当然,他绝不会背叛你。”

喻风和恳切而笃定。

……简直像个卖力推销“喻水”这款产品的售货员,或是什么积极牵红线的媒人。

就是不像一个正常的丈夫。

郁姣端起茶杯。

炙热的温度透过杯壁蔓延,仿佛能在冷凉室内烫出一圈烧痕。

喻风和忽而拧眉,掩着唇剧烈地咳嗽了几下,那双苍白的手掌绷紧,淡青色的筋鼓动。

“……”

缓了半晌,他佝偻着背,手撑桌面,微微抬高声音:“进来吧。”

下一刻,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一道竖缝,紧接着,暗门打开,一道暗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太瘦了……华丽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人又高,一副鹤势螂形的惙惙骷髅。

他走路很不自然,似是在极力掩饰一瘸一拐的蹒跚步态,透着股偃蹇的意味,冷傲又窘迫。

走到近前,垂头不语。散落的黑色中发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

“这是喻水。”

喻风和介绍道。

郁姣收回视线,讥诮地开口:“喻风和,你这就想把我打发了么?”

剧情呢?历史呢?皎红月没来得及跟这什么喻水二婚可就死了。

喻风和张了张黯淡的唇,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再次捂着唇剧烈咳嗽,这次,雪白的丝巾上出现几点鲜艳的血色。

垂落的发丝遮掩住他的眉目,他喘息道:

“我有点累了,喻水,你带红月先走。”

嗓音破碎而凝重。

苍白的大掌紧扣着脸,脖颈上青筋暴突。峻拔挺秀的身子微微颤抖,发丝也微微晃动,露出形状诡奇的耳尖——宛如狰狞的槁木。

他从喉咙艰难吐出几个字:“走……快、快…走……”

郁姣被他吓到了,“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越发痛苦的咳嗽声,甚至夹杂着低沉的咆哮和嘶吼,那紧抓着丝巾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长。

——要来了

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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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便对上一双荧紫的深邃眸子。

“走。”

喻水言简意赅。拉起郁姣就跑,将那咳得震天响的诡异声音甩在身后。

两人在雪白的走廊上奔跑,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回荡不绝。

“停!”

郁姣甩开他的手,质问这个坏人好事的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他显然是个知情人。

却默然不语,像是被她的眸光烫到一般,蓦地低下了头。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暗暗捻了捻,仿佛在回味肢体相接时,那柔软细滑的触感。

郁姣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抱臂,昂头不耐:“你是哑巴么?”

“……”

“行,你不说我自己去看。”

语毕,她转身,就要重回那危险致命的地方。

喻水立即挡在她面前,沉默地摇摇头,用坚定不移的身体表明态度。

高瘦的身躯将路遮得严严实实。

“……”

郁姣一顿,语气古怪:“你不用挡着了——”

“……”

“——他自己过来了。”

透过喻水铄骨嶙嶙的肩颈线条,只见,喻风和垂着头,神色晦暗,踉踉跄跄地站在不远处。

奇怪的是,他分明孤身一人,却好似带着鬼影幢幢森森。

仿佛将洁净得空无一物的走廊也染上黪灰的色泽。

“红月……”

挣扎痛楚又压抑着渴念与兴奋。

喻风和步伐诡谲地走来,好似一只牵线木偶,也像刚化形成人的精怪,还不熟络人类的身躯。

宽大的衣袍下,五指成爪,指甲漆黑尖利。

殷红的鲜血自苍白的指间滑落,在光洁的金属地板上盛开出惨然的花。

喻水如临大敌,挡在郁姣身前。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喻风和抬起头,露出一张冷毅漠然的脸。

宛如机械故障般卡顿地呼唤她的姓名:

“……皎。红。月……皎…月……皎…郁…皎…姣……郁………姣。”

终于见面了。

郁姣。

“……”

——熟悉的神情、话音。

那个郁姣熟悉的、十一年后的喻风和出现了。

他身影好似鬼魅,眨眼间出现郁姣面前,不详的黑气萦绕、将迎战的喻水卷挟着甩出八丈远。

羸弱的喻家老二当即伏在地上吐血。

喻风和冷然俯视郁姣,高高举起了狞恶的黑爪。

一声尖叫。

远处,误入的宾客惊诧地看着这意图弑妻的一幕。下一刻,几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侍从忽而现身,鬼出电入将那宾客拖走。

谋杀被打断。

危险的黑

爪停滞在半空。

喻风和超然物外的脸上宛如电子图像闪现般,闪过一丝挣扎的神情。

“……不要。”

转瞬,重新被面无表情取代。

他冷厉地挥下——

不远处,喻水支起身子。这一幕落入他幽紫的眼底,瞳孔皱缩,几条细长的足节破空而出,却因距离、只堪堪勾住喻风和的衣角。

一击袭来。

郁姣闭眼。

——终于要结束了。

微凉的气息拂过,如春风一般停在郁姣面前。

噗嗤一声。

利刃穿透血肉。

“……”

郁姣惊诧睁眼,对上一双浅碧的含情眸。眸底含着痛楚,却强撑着弯成月牙的形状。

——贺兰铎,不,应该是幻梦中十八岁的‘贺兰铎’。

他冷汗淋淋,嗓音干涩:

“郁姣,别看。太血腥了。”

与此同时,喻水那锋利的螯足已然贯穿了喻风和的身体,绷直了将他囚困在原地。

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裂的声响。

喻风和森冷地垂眸,将那几条碍事的足节枝解、掰断。

足节颤抖。

喻水咳出一口血,神色痛苦,却依然艰难撑持地与他抗衡。

几人的鲜血将这片洁净的空间染红。

郁姣接住了‘贺兰铎’软倒的身躯。

他无力地靠着郁姣的肩,哑声道:“抱歉,哪怕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我也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

“eleven。”

当下,惨白的走廊中,亮起一抹沁人心脾的蓝光,空灵的声音响起:

“我在。”

‘贺兰铎’眸光肃清,快速道:“父亲因未知的异化反应发狂,差点伤及母亲。二十分钟前,我给你开启了最高权限,现在,善后。”

此时此刻,他已然有了十一年后掌权的从容。

“好的,先生。”

eleven回答道。

蓝光投射而出,铺天盖地宛如囚笼,组成荧蓝的字符,电光闪动、似符篆一般,围绕着喻风和。

那字符……似乎是圣经中的文字故事?

在他试图破开这些恼人的字符时,一接触便会有滋啦滋啦的灼烧声响,无奈,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郁姣,如困兽。

他冷冷道:“以为这就后顾无忧了么……总有一天……”

“别管他。”

‘贺兰铎’撑起身子,面向郁姣,张了张失去血色的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他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只是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问:

“郁姣,你知道电子双缝干涉实验吗?”

郁姣捂着他血流不止的心口,怔然不忍的神色中多出一分不解,还未来得及询问他的意思,一股温和的力推着她的

意识浮出——

幻梦结束了。

……

虚拟空间内,‘贺兰铎’收回水中捞月的手,看着逐渐解体的世界、看着逐渐化作数据的一切。

脱力倒下、缓缓闭眼。

他凝望着虚空,伸出手缓缓描摹她的轮廓。而他的手也逐渐化为莹莹数据消散。

未曾宣之出口的告白似乎无声地响起:

不论在那个时空;

不论是何种身份;

贺兰铎都会爱上郁姣。

哪怕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着我,我就会爱上你,因为——

在量子力学中,孤独的物质粒子只有在被观测时才确实存在。

——你不看着我,我便不存在。

真实世界中的贺兰铎是如此爱上皎红月的,虚拟世界的贺兰铎也是这样爱上郁姣的。

……世界是一望无际的、虚假的海,冰凉幽寂,我无依无靠地溺毙其中。某天,抓住了一只浮木。

‘自我的真实性、乃至世界的真实性是由她者保障的’。

而你是我唯一的她者。

……

最后,母亲,请原谅我的自私,没有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那个家伙。

毕竟,他生来便有陪在真实的你身边的权利……就算只是虚拟的一段数据,我也是会嫉妒的……

“……”

‘贺兰铎’闭上了眼睛。

…………

……

郁姣睁眼。

凄冷的地下办公室,绘着圣女事迹的厚实幕帘缓缓浮动。

映入视野的是一双踩在轮椅脚蹬上、被西裤包裹的小腿和皮鞋。

“老板,您终于醒了!”

蝗莺惊喜的嗓音响起。

眼前那截西裤被主人扶额的动作牵扯,褶皱变动。

郁姣立刻从地上爬起,同时打开系统面板查看[隐匿]效果所剩的时间。

……不妙。

30s

蝗莺装出一副“对幻梦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模样,急忙道:“您一定睡累了,我这就给您倒杯水。”

27s

郁姣眉目一凛,迅疾飞奔,劈手夺走了蝗莺挂在脖子上的门禁卡。

19s

蝗莺愕然。

下一刻,bss森冷醇厚的声音响起:“拦住她!”

同话音一同落下的是细长锋利的足节。

15s

郁姣就地一滚,躲开了致命的攻击。

在飞扬的碎石间,她将门禁卡在电梯识别处刷了下,顺利闪入电梯箱,连连摁了几下关闭键。

12s

电梯门阖上,阻挡了招招致命的细长足节。

郁姣心脏狂跳,贴着冰凉的墙壁滑落,急促喘息。

保住命了……

10s

叮。

一声轻响。电梯门划开。

“小贼。”

低沉的嗓音似笑非笑,“你跑不掉了。”

8s

聂鸿深坐在轮椅上,宽大的手掌间是最高级别的身份卡,透明的面板上还闪烁着荧光字符。

——还是远程操控!

郁姣几欲昏厥。

数条细长的足节严严实实地、宛如钢铁牢笼一般钉在出口处。

5s

郁姣僵硬,整个人缩在狭小的电梯间,显得很可怜。

……完了。被瓮中捉鳖了。

3s

聂鸿深步步紧逼,俨然已来到电梯门口。

宽阔的肩背遮挡了光线,投下一片避无可避的阴翳,俊美幽邃的脸上挂着一缕料峭的笑意。

“让我看看,究竟是哪只臭虫子敢跑到我神月蛾放肆。”

锋利的螯足铺天盖地的伸向郁姣。

2s

1s——

咚!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办公室中央的天花板竟然被外力破开,在猛烈的冲击下,裂痕扩散、碎石飞扬。

一道悍勇的身影踏着碎石破墙而入。

他面带描摹着《圣女半悲半喜图》的木制面具,背后伸展着宏丽瑰玮的黑色虫翅。

黑袍猎猎作响。

天降神兵。

0s

松狮目光锁定郁姣,矫健迅疾飞跃两步,将郁姣从重重虫足之间捞出。

倏忽之间。

另一道雪白的人影紧随其后,银灰色的鳞刺和修长的骨尾势如闪电地扫来,趁他捞人时击中了毫无防备的肩背,划出老长一道惨烈的血痕。

“今天,你别想走。”

温润带笑的嗓音显得冷意十足。

“……”

那道清浅的眸光望来,宛如一汪水碧的春水。

“郁姣,留下。”

贺兰铎轻声道。

“想得美。”

松狮冷笑。他一甩黑袍,将郁姣严严实实地裹住,不露一丝缝隙,简直像护食的狗,抑或是害怕心爱之物被抢的小孩。

“……郁姣?”

一声置身事外、后知后觉的低沉嗓音响起,带着无法掩饰的诧异。

聂鸿深那张谋谟帷幄的俊朗面容露出一丝意外。

看着高大的男人以强势的姿态抱着怀中的女人,他脑中电光火石一闪——

皎红月、开场舞、蒙面的男人。

“幻梦中的人是你?”

他沉声问。

虽是疑问句,却带着笃定。

见状,松狮夸张地扬起音调:“原来聂先生也在啊,都没怎么露面啊?也是,阴暗的虫子就该缩在角落。”

一席话说得抑扬顿挫,拉足了仇恨。

聂鸿深面色幽沉。

“……”

他向来成算在心、未曾失手,此时却搞不清楚忠心

耿耿的属下为何轻易叛变,不仅胆大包天地闯入神月蛾,还在幻梦中戏弄他。

要是郁姣看到他的神情、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必定会嗤笑出声:

面对这种压榨员工的上司,不跑难道嫌命长?

而且拜托,您哪位?压根在幻梦中没注意到您好吗。

但她此刻被松狮裹在黑袍中,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听到——

“郁姣,回来吧。”

熟悉的温雅嗓音款款挽留。

不待松狮讥讽,贺兰铎扬声道:“你以为这整日蒙着脸、见得不人的家伙就是什么好东西么?”

“……”

贺兰铎一字一顿:“反抗军里,有那么多人需要[甘霖]、[火种]和[耀金],他开出天价要拿你做交换。”

郁姣心下骤然一沉。

明显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僵硬一瞬。原本宽厚温暖的怀抱似乎成了一张吞噬她血肉的大口,讥讽着她的天真。

就连那包裹着她的黑袍,都像作茧自缚的报应。

郁姣冷漠望着黑袍透光的缝隙。脑中划过种种被她忽视的迹象,逐渐串联出一个荒谬的真相。

而这人还低声说着:“郁姣,相信我,我回去给你一个解释。”

“……”

“啊,原来如此。”

聂鸿深支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看戏,学着松狮方才的语调、回击道:“原来松狮先生也不过是一只卑劣阴暗的虫子啊。”

他眯起幽紫的鹰眸,淡笑一声:“郁姣,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么?从一个圈套跳入另一个圈套。”

“——他同样在利用你啊。”

“……”

在寒冽僵硬的氛围中,贺兰铎适时道:“郁姣,我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在没解开你身上的秘密之前,我是不会置你于死地的。”

他的嗓音温柔含笑,像一袭绵软的床褥,诱惑着一具疲惫的身躯:

“回来吧,我们仍旧是合作伙伴关系。”

他温声道。

“……”

空气陷入更加冷寂凝固的状态。

三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形成诡异的分庭抗礼之势,而她,将是打破这一僵局唯一的变数。

一声轻响。

聂鸿深点燃一根烟,他咬着烟,低哑的嗓音似一壶馥郁的酒液,香气勾人:“郁姣,无论你如何选择,神月蛾都会给你留一张专属门禁卡。”

“……”

好似过了很久。

郁姣扯了扯松狮的衣袍,淡声道:“走吧。”

松狮骤然松了口气。

但他心中并无多少得意,一语不发地隐去身形,带着郁姣飞出了寒寂的地下办公室、离开了神月蛾。

望着不见踪影的二人,贺兰铎叹了口气,弯起唇角:“我等你回来。”

……

反抗军

07号幸存者聚集地

远远看到首领和仙女姐姐一起回来,

?,

捧着好大一束往生花跑来。

“你们回来啦,我有事要告——”

敏锐察觉到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小姑娘迟疑地停住脚步。

松狮揉了揉她的头,沉默不语地走入聚集地。

郁姣蹲下身,理了理小玲的发丝和衣襟,“乖哦,姐姐和你们首领有事要谈,待会再来找小玲玩,好不好呀?”

小玲乖乖点点头。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小玲纠结地看了看手中的往生花,摸出一根珍藏的炭笔,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开始写字。

木暗日的夕阳终于要结束了。

天色越发凄婉黯淡。

暗夜即将来临。

松狮坐在篝火边,暖光将他的面具映得鬼气森森。

郁姣盘腿坐在他对面。两人就这样隔着腾跃不安的火舌,谁也不看谁。

在沉寂的氛围中,松狮笨拙地开口:“相信我,郁姣,我会保护你不受伤害的。”

郁姣捻起一根木柴探到篝火上,垂眸盯着火舌舔舐、吞噬木柴,“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拿我交换那些珍贵的、神赐之物。”

“……”

他简直像被迫参加考试、抓耳挠腮的差生,“我、我不想、但……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郁姣冷淡打断:“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沉默良久,他干涩回答道。

郁姣将几乎燃烧殆尽的木柴丢入火堆。

抬起盈冷的灰眸:“可我不想回去。你分明知道,回去后喻风和一定会置我于死地。”

松狮急道:“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出事的。”

他只是干巴巴地重复着“相信、保护、没事”等词语。像只笨嘴拙舌的鹦鹉。

郁姣闭眼。

“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作为反抗军首领松狮的选择吗?”

他沉默。

“那么,”

郁姣唇畔勾起讥讽的微笑,冷冷地直视他:

“这也你是作为原苍的决定吗?”

高大的男人骤然一僵。

宛如深埋的炸弹无声而轰然地引爆,将一切虚幻的美好炸得分崩离析、再也无法修复。

他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郁姣手臂放松地后撑,眯起冷清清的眼瞳,挑起唇角:

“你所谓的能护我周全,不会是在天启教团作为圣子保护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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