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63 面见 把韩彻留在京城朝堂上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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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 韩彻明明是穿越过来的,却只一个照面便对大娘生出了亲近之情。晚上躺在韩家老宅的床上,韩彻心中更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和踏实感。

几乎一挨着床, 韩彻便沉沉睡着。

翌日,韩彻还是在一阵敲门声和呼唤声醒来的。

“舅父,舅父……”门外,是大娘家今年四岁的大郎一边用小手拍着门, 一边趴在门缝上, 冲着屋内不停的唤着。

昨日,因韩彻带回来的藕粉和白糖,还有荔枝干桂圆干等吃食投喂了些, 小家伙一下子就跟韩彻亲近了起来。

食用餔食时, 小家伙更是紧挨着韩彻一起坐着的。

被吵醒的韩彻听着外面的声响便笑了笑,正要起床应下,又听得外面一阵声音传来:“才一会没看见你,你就来吵你舅父了……”

“你舅父赶了几个月的路, 好不容易回家, 得让你舅父多休息……”大娘边念叨边抱起儿子, 便要离开。

“大姐, 没事!我已经醒了, 把阿愈给我吧。”韩彻快速的拿过衣服和鞋子穿好, 开门出来。

迎接韩彻的, 便是齐愈的双手抱大腿和响亮的呼唤:“舅父!”

“诶!”韩彻也乐呵呵的弯腰, 把齐愈抱到了怀里来。

大娘忙问:“二郎,饿不饿?你先去洗漱,我去给你把吃食备好。”

“阿娘,我饿。”齐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走, 舅父抱你去吃朝食!”韩彻便笑道。

等到洗漱时,齐愈便仍旧蹲在韩彻身旁,耐心的看着他。

直到吃完朝食,大娘把齐愈抱了下去,再带着不满一岁的小女儿跟柳氏和三娘四娘一块一边说话,一边整理他们这次回京带回来的特产。

齐五郎便与韩彻坐在书房,聊他明日要被老皇帝召见的事。

其他党派肯定会对回京的韩彻报以敌对和警惕,老皇帝对于韩彻的目的也并不单纯。再加上太子一党仍在苦苦挣扎,自然也不肯放过韩彻这么一个难得的“旧人”。

这时候,太子党派自然会对韩彻有所联系。韩彻一旦跟这些人有所牵扯,老皇帝必然就会怀疑,韩彻的“改过之心”到底真不真实。

可若是韩彻表现的太过绝情,难免又怕老皇帝觉得,韩彻这种人是不是有点薄情寡义。

有道是“士穷乃见节义”。

当对方倒霉落难的时候,也正是考验韩彻这个人真正的君子品德的时候。

时人重德,一旦薄情寡义的名声出来,将来不管是哪个党派获胜,韩彻这辈子的仕途也基本完了。

因此,齐五郎是既欢喜韩彻能被调离回京,但又为他此次回京将要面临的糟糕环境而深感担忧。

“姐夫勿要忧心。”韩彻笑道。

他既决定回来,自然便也考虑过自己会要面临的处境。

“你准备如何应对?”齐五郎问道。

“为臣者,自当听随圣上安排。”韩彻道。

第二天,韩彻在内侍的带领下,面见到了老皇帝。

农历十月末的京城,早已开始下雪。不过殿内此时燃烧着红彤彤的碳火,使得人体的感觉很是舒适温暖。

“罪臣韩彻,叩谢圣上恩典。”韩彻按照原主记忆,以一种极为标准的姿势行礼叩拜。

原身是以“蛊惑太子,动摇国本”被发配流放去的安南,也就是说,韩彻就是一个戴罪之人。在安南任职,是戴罪之官。

这时候韩彻能被调遣回京城,是他“万幸”之事。此时跟老皇帝拜谢恩典,便也是韩彻在向老皇帝再次表明态度。

迎接韩彻的便是长时间的沉默,许久过后,头顶才传来老皇帝缓慢的声音:“起来吧。”

韩彻一听这话,心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绷了心神。

果然,接下来便听见老皇帝言道:“朕最近听闻一事,有人告你在安南时与罪臣周安有书信往来。”

其他党派的那些人对韩彻,还真是全方面没给他一点能冒头的机会。就连当初周安的寄信,只要这信件一被寄出,不论韩彻作何反应,他都得被迫入局,背上这口黑锅。

对韩彻来说,此时最好的办法并不是揪着那群泼污水的不放。一方面他并不知晓到底是谁泼的,另一方面便是他知晓又能如何?也去与老皇帝告状?只怕这么一来,更落入对方的算计。

对方往韩彻身上泼的这盆脏水,是老皇帝认可过的“罪行”。韩彻只要敢反驳,岂不是就表明他认错的心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诚恳真实。

这时候韩彻最正确的做法便是,要让自己赶紧换下脏衣服。否则牵扯的越深,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回禀圣上,臣确实收到过一封友人周安寄来的书信。”韩彻索性直接认罪:“臣看过书信后,更感羞愧。”

他还满脸羞愧的言道:“臣子应当持忠君爱国之心,行恪尽臣责之事。”

先承认和周安的交情,但不谈党派,也不谈信的内容,韩彻只谈为人臣子应尽职的本分。

于是,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老皇帝良久才叹息道:“你能有此领悟,甚好。”

直到这一刻,韩彻便知晓自己回京后最难的一关顺利渡过,紧绷着的心也终于能放松下来。

……

韩彻在面见完老皇帝之后,便开始带着家人以思过感恩的名义闭门。平日里只与大娘和齐五郎一家接触,其他一律暂时谢绝往来。

“似你这般甚好,外头现在便是再多招数,拿你也毫无办法,可算是能安稳等到新任命下来。”齐五郎这日过来,还笑着言道。

韩彻也笑,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夫最近有空便多过来些,说不定过段时日,咱们见面便又没那么方便了。”

“什么意思?”齐五郎愣住了。

人这不是才调回来么?而且齐五郎这几日还听闻,老皇帝在之前召见韩彻的时候,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这显然也是老皇帝有意放出的结果。

对老皇帝来说,韩彻那一番认错所讲的话,可谓是来得正是时候,全都是他想要告诫朝臣们的东西。何为臣子?自是应当忠心于他这个君主,而不是见着他逐渐年迈老去,便早早的在这里谋划起将来。

朝臣们在听闻这事后,也都暂时没再对韩彻使手段。毕竟能站立到朝堂高位上的,都可以称得上是时下最聪明的那一波人。

这时候谁要是再对韩彻出手,便就是那出头第一个被打的鸟。

但这也不意味着韩彻能就此顺利冒头。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韩彻感觉到老皇帝也并不想让他出头。

因为在确定下一任继承者的事情上,韩彻背负的太子旧人的身份,对于眼下老皇帝很明显的最不满意太子继位的态度,便始终是个隐患。

这不是韩彻表露两句忠心和忏悔认错,便能轻松解决的问题。

好在韩彻也并不是急着要回到朝廷,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借助这次被调离回京,顺利摆脱掉“戴罪”的身份。

最起码将来不管是哪个新帝登基,有老皇帝的“原谅”,其他人便无法再用这个“罪行”来攻击打压他。

几日后的大朝会,老皇帝便当着朝臣们的面,再一次把韩彻提起狠狠夸赞了一波。

接着,老皇帝便询问大家,该给韩彻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臣觉得韩彻之才干在于民生,恳请圣上派遣他去柏州任职刺史!”一大臣立即站出,声音洪亮的奏请道。

“臣附议!韩彻确实极善民生。”另一大臣也站出来言道。

“臣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大臣站了出来,这般对老皇帝奏请。

于他们而言,韩彻目前打压不得,但放任也不行。就之前传出来的老皇帝召见,他自己可仍旧还在称呼周安为友人。

那么就算韩彻有改过之心,可以他跟周安的交好,这样的人一旦得势,说不定就会被这份友情牵扯,给对方求情。

周安可不是一般的太子党旧人,他可是太子过去最为亲近的亲信。虽说老皇帝现在是厌恶打压太子,可谁敢保证以后?

所以把韩彻留在京城朝堂上是很危险的,不如就让他继续外放。

圣旨下发到韩彻手上没多久,齐五郎和大娘便抱着两个孩子,急急忙忙的赶来。

“二郎,我听说圣上要派遣你去柏州任职?”齐五郎一脸焦急的问道。

韩彻点头:“是的。”

能一下子从戴罪身份的县令,升职为一府州的刺史,韩彻确实是升官了,而且是好几级跳跃式的升职。

因为即便是下等州的刺史,官职也是在正四品下。

而且一般情况下,刺史官职是不会乱给人的,都是皇帝比较看好的臣子,给他们作为高阶品京官之前的外放磨炼所用。

不过府州和府州是有很大区别的,被派遣到好的府州确实是如此,但下等府州便不是这么算的。

而这个柏州,就是一个比裕州还要差劲的地方。

安南位于朝廷管辖范围内的最南面,差劲在于它的高山密林滋生湿瘴之气。柏州则位于朝廷管辖范围内的最西北面,虽无湿瘴损害人的身体,但整个柏州目前登记在册的总人口户数,仅为八百多户。

就算时下百姓为了能减免一些赋税,一大家子鲜少分家,一户人口平均下来也不过十口人数。也就说,柏州的总人数大概也只有七八千人。(1)

“定是那些人作祟,我去给你寻办法,争取向圣上求情,给你换个地方。”齐五郎便这般言道。

“姐夫,不可!”韩彻忙阻拦道:“为人臣子,自当服从圣上安排,怎可随意调换。”

这事虽是其他党派的推举,但做最终决定的可是老皇帝。作为一个君主,韩彻又是这么一个敏感的身份,还能由得着他选来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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