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到西域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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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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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帅和睦,士卒凫藻,百姓欢悦。

其乐融融的气氛中,没有人注意到,一抹白影悄悄挤过城垛,登上了转角楼。

松懈之间,寒光一闪。白影奋不顾身,朝着马岱生生扑了过去。

马超眼疾手快,抬臂掀飞凌厉的匕锋,擒住行刺之人的手腕。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白影挣脱不得,对着马超一通癫狂的扭打。

透过白影凌乱的额发,马岱这才发现,行刺者竟是一名正值妙龄的少女。

少女鼻青脸肿,虽辨不清伤下真正长相,但柳中城的际遇,马岱自认从未招惹过任何姑娘。

于是蹙眉道:“女郎,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使出这般阴谋袭害之事?”

白影闻言,怆然涕笑。

“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党豺为虐射杀手无寸铁之人的时候,可有想过其亦是别人的儿子,夫君,兄弟?”

“她是张长史府上的千金!”百姓堆里,立时有知情者一声叫了出来。

旋即又有人附和着:“将军,那日死于你利箭之下的,正乃张长史独子。”

谁能想到,声明远播的西域长史府长史张晏阖族,荣盛数十年,一眨眼却衰败如斯。

明日与意外,永远不知哪个先来。

张媖见马岱经点拨才能勉强追忆,笑得更悲怆了:“鲜活一条人命,在你的心里,难道就这么轻贱不成?”

匈奴南侵,父母为护汉家城池,双双以身殒职。她和长兄残喘于世,不为别的,只为有朝一日,能瞄准时机,手刃寇敌。

万万想不到,苟活躲避开匈奴,却是同样来自凉州的汉人,将长兄送上了黄泉之路!

这群凶逆,又和匈奴人有何区别?

迎着张媖仇视的目光,马岱心生悲悯,辩解的语气软了三分:“不管女郎信与不信,你兄长在遇见我之前,已经命不久矣。”

“奸贼,何故砌词狡辩!”张媖破口大骂。

“是不是砌词狡辩,女郎随便找个仵作验验,不就能知道结果?”这口锅太沉重了,马岱不想平白无故背负,“女郎的勇气,我很是钦敬,但无论如何,你确实恨错人了。”

马岱话音甫落,人群中冒出一个亮堂的头颅:“女公子,那日你险遭匈奴大当户□□,正是这位马岱将军的到访,才堪堪躲过一劫啊。”

“什么?”张媖瞳孔地震。

原本还反抗不休的动作,顿时也停了下来。

“将军因机缘杀人,也因机缘救人,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女公子,长史府的和平来之不易,何不放下那些虚妄的仇恨,从头开始呢?”

这清醒的话像一道飓烈的风,将张媖眼底攒动的火苗吹得消弭寂尽。

怙恃皆失,兄嫂皆没,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便是心中澎湃的仇恨。可临到这一刻,却有人告诉她,连残存的仇恨,都是空穴来风……

万丈红尘,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张媖心字俱灰,朝着城墙凹凸有致的孔隙,一脚踩了上去。

以为会迅速坠地,刺斜里却伸出一只胳膊,将她一下子拽回。

马岱的眼神,又是哀其不幸,又是怒其不争:“你父当年受凉州刺史孟佗之命,与从事任涉、司马曹宽,仅凭五百余人就招揽西域三万多军兵,声威仿佛犹在昨日。堂堂河西张氏女,面对困境,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一点挫折,就要寻死觅活。

“所以呢?”张媖只剩下无尽的绝望,“父亲声势浩荡讨疏勒,桢中城却数月都攻克不下,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有什么意义?”

马岱一把甩开张媖的手。

“张长史将毕生心血都奉献在了柳中,哪怕桓灵昏聩,胡马也始终越不过长城,这就是意义!”

“匈奴到来前,西域诸国除了久乱的疏勒,其余仍臣服于大汉,听从朝廷调遣,这就是意义!”

长史府的有效运作,就是意义!

张媖不由哑然。

马岱越说越气愤:“不以成败论英雄,这个道理我一个外人都懂。你身为张氏女,又怎能草率否定自己的父亲?局势否极泰来,遗脉不思拨乱,反倒一心自戕!你跳吧,要是再拦,我就是狗!”

马岱振振有词的怒容,惊得张媖脸上一搭儿青一搭儿红,惭愧得无地自容。

半晌,才喃喃道:“我,我不过一介女流,哪里有什么拨乱的本事。”

四周围观的百姓,听张媖这么说,纷纷开口,善良地规劝。

“女公子不要妄自菲薄,你从小长于柳中城,没人比你更了解长史府了。”

“对呀,张长史一直夸你熟读经籍,晓习地理,倒比长兄还要优秀几分。”

“如今一切百废待兴,若能与马家共存,他日没准能完成乃父未竟之愿。”

你一言我一语中,杨潆也趁势上前,轻轻拍了拍张媖的肩膀:“女郎,我也是女流啊,你瞧瞧,还不是做了西凉人的参军——”

鼓舞人心的话交织于一处,张媖只感觉无数暖流汇入胸腔,终于忍不住双手掬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夜色浓稠入墨,西域长史府明亮的灯烛,随着黑幕降临温柔点燃。

杨潆在张媖房中呆到后半夜,等人睡得熟了,掩门出来,冷不丁撞上一堵厚实的胸墙。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就着昏暗的光影,隐约见来者身长八尺有余,足足比她高出一整个头。

熟悉的压迫力面前,杨潆却并不感到害怕,只是讶然:“咦,将军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马超淡淡道。

总不能实话实说,直接提及担心张媖会再度发疯吧?为免伤及无辜,只能一直等在室外,窃听风吹草动……

杨潆哦了一声,倒也没多想。

马超走到游廊边,斜倚栏杆,没话找话道:“张女郎,安歇了?”

杨潆点了点头:“歇是歇了,不过她见了太多惨状,心灵严重受创,后遗症也非药石可医。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只能指望时间了。”

张媖的病情,马超不怎么关心。杨潆的话,却依稀提醒了一些别的什么。

“那你呢?”马超下意识问。

“啊?”杨潆微微一怔。

“你不是从河北被抓到匈奴,沦落河套地区一年有余吗?”

匈奴人客居异乡,尚且能吓坏如张媖这等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马超难以想象,与张媖年岁相仿的杨潆,孤身深陷匈奴人老巢,又辗转往西的这段岁月,究竟吃了多少苦头。

不及杨潆说话,马超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算了,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本不该再提的。

马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忍不住揭人疮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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