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露出完美的八颗齿笑容，摇头道:“怎么会？”
她家燕大魔头不过就是有那么一咪咪占有欲，喜欢和她黏在一起罢了。
不过以过往经验来说，这不是头一回了，想来燕大魔头能够习惯才是？
秦王妃松了口气。
“刚才太子神色不虞，本妃还以为他很是介意，是本妃鲁莽了些。”
于侧妃有了身孕，太子多挂心些亦是常理。
“王妃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和本宫说么？”于斐转了话题。
提起这个，秦王妃倏地就坐直了身，她拉住于斐的手道:“昨日不是说了那三点么？一是做自己，二是吹捧，三是示弱。本妃试过了，发现……似乎有些问题。”
就理论而言，秦王妃非常认可楚王妃总结的这三点，可实操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做自己尚好说，”秦王妃细道，“本妃觉得王爷看起来并不反感，可说到吹捧这一点，本妃好像理解错了。”
不知为何，她吹捧完王爷后，不仅没有效果，而且反而让王爷不悦了。
“这怎么说？”于斐不解。
“楚王妃不是说，要把对方的优点可着劲儿夸么？”秦王妃道，“昨日本妃夸秦王来着，结果他不止没见着高兴，反而还质问了本妃一通，可没把本妃给吓坏了。”
于斐:……
她想了想:“可以问问王妃夸秦王爷什么吗？”
“秦王素喜琴棋书画，造诣皆深，”秦王妃坦言道，“尤其是画得一手好画，他画人像是纤毫毕现，真切得仿佛画中人随时会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于是，本妃就夸秦王作画作得好。”秦王妃吁了口气，“哪知他刷地就冷下了脸，还问本妃是从哪里看到他作画来着。”
秦王平日里虽然清冷自持，但极少会生气。
昨夜听了秦王妃的话，还是少有的冷下了脸，可没把秦王妃给吓着了。
于斐一脸茫然:“这么奇怪？会不会是因为秦王本来并不喜欢画画？”
秦王妃叹了口气。
她也是想不明白。
“兴许我家王爷不喜欢听别人吹捧？”她只能这么想了。
于斐托腮:“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或许有这个可能。”
不像燕然，怎么夸怎么高兴。
“罢了，那以后本妃就少夸他。”秦王妃觉得于斐说得颇有道理。
那厢燕然坐在秦王的马车里，脸色一直没有好看过。
“爷怎么不知道你家王妃和阿斐熟？”
他挑起帘子看了眼于斐坐的马车，又悻悻然地将帘子甩了下去。
秦王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回应:“五哥亦是不晓。”
“那五哥不是更该好好管束下秦王妃？”
燕然抿起薄唇。
他好不容易见着媳妇，马车还没坐暖就有被人占了位置，怎么想怎么不爽。
颜依依和青灵就便罢了。
秦王妃掺和个什么劲儿。
平日又没见秦王妃和阿斐怎么说过话。
秦王却道:“四哥不是说了，这女人家有时候就是喜欢和女人家凑一块儿说话……”
燕然:……
“阿斐有了身孕不宜劳累，”他冷硬着声音道，“就算是秦王妃和她有话要聊，每日也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顿了顿，他又补充，“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
秦王忍不住笑了，颔首应道:“行，五哥回头给王妃说说。”
燕然这才心情好了些许，抓起一旁的公文细看起来。
秦王亦安静地看书。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秦王看得入神之际，忽地又听燕然开了口:“时间到了。”
他抬起眸，缓缓地打了个问号。
“半个时辰到了。”燕然双眼一眯。
秦王:……
“你家王妃，你去搞定。”燕然刷地拉开车帘，冲着外头努了努嘴。
秦王哭笑不得地吁了口气，唤停马车，亲自过去了一趟。
秦王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带了回来。
“王爷，”她甚是不解，“您叫臣妾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正和于侧妃聊得欢快，就这么离开实在没尽兴。
秦王温温淡淡地把燕然的要求说了一遍。
秦王妃呆住:“太子对于侧妃的独占之欲……这么强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秦王拿起书继续看。
见怪不怪。
若然不是太子这般护着于侧妃，他反而会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秦王妃讷讷:“王爷，你们男子……都这样的吗？”
她孤陋寡闻，还是头一回见，头一回听。
这话倒是让秦王出了神。
若换了是他，他也会像太子那般，一刻都不舍得离开心爱的女子身边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兴许……会吧？
“王爷？”秦王妃见秦王不说话，还以为他没听清。
秦王抬起头:“人与人之间都是不一样的，不可一概而论。”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幸运地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秦王妃恍然点点头。
果然于侧妃说得不错，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家王爷喜欢什么样相处，她还得自己摸索。
不能一味照搬别人的经验。
众人赶路，到了夜里进了一处小镇落脚。
住的是小镇的客栈。
一行人在客栈大堂用晚膳，待到用得差不多时，就见徐公公上前来禀:“爷，岑姑娘说是想起一些事情要禀报。”
岑姑娘说的就是揣着卢大人密信的那位女子。
燕然闻言，朝徐公公递了个眼色:“带她过来。”
徐公公很快就把岑姑娘领了进来。
她这回已将脸上的一大块红斑都卸了去，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一双杏眼怯生生地望了望燕然，低声道:“奴家见过老爷。”
燕然神色不动:“尚有什么事未曾禀明？”
岑姑娘瞧瞧左右，低声道:“爷，此事机密，不知可否私下给您报禀？”
燕然沉吟片刻，起身对秦王道:“走，咱们一块去听听。”
岑姑娘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垂下脸慢慢地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秦王妃扁扁嘴:“难怪被人看上要带回去做妾，这点儿心思还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若不是嘴里还有着兴许对案件有用的消息，谁兴得去理会她。
太子满心眼里就只有于侧妃，能看得上那小家子气的碧玉？
就连她家王爷，也绝不是那种随意就会被女色所迷的人。
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