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小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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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白白,我发誓我这次真的要创死全世界!!!”

电话刚接通,手机里就传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喻白反应不过来,耳朵硬生生承受了整个声浪攻击的洗礼,之后头顶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苦恼地揉揉耳朵,把手机放到大理石台上,用没沾到奶油的手指伸过去打开免提。

“怎么啦姜姜,医院又要你值夜班吗?”

温温软软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电流仿佛有魔力,姜姜不由自主地变得心平气和,收起自己冲破云霄的嗓门,“那倒不是,许老师答应我可以提前下班。”

“那为什么要生气啊?”

正值晌午,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厨房,一片暖洋洋的光晕铺洒开。

喻白身上披着层柔光,站在案台前,身上扎着小围裙,半长的黑发在后脑勺扎了个啾,皮肤白净细腻,睫毛长卷而翘,低头认真询问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乖软。

“因为约我的那个男生放了我鸽子,他约我!我为了他特地求老师让我提前下班,他居然放我鸽子!是不是很过分!”

“…嗯,很过分。”喻白呆呆地眨了下眼,“他没有跟你解释吗?”

“完全没有。”姜姜咬牙切齿,“我已经把他拉黑了。”

“我的乖宝呀,你以为谁都像你家季学长一样干嘛都跟你报备啊?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我这个就是混蛋。”

听姜姜提到自己男朋友,喻白低头抿唇,腼腆一笑,“也没有啦~”

虽然季述安确实是对他十分体贴周到。

“还没有啦~”姜姜笑着学他的尾音,忍不住调侃,“幸福死你了呢。”

“对了,你今天不是要给你家季学长做生日蛋糕吗,成果如何?”

“我觉得很好。”喻白眼里亮晶晶的。

他满意地看着案台上自己做了一个上午的爱心蛋糕,内心很有成就感。

今天是他男朋友季述安的生日,也是他们恋爱两周年纪念日,对喻白来说很重要。

本来他们约好晚上见面吃饭,但喻白瞒着季述安特意跟实习的宠物医院调了休,打算提前去准备惊喜。

电话挂断,喻白抬起手,羊脂玉般白嫩的手指轻轻抚摸脖子上的小鱼形状的项链吊坠,眼睛弯了起来。

这是上个月他生日的时候季述安送给他的礼物。

这次喻白攒了一个月的钱,为两个人买了一对情侣戒指。

他男朋友一定会喜欢。

为了确保惊喜能够万无一失,他在路上还问了问季述安现在在做什么。

季述安今年大四,比他大两届,这个暑假开始了正式实习,每天都很忙,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几分钟后,喻白收到对方的语音回复,“我才看到消息,怎么了宝贝?我在工作呢,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季述安的嗓音十分温柔宠溺,大概是因为疲惫而带着淡淡的沙哑。

这种感觉仿佛他人就在喻白面前低着头说话。

喻白听完偷偷抿唇笑了一下。

不在家就好。

他有点不好意思,嗓音软软的,“没事啊,就是有点想你,我们晚上见。”

外面太阳很火辣,他只是下车后在路边站了这么一会儿,白嫩的脸蛋就已经被晒得微微泛红,额头和鬓角浮起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生了双偏圆的泪眼,此刻在刺眼的阳光下不舒服地眯成一条缝。

已经到了。

喻白低头走到季述安的公寓门前,从口袋里翻出钥匙。

他已经想象到季述安看到惊喜的样子了。今天一定是一个开心的纪念日。

“咯哒”一声,门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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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又有一声比刚才还大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断断续续,www.youxs.org,和隐约的人声。

这一瞬间,喻白完全懵掉,嘴巴微微张着,大脑一片空白。

季述安不是在公司吗?

他的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喻白的睫毛不住地颤抖,提着手提袋的手指不安攥紧,步伐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沉重。

卧室的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床上的混乱看得清清楚楚,喻白的耳边轰然拉起长鸣。

“季述安……”

喻白推开门的时候,手和胳膊都在颤抖,声线颤颤巍巍,眼底惊恐异常。

“小白?”季述安听到声音,扭头发现门口站着喻白,立刻翻身下来,“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尖叫一声,缩进被子里。

季述安扯过浴巾围住自己,平时在喻白面前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慌与狼狈,“你听我解释……”

“你不要说话。”喻白眼神空洞,心如刀割,眼皮瞬间酸涩起来。

他是天生有点迟钝,是反应慢,但不代表他傻,更不是瞎子。

“这是你的工作吗?”他哽咽。

“不是,小白,我……”季述安大步过来,紧张地想要抓住喻白颤抖的手。

“你别碰我!”

喻白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手里的袋子朝他的脸丢过去。

“啪”地一声,里面的蛋糕掉在地上,奶油崩得周围到处都是,蛋糕上的红色爱心落地后只剩下一半。

隐约还能看出上面写着‘季述安,生日快乐’几个字。

喻白亲手做的蛋糕被他亲手糊到了季述安的脸上。

曾经所有的甜言蜜语和温柔爱意,此刻都和地上的这块被糟蹋的蛋糕一样荒诞可笑。

“喻白!”季述安抹掉眼睛上的黏腻奶油,瞪着平时在他面前乖乖软软的像洋娃娃一样的人,满脸不可思议,“你疯了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真恶心……”喻白用力咬着嘴唇,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他咽掉流到嘴里的眼泪,眼圈忍得通红,“季述安,你真恶心。”

喻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的。

他脑袋里面一团糟,整个人混混沌沌昏昏沉沉,眼睛已经哭得又肿又疼,视线也看不清晰。

像个灵魂空荡荡的、游走在街上的布娃娃。

等喻白从男友出轨的冲击中稍微缓过来一点的时候,人已经在家门口了。

他吸吸鼻子,掏出钥匙开门。

不知道是不是人越不顺的时候越倒霉,喻白把钥匙插进去拧了好几下都打不开门。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却只是让钥匙卡在了门锁里。

“……”

拔又拔不出来,连手机也显示电量不足,喻白一瞬间心如死灰。

他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迷茫,身体背靠着门缓缓下滑,最后环着膝盖蹲在了家门口,脑袋一点一点埋在臂弯里。

没几秒,空旷的楼梯间再度响起断断续续抽泣声。

“我告诉你哦儿子,你回家之后先去楼下找喻白,你林阿姨打电话说他现在一个人住呢,你多照顾他。”

电话里,女人温婉的声音,温婉地念叨:“你和小喻白这么多年没见,他胆子小,你好好打招呼听见没有?收收你的臭脾气!”

楼下,男人举着手机,懒散而疲惫地坐在银色行李箱上,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屈一直,随意撑着。

没几秒,打个哈欠。

头顶的棒球帽投下的阴影遮住额头和他整个眉眼,只露出下半张脸,鼻挺唇薄,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口齿却极其清晰。

“行,知道,挂了。”

说话声音也清冽好听,只是语气稍微透着点不耐烦。

他刚挂断电话没几秒,马上又来一个。

陆断拧眉接起来,打断对方的问候和客套,“直接说事。”

那头小声说了什么。

“坏了就登记联系负责人报损更换,屁大点事也打电话问我,要不然你工资也给我?”

陆断两句话训完人,直接挂断。

他腿撑了下,站起身,肩背挺得笔直,常年训练让他身形挺拔,紧实流畅。挺高的个子跟模特一样显眼。

气质卓越乍一看教养良好,但又不多。毕竟此刻绷紧的唇角让他看起来真的很燥。

刚才黎女士在电话里把一件事从他下飞机开始翻来覆去地说了一路。

陆断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不就是去楼下看一眼邻居家的小屁孩么,还收收脾气?他就不信小时候一凶就哭的人,长大了还能那样。

陆断没当回事,一口咬碎嘴里的糖,在“嘎嘣嘎嘣”的声音中迈开长腿,随手把棒棒糖棍扔到垃圾桶里,提着行李箱进楼。

电梯停在16B,“叮”地一声,门朝两侧缓缓打开。

……

喻白已经蹲在家门口掉了很久的猫眼泪了,眼泪就好像流不完一样,刚抹掉就又有。

他甚至已经从被背叛的悲痛里逐渐哭成了麻木,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偶尔还喘不过气来。

“你谁?”

忽然,喻白头顶落下一道听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声音。

听着很凶,喻白的心脏随着这道声音莫名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问你话呢,说话。”见这人没反应,陆断的嗓音似乎更冷,“哑巴吗?”

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青天白日地蹲在他家门口哭,闹鬼似的,脑袋上还扎个啾,这“啾”还敢不理他。

“蹲我家门口干嘛的?赶紧走,不然报警了。”

“一。”

“二。”

喻白这才有些迟钝地仰起头,露出一张鼻涕眼泪糊的到处都是的小脸。

天生的泪眼看起来尤其无辜可怜。

陆断一个“三”字卡在喉咙,目光触及到这双记忆深处令他熟悉的眼睛,人愣了下,脱口而出,“小呆子?”

喻白有些迷茫地眨了下哭肿的泪眼,没认出来,“……请问您是?”

陆断:“。”

哭得这个熊样,还挺讲礼貌。

他低眼注视喻白。

看着模样漂亮不少,人却跟以前一样呆,一副白白净净很好欺负的样子。

陆断心里确认了这是谁,一手揪着喻白脑袋上的头发啾啾,一手抓着胳膊把人拎起来,“哭什么,你爸妈呢?”

喻白像布娃娃似的随他摆弄,脚蹲麻了站不稳,双手下意识扒在了陆断的手臂上,指尖揪得很紧。

陆断顿了下,收回一半的手又递出去。

“…谢谢。”喻白觉得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哭太久让他大脑浑浊,很难清晰地思考。

只能先老实回答,“爸爸妈妈出差了。”

“那你蹲这儿哭什么,为什么不回家,钥匙丢了?”

“我回家了。”喻白指了指身后,声音委屈到极致,“钥匙卡住了。”

陆断偏开头,视线越过喻白的耳朵,看向后面的门锁,皱了皱眉,又抬头确认是门上牌子是1602没错。

而小呆子家应该是1502。

“你家几楼?”

喻白:“15。”

“嗯。你知道这是几楼?”

喻白泪眼模糊的,回头看了眼,嗓音还有点哽咽,“15啊……”

15个屁。

陆断翻了翻身上没纸,直接用手给喻白抹干净他那蒙蔽视线的眼泪,按着肩膀让人转身。

修长有力的手指自颈侧绕过,抬起喻白的下巴,语气很凶,“再看,门牌,几楼。”

喻白被迫仰着头,眼睁睁地看着原来视线里的“1502”变成了“1602”,眼睛一点一点瞪圆。

16?

这怎么会是16?他记得自己上楼时明明摁的是15B。

这时候他慢半拍地还没联想到16B住的人是谁,满脑子都是自己走错门的尴尬和无措。

喻白一吸鼻涕,刚要开口道歉,身体又被人按着转了回去。

“看清楚了?这我家。”陆断觉得这事很糟心。

他今天倒飞机真的很累,耐心早在路上以及几个电话间消耗没了。

但这呆子不知道为什么哭成这个熊样,睫毛湿漉漉的,还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副随时继续哭给他看的样子。

“…对不起。”喻白咬着嘴唇,跟犯了错误的小猫一样,指尖揪着衣服站在角落不吭声,脸蛋羞得通红。

“挺厉害啊。”陆断压着火,食指抵着小猫的脑门,每往后推一下,问一句,“多大的人了,还能找错家,脑子呢?嗯?”

喻白被他推得脑袋往后一仰一仰,软乎乎地没半点脾气。

磕磕巴巴道:“…我手机没电了,要不然您、您先叫人开锁,我充上电把钱赔您。”

说话时眼圈红红,看着马上又要掉眼泪。

陆断:“……”

“歇着吧你。”他拿这样的没招,沉下一口气,扣响指节。

然后单手扒开喻白,颇有侵略性的高大身体斜靠着门,手背青筋鼓起,拔了下卡在门锁里的钥匙。

——卡得很紧,怼钥匙的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这钥匙屁股后面挂了个小兔子,套着粉红背带裤,悬在空中没心没肺地一晃一晃。

摇摆的笑脸仿佛在向他挑衅:今天谁都别想进这个门嘿!

陆断黑着脸盯了这破玩意儿两秒,两眼一闭,硬是气出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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