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张始皇脸[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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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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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也知道于朝政, 幼子可能还太过幼稚,但是在取舍方面,幼子就做的很好, 有帝王之相。

在嬴政心中,不管任何人, 只要触及底线,那该处理就必须处理,要狠心必须狠心, 遇事必须决断。

君王路有多难走, 嬴政知道, 可是他相信, 身处权欲顶端的儿子绝不会后悔,一如自己,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开始,他就不觉得王位会属于自己以外的人。

想到这里,嬴政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白起!

曾经父王跟自己遗憾的说过, 祖父后悔赐死白起。其实嬴政了解了白起一生功绩之后, 也觉得太过可惜。白起对秦国有大功!

每每想起此人, 也会觉得分外遗憾,怎么不是自己遇上白起呢?要是自己有这样的杀神, 然儿何愁没有孜然, 匈奴应该早就灭族了。

王翦也是当时大才, 但是良才,越多越好。白起这样的,更是稀缺神才,更是不嫌多。

白起就是一个决断之人, 当初长平之战,坑杀赵兵四十万,最大程度的保全了自己的部队,毕竟四十万的赵兵活着一日,所消耗的都是秦军的粮草,那个时候,白起果断的选择是最好的决定。

大秦武安君,名副其实!

因此他原谅了王翦,并承诺给他一个善终,给王家一个善终。当然如果王翦真的犯了不能原谅的罪责,他所经受的君王报复定然比死更难。

“我也喜欢武安君!他是王师傅最崇拜的武将。”听闻父王提及武安君白起,李然也跟着附和,武安君白起她也喜欢呀!一生无败绩,听着就很牛的好不好?

要知道曾祖父当初的局势可不比父王如今,六国在那个时候更为强盛,可即便如此,他也未有一败。至于长平之战,死那么多人李然也觉得很遗憾,可是没有足够的粮草,白起的选择站在秦军的角度是最正确的决定。

嬴政点点头,随即用白起为例,给儿子教导如何御下。

李然很喜欢这种教导,总有种长脑子的感觉。

春耕结束,李然的重心继续在基建上面,现在她已经不需要权贵富商捐钱了。现在的人基本不会偷懒,命令一下,都是兢兢业业的努力干活,还只要少量的报酬。

在咸阳的李斯等人重新制定了商税,从摆摊小贩到权贵名下的商铺,都需要根据售出的金额来交税。

商税已经公布,天下振动。

期间无数人找上正在监国的扶苏,想要他帮着说服王上,商税太严太多……

跟嬴政相同的是,十九公子然也不是个好性子,已经颁布的律法,任何人敢反驳反抗,都不会轻饶。跟长公子温和的性情完全不同。

扶苏觉得与民争利不妥,且制定商税,让行商更具规范,会影响黔首们的想法,人人都去经商,何人种地?

为此,其实扶苏已经劝过无数遍了,他现在一日三封信的送过来,都是来找嬴政求情的。

嬴政原本看到扶苏厚实的信件心情还不错,可是越看脸越黑,一封信没看完,就直接烧了。

并且扶苏再写的信件,嬴政也都没看过。

扶苏不光给嬴政写信,也给李然写信。

信中扶苏写了十几条商税不妥之处,让李然想办法劝劝父王。

“兄长又如何知道此事不妥呢?待商税先实行几载,若还是不妥,兄长规劝倒说的过去。但是如今……”

但李然不赞同扶苏的想法跟行为,她发现自己这个长兄很倔,农人种地,商贾经商……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阿娘说世上没有贵贱的工种,各司其职而已。

并不明白兄长为何要反对?

李然回信给扶苏,结果却迎来他更厚的规劝信,一封一封接一封……

李然也不想看了。

不过虽然没看,李然还是跟嬴政商讨之后,回了咸阳一次。

先是处置了几个梗着喉咙强势反对的御史,随后又在茅焦的询问下,解释了一番。

茅焦劝谏的心也被安抚住了,他也觉得小公子说得对,商税算得上是新政,先看看再说。

如今的秦朝虽是当下最强大的王国,但是也决不能懈怠,要不断的前进,不断地尝试跟努力。

茅焦深以为然。

有了茅焦这把嘴强王者,加上李然本身的武力值,朝中不满的声音渐少。

在嬴政回咸阳处置了几人之后,朝中就再也没有听到不满的声音。

在嬴政跟李然的强制之下,商税得以顺利实行。

李然也不用担心商贾逃税,因为逃税的后果他们受不起。为此李斯还制定了相当详细的刑罚制度,多少钱财只有恶首一人刑徒,多少全家为刑徒,多少全族为刑徒,多少三族为刑徒……

刑徒就是做最苦的活儿,这些苦役所做的活计不是开山挖渠……十年八年下来,基本人就没了。

秦律之严格,无人胆敢冒犯。

导致商律一经公布,商贾就算再不愿意,也要交税,不光是商贾,就是权贵家中的铺子,也是要缴税的。

这种人人平等的税收政策,让原本不愿的商贾们心中有种诡异的畅快,因此交上来的商税很快震惊朝野。

甚至也让嬴政也感到震惊。

如果说交税使人痛苦,但是交税之后如果遇上难事儿,便可以求助府衙,如果正常行商,官府都会为他们出头,商贾们对此心中更是狂喜,也明白官府这是支持他们行商的。

“只能是父王统制的秦国,才会有这般执行力。”李然感慨道。

嬴政恍惚的点点头,他安排了一些人去行商,本就富贵,他本身不重享受,这些钱财是他私自囤的军费。因此听到要上交四五成纯盈利为税金之后,嬴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管是国库还是自己的私库,在他心中无别。

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小摊小贩交税纯利十之有一,这些嬴政并不看在眼里。

可权贵商贾之家……这些商税加起来……

不比农税少。

看到这庞大的数字,嬴政心想如果天下商贾都能将一半的利润上缴,给他们一些保障跟维护也是可以的。

嬴政原本想看看,幼子的妙想会给秦国带来什么改变,若是不利秦国发展,他会出手。

却未曾想,商税……

为何以前没想着将其规范?这到底错过了多少钱财?

想想曾经举全国之力灭韩灭赵多耗费的粮草……

想想那些错失的钱财……

想想那些不良商贾支持余孽造反出钱出力的事情……

嬴政觉得分外可惜,这可用的是自己的银钱呀!

他可以不在意享受,也对钱财不慎在意,可是自己的东西那就必须都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嬴政打开新绘制的秦国疆域图,脸上不由的带起了一丝笑意,很快……这个华夏之地,就只属于自己了。

想想燕太子,想想赵王迁,再想想自己曾经幼年时痛苦的经历,嬴政也就释怀了。

是的!

如欣所言,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历经苦楚,才会让自己的心性更加坚定。

想到这里,嬴政摸摸胡子,心道是不是给然儿找些磨难?

但是很快又想到然儿自幼生在民间,本就过得凄苦,磨难什么的,早就经历了,也不用如此再经历一番,嬴政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果然合该然儿是自己的继承人,扶苏、高、将闾他们……应是少了些磨难,所以要不要给他们制造一些?

不指望他们所有人都有大才,但好歹日后不要给然儿找事儿……

毕竟容易得到的,就不会太过珍惜。

儿子多了,爵位也多,养着也是费劲,而且他们还会成婚还会生子,要是一人也生二三十个,嬴政看了一眼认真做自己布置功课的然儿,有些心疼。十几个儿子未来就有可能有上百个孙子,上千个曾孙……郎君会娶妻,女娘会出嫁……

草草一算,嬴政的脸就更黑了……子孙太多丰沛,看来也不是好事儿……

想到这里,嬴政就下了一道密令。

很快在宫中除了监国的扶苏,其他公子都不见了。而扶苏自己也接到了一大长串的清单,是父王给自己下的命令清单……

这……扶苏脸上虽迷茫,但还是细心收了起来,他相信父王是为了自己好。

公子高公子将闾两位公子年纪稍长一些,被安排去旧韩之地新建的官学做启蒙班的老师,其他人分别都被送去了不同官学。

这本没有什么,他们身为公子,便是不在咸阳,有这层身份,到哪里不都是被人供着?

只是他们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十几个公子满脑子都是蒙圈,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被,甚至银钱都没有,只少量的秦半两,跟一大包半旧不新的衣裳还有被褥,布料也很一般?

“王上说诸位公子不得暴露自己公子的身份,能够隐藏自己的身份,坚持一年以上才有爵位,另外……”

来人迟疑一下,再次开口道:“王上言,诸位公子生的富贵,养的娇气,活着轻松,不知愁苦……身为父王,教养儿子是自己的指责,故……他会给诸位公子分别设计一些磨难,提前给诸位说一声。”

公子高等人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是听到这样的话,都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叫嚷着不可能。

但是来人给他们递了一个单子,分别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坚持半年的爵位,一年的爵位,两年的爵位……

“王上安排人观察诸位公子,还望公子们自己努力,除了年限,还会根据公子们不同的功绩安排不同的爵位。爵位高低都凭公子们自己努力。王上说,自己挣来的爵位才会更珍惜。”

侍卫深吸一口气,说完之后,都不敢看公子发黑的眼神。

让一群娇生惯养,有的甚至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公子们在民间自己过活,传令的侍卫也觉得有些难。按照王上的意思,公子们不能学会养活自己跟未来的妻妾,王上并不想他们回咸阳。这些公子真的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爵位吗?

不过嬴政到底是亲生的,对于这些儿子也都颇有了解,还给一个儿子安排了随从,不过随从只会留一个月,这一个月会给他们教授生活常识跟生存常识,能学多少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甚至还会教他们化妆,毕竟不遮掩一点儿,暴露身份,爵位就没了不说,可能自己的安全也不能得到保障!

有爵位吊着……

包括胡亥在内,就算再是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胡亥垂着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好父王又怎么了?单是折腾自己一个,还是有其他人?

他生来就是尊贵的公子,生母母国虽灭,但母妃也是王室出身,血统尊贵,可是爵位竟然还要自己去争,不是可笑是什么?

这几年因为那个好父王的不待见,一次又一次的重罚,胡亥也学乖了,母妃求了那么多次,也没见父王对舅舅他们手软半分,对自己这个儿子,更是次次都是不耐。

说自己读书不好,说自己不讲规矩,说自己心狠手辣,说自己……

胡亥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想这些,而是道:“谨遵父王王令。”

没有爵位,不被父王重视,自己永远都会是那个随意被人欺辱之人,赵高师傅说得对,人只有往上爬,爬到最高处,才有资格嚣张。

胡亥在心中发誓,不管再难,他都要爬上去,都要经过父王这可笑的考核。

只是……烧火怎么这么难?挑水为何会这么累?这些饭菜好拉嗓子,根本咽不下去……衣服为何会这般粗糙,磨得他浑身难受……

不过两日,胡亥就迷茫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坚持不下去。

胡亥年纪不大,嬴政给他的安排就是自己一个人好好活着就行,在官学读书只要比那些普通学子强就行,就连银钱也是足足给了一百个秦半两,被褥衣服还有吃食都准备的还算充足。

至于其他考核,也没有什么……

但是胡亥就是觉得坚持不下去……

而此时,公子高看才短短三日,自己就遭了两次贼的屋子,有些欲哭无泪,心道也不知道母妃就自己一个儿子,会不会把嫁妆给自己?如果给的话,就算没有你爵位,自己是不是也能过得富贵?

但是……

母妃会给吗?

“不可能,母妃的嫁妆早就给了舅舅他们了。”公子将闾苦逼的对教导自己的随从道:“我还好,但是二哥要是没有爵位,他母妃会哭死!”

……

嬴政拿着密信,看着自己的蠢货儿子们……一个烧火最短的都学了两天,胡亥那个蠢货用了足足五日才学会烧火给自己烧水……

“寡人记忆中,烧火还用学?不是会走路就会烧火吗?”嬴政皱着眉头,不可思议道:“这些蠢货真的是寡人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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