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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不能亏待任何一个同事，对待其他人都要一视同仁的原则，俞礼最后还是把他们到手的两份下午茶拿了出去。
外面的人见者有份，不至于平白无故地少了两个人的份量。
最后最受委屈的倒成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那个。
姜桃没跟着俞礼出去，她全程在俞礼的办公室里。
俞礼出去的时候，像是没了他会看着，她也有了点肆无忌惮的意思。
张望着门口，趁着男生还没有回来的间隙，偷偷地打量了下办公室的陈设。
和他过去家里一样的极简风格，是他偏爱的那款。
办公桌和座椅的背后是面巨大的玻璃落地窗。
姜桃远远的朝着下面眺望了眼，却恍然间发现，原来透过他的窗户正好可以直接看到桃花园的店面。
姜桃发现这点后整个人的状态开始又了点紧绷的趋势，笑容倏然间变得有点僵硬。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尴尬的念头又烟消云散。
反正他现在都已经知道她在那家店里了，他从前有没有看到过又有什么关系。
想清楚这点后，姜桃也不再沉溺于微微泛起的苦恼之中。
她继续在沙发上乖乖坐好等着俞礼回来，模样十足地像个等待老师过来抽查的好学生。
俞礼出门送甜点没要的了多久的时间，几乎是三五分钟的工夫，他又重新出现在这间办公室里。
这下姜桃是连手上能够勉强抠摸来缓解窘境的唯一工具都没了。
不过想想这能怨谁，还不是她主动提出要让他送还回去。
这次俞礼没让她主动找话题，他主动关心她，“店里生意还好吗？”
“还可以。”
像是感觉这么回答干巴巴的，姜桃又赶紧向他补了一句，“你的……新工作，还好吗？”
姜桃不敢看俞礼的表情，不过听着声音，大概能判断出来他像是还挺平静，“就是唱歌，加上写词作曲。”
他说，“你应该能看到，大概也算还行？”
姜桃既没有底气说她没看到，却也没有勇气承认她的偷偷关注。
姜桃点点头，似是要官方地为这个话题收尾，“还行就好。”
“我说”，俞礼唤她。
姜桃：“嗯？”
俞礼超过了些社交礼节，以刁钻角度垂头后随即上扬，呈现出能够直视姜桃表情的位置。
“你我之间，说的还挺官方？”
俞礼嗤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采访。”
“……”
姜桃解释，“没有官方。”
她喏喏地，有点不自在的样子，“我就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俞礼这姿势时间久了应该脖子和背会挺难受。
他不放过她表情的时候，姜桃自然而然地，稍稍抬起了些头，不自觉将缩着身子的模样丢掉。
俞礼话接的挺快速，“你以前，不是挺多话，随便什么不能说。”
姜桃很想告诉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隔着她曾经那样生硬的拒绝，他怎么能好脾气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姜桃攥了下手指，掩下一抹惭色与惶窘，小心翼翼解释的话出口，却不是她预想本意。
“我现在，可能话比较少。”
俞礼懒得再跟她打弯弯绕绕，“比较少？”
“那就是没什么主动展开的话题了？”
他似乎也不在意她找的蹩脚理由，“我问你答可以？”
俞礼似是又想出某种可能，继续询她意见地补充，“或者说，就是单纯的不想理我？”
“没有的”，姜桃赶忙回答，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有点着急地解释，“没有不想回答的。”
俞礼看着小姑娘磕磕巴巴跟他小心对话的样子，唯有这一句反对，来的像是全无犹豫，是完完全全地出自心底。
“楼下那家店准备常开？”
姜桃顺着俞礼视线看了一眼，他目光指的就是落地窗的那个角度与位置。
所以他果然是，之前就知道了吧。
亏她还谨小慎微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发现的。
姜桃声音讷讷，“嗯。”
俞礼顺着她的话意，“所以就是不走了？”
终于还是逃不开的话题。
姜桃有些哑口无言，又刚答应他不能避之不答，姜桃只能点点走，有点挣扎地答应，“嗯。”
俞礼又多说了一句，似是要宽她的心，“别多想。”
“你做面包味道不错”，他说，“不愧是知遇出来的专业人士，也算是个难得的合作资源。”
俞礼状似思考了下，继续道明他的目的，“而且定价也合理，正好我们打算签个下午茶的订单，考虑考虑？”
姜桃不明所以，“不是签过了吗？”
俞礼下意识地反问，“签过了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此全然蒙在鼓里。
他这一反问，姜桃才意识过来，大概是蒋竣豪和她去定，算是零散的订单。
没什么长期性可言的那种。
也可能俞礼给他说的是下午让他随便在哪家买都行，没什么固定的合作店家提供给他选择。
姜桃这会还想着，俞礼大概对蒋竣豪有家店面的内情并不知悉，要给他的助理打个掩护。
她顿了一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那也可能是，没签？”
俞礼了然地抛出橄榄枝，“下午茶订单，考虑一下？”
姜桃只犹豫了那么一下下，有钱不赚白不赚。
本来一直就是这么个模式，只不过没有正式的合同而已。
既然现在俞礼都知道了，她就更没什么躲着的必要。
甚至心里一块大石头还可以就此落地。
若是能赚一点钱，也能早一点还给他。
又或者说她给俞礼定下一个成本价，也算是间接地能还一点是一点。
真说起来和他合作，姜桃还是有些怯懦，她生怕俞礼有哪里不满意，故而提前征求他意见。
“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要求，种类你自己选择就好，每天大概就是这个时间送过来就成。”
俞礼表面一幅佛系地不行的样子，“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都没见过这种好东西。”
“你弄什么他们根本不挑。”
姜桃在心里暗暗记下，“好的。”
这看起来还是有充分自主权的。
俞礼想到一点是一点地开始补充，“对了，还有一点。”
姜桃：“嗯？”
俞礼挑挑眉，意味不明，“份数记得给够。”
姜桃像是突然被点，“别每次都专门少我的一份。”
“啊”，姜桃微赧，“好的，我记住了。”
俞礼递过去份合同给她，“看看？”
很简单的一份协议。
简单到完全看不出法务曾经过目过的影子，随心所欲地像是进门前才随手敲下的一样。
下午茶采购协议。
乙方负责每日下午按时提供下午茶，甲方负责按日结款，支付方式乙方自定。协议有效期一年，若任意一方违约，需承担相应后果。
再下面就是甲乙双方签字的位置。
好像什么都写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写。
姜桃从来没见过有哪项兜底条款是这么写的。
这要万一发生个纠纷，谁知道相应后果指的是什么。
姜桃指指那本来就没两行字的最后一行，问对面的男生：“这个相应违约后果，指的是什么后果啊？”
“还没想好”，俞礼倒是挺直白，又很随意道，“先那么写写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