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实验过后，玩家们遗憾地发现红裙女丧尸说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购物中心的每个人同时拥有人的思想和丧尸的体质，在身体完全失血的情况下，会可以转化成嗜血的丧尸，又比普通丧尸更强大，更加人性化。

与之相反的，在没有达到失血状态的话，他们又是正常的，也不完全正常，准确来说是思想扭曲的人。

真的就如红裙女丧尸所说的，是一种正常人和丧尸之间的存在。

最后他们终于做出了决定。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不相信没有别的方法。”慕顺慈小脸紧绷，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拒绝拿起地上的尖刀。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群人，被残忍地绑住手脚堵住了，嘴巴放倒在地上，挣扎和呜咽声交织在一起，正是住在购物中心的人们，玩家们个个手持尖刀，看着地上绝望的众人，面色凝重，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碾压式的屠杀，没有人会为之而感到得意。

“这是最快捷的方法，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如果能成功就完成任务了，不能成功便可以直接排除这里，好去寻找别的可能地方。”慕元恺声音俨然温柔，却透露着一股冷酷。

慕顺慈对这样的解释理解，但不认同，表现出超乎所有人意料外的愤怒，在试图拉取林莞等人认可无果后，和慕元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在最后要动手的时刻，她不仅不参与，也看不下去，直接掉头怒气冲冲的走掉了，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慕顺慈这是去哪里了？”王天瑞看着慕顺慈离开的走廊，犹豫了一会，能忍不住追问道。

“不用管她，任务结束她就会出来的。”慕元恺冷冷道，仿佛在讨论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同胞妹妹。

王天瑞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闭上嘴。

站在人群最后，一抱着土黄色小熊玩偶的贾小宝看向激烈争吵后的玩家们，只感觉果然如此，都是装出来的善良，遇到冲突，看似坚定的同盟化得比水都快，贾小宝低下头，遮住脸上的讽刺。

重新检查一下人数，确保没有漏网之鱼，林莞抬起来手，正准备动手，突然看见一对眼熟的中年男女，动作一滞，看向贾小宝，

“这是你的父母吗？”

哪怕被堵住了嘴巴，因为愤怒和挣扎扭曲了脸，依然能从这对中年男女脸上看出和贾小宝长得很相似的模样。

看着贾小宝点了点头，林莞眼神闪躲，嘴巴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是蹲下身，看着眼前的男孩，轻声细语，

“来，我带你去仓库，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贾小宝点了点头，转身抱着玩偶离开，在他转身离开后，其他玩家朝着被绑着的人走了过去，下面的画面就不适合他看了。

将沉默的小男孩送进仓库，紧接着动作迅速的完成插门栓、上锁等一系列步骤，结束后，林莞才舒了一口气，紧张的手心微微出汗。

“已经让原住民互相松绑离开了。我们结束后，则照原路返回停车场，停车场里的丧尸我已经清理干净了。”江霁光低声说道。

多亏了是江霁光武力值高、技能强大，短短几天内，就将当初随着他们进入地下场停车场而里跟随进来的丧尸一一解决掉，如果换成玩家团队里的如何人，都将是数日成月的大工程，不可能完成的这么迅速又干净，没有他的话，计划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林莞朝他点点头，脸上的凝重稍微松快了一些。

“你刚才假装生气离开，把仓库里面的收尾布置都安排好了？”她转身，朝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慕顺慈轻声问道。

慕顺慈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安排好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要走远一点吗？”

“不过确定吗？咱们和他相处也有几天了……如果他抱有敌意的话，咱们早活不到现在了吧？”

林莞点了点头，这也是她心里的一丝希望，但种种现象都表明，贾小宝没有看上去这么单纯弱小。

江霁光几人也来到了仓库门口，几个人都是一脸警惕，只有王天瑞虽然顺从地拿着武器，但表情茫然又狐疑，在等待许久，仓库内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后，他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疑问道，“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王天瑞闭上嘴巴，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指甲盖划过铁门的声音，犹如一把锐利的刀片，刺耳尖锐，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突然一声抽气声，林莞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在仓库铁门的一条窄缝里，看到贾小宝死白的小脸贴在上面，乌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他面无表情，阴沉沉地冷声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丧尸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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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吧。”

林莞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出，心中的疑虑和犹豫，在男孩亲口承认他是身份时终于消散，几乎是尘埃落定的安心。

贾小宝在他们进入购物中心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玩家身边，开局主动逃跑被强行抓住后，才成为了引路的一员，为他们提供了很多信息，平时又变现得乖巧沉默，像一个被吓坏了的普通小孩，在一开始，林莞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怀疑。

但在沙发缝里被撕碎的白色毛绒小狗，拥有真相之眼的王天瑞说出贾小宝的不同年龄，贾小宝微小但引起丧尸巨大反应的伤口，累积起来的细碎线索，终于在王天瑞又一次说错贾小宝的年龄时，一个电光火石的念头突兀的充斥了林莞的脑海，将林莞一直留意到，却没有重视起来的线索给连贯了起来。

说起来，一整个楼都饮过丧尸血，变异、思想扭曲的情况下，贾小宝未免太健康，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思想沟通，方方面面都太正常了，正常到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在天台的时候，你只是擦破了一点血口，红裙女丧尸就馋得垂涎欲滴，好像下一秒就要饿死一样。反而对于离她更近，整个胳膊血淋淋的我，她却毫无反应，不奇怪吗？”

“特意圈养人类，培养丧尸出来，应该也不是为了好玩吧，而是为了吞噬获得更大能量吧，红裙女丧尸早就察觉到你的力量，却故意把一切的源头扯到了普通人身上，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这难道也是你指使的吗？”林莞冷冷看着门缝里的脸，质问道。

贾小宝已经彻底不掩饰了，丢开纯良无辜的伪装，眼神乌黑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