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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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游徒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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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锦带着傅瑢,一路往西奔游徒渡而去,其间还是有些路程的。其实若只是李元锦一人,不管是御剑还是骑马,甚至在路上跑,都会大大缩短路程时间,但是现在带了一个姑娘,本来三五日就能到的地方,可能要走上半个月之久。

其实李元锦完全可以带着傅瑢飞行,时间会短很多,即便是御剑不方便,驾云还是可以的。只是他不能暴露自己修道者的身份,并不是顾忌什么,而是宗门有令,外出行走不可在凡俗人面前轻易显露。

不过还好时间充裕,两人就骑着马慢慢行走。只是如此走了两天,两个人都被马颠簸的受不了了,况且有的时候赶不上宿头,两人还得在野外歇息。李元锦还好,但是不能总让一个姑娘露宿吧。

于是在一处集镇上,李元锦将马折换成了一驾马车,这样不仅坐起来舒适些,晚上傅瑢还能有个安生歇息的地方,李元锦则习惯性的坐在火堆旁,守夜兼修行。

马车行走必须要走大路,其实已经与李元锦预先设计的路线有些偏差,于是在马车一路行走了十来天之后,必须要弃大道改走山路了。游徒渡毕竟不是凡俗渡口,所在的位置也是在一处深山河谷中,普通人很难找到。李元锦他们二人进了山路,还需要再走个两天才能到。

上一次跟无有先生行走深山中,各种毒虫猛兽都极其罕见,但是这一次他带着别人,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在这样的深山里,两人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老虎黑熊这种凶兽,都是庞然大物的令人害怕,还有一丈长的毒蛇,几尺长的蜈蚣,甚至连李元锦都有些头皮发麻。

最危险的一次,傅瑢独自去稍远的地方方便,就差点被一丈长的毒蛇卷走,幸好李元锦及时赶到。虽然傅瑢没说什么,但是李元锦还是为自己当时脑子一热答应带她一起这事儿后悔,大概是遇到先生之后一切都过于顺遂,都让他有些太过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所幸这条路之前是很多人走过的,所以没有什么成势的水怪山精,否则就李元锦现在的能力和见识,自保都困难,跟不要提保护别人了。

在山中艰难的走了两天,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踏上了大路。这条路乃是游徒渡专门修建的,也不很长,只有十多里,算是游徒渡的一点排场。沿着路走了不多会,就看见一个三丈高的牌楼,上面写着“游徒集”三个大字。

看到牌楼之后,李元锦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这里了,再也不用像在山里那样小心,可以稍松口气了。

两人信步进入游徒集。游徒集是依托游徒渡建的一处集镇,乃是济水宫和当地的仙家宗门合作打理的。游徒渡的鱼龙舟在此处停靠,必然会有上下船的乘客在此逗留,这集市里各处都是买卖物品的店铺,什么法宝符箓药材等等应有尽有,客栈茶坊酒店也是不少,更有许多私人摆的地摊,上面的东西就更杂了,多得是来此处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漏一两件宝贝的,更多的则是等着想占便宜最终却得吃亏之人的摊贩。

与济水宫合作的这处宗门叫灰井山,宗门并不出名,其实是一出宗门的外门,在此经营的目的就是为了积攒更多的资本供内门修行,。所以他们并不禁绝私人摆摊,反而很是鼓励这种行为,反正你来摆摊,是要给我交摊位费的,那我何乐而不为。

甚至他们私底下还有一本那位十二境商家祖师后人所写的《游商行册》,专门讲的是怎么摆摊做生意,如何煽动情绪自我吹嘘,如何与人合作抬高价钱,如何欲情故纵让人势在必得等等。其实通篇无非就是六个字,“掌控凯子心境”。

凯子一词源自于南方方言,那位商家老祖便是发源于哪里,他子孙学徒遍天下,故而他的很多俚语方言都流传甚广。

两人进了游徒集,便有人热情上前,对着李元锦行礼道:“这位公子,游徒集欢迎您。在下游徒集三等管事柯见敬禀,进集需缴青玉钱每位一枚。”

李元锦缴了两枚青玉钱,那人笑呵呵的收下,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份图册递到李元锦手上。李元锦接过翻开一看,册子里是游徒集及游徒渡的简介和一些有趣的故事,他就额外看了两眼。

那人见李元锦翻开册子在看,又说道:“柯见敬禀,游徒集纪念册一枚青玉钱一本,”见李元锦合上册子打算还给他,赶紧接着说,“末页随册赠送游徒集及游徒渡地图一份。”

李元锦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是一分地图,不得不说画的还是十分精细的,能省去自己不少功夫,于是又给了柯见一枚青玉钱。

柯见将钱收好后又说:“这位公子,我还是得提醒您一下,这册子乃是百多年前刊印的,现在很多店铺摊位都更换了,依着册子可能找不到。您看要不要请一位向导,也是一枚青玉钱一天。”

李元锦有些无奈了,这游徒集也太会做生意了,进门这会就已经赚了自己三枚青玉钱。师兄可是说过,青玉钱虽然是修道界最廉价的钱币,但是还是挺值钱的,看是在这一看,这钱怎么这么不经花呢。

李元锦挤出一个笑容问道:“这位管事,请问游徒渡这百年来总没有挪动吧?”

柯见看了看李元锦,没有说话。李元锦咬着牙说道:“不会问管事一个问题还要收钱吧?”

柯见点了点头,但是看李元锦面色沉了下来,赶紧笑着答道:“普通来说,游徒集的管事们还兼售卖信息,是要收钱的。只是这位公子第一次来这里,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免费告诉你吧。没有。”

李元锦深吸了一口气,简简单单一句没有让他扯出这么多话,偏偏又态度恭谨讲解详细,又不能说他什么。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又问道:“你们这里售卖情报如何收费?”

柯见满脸堆笑的说:“与人相关,四境之下一枚青玉钱三问,九境之下一枚碧玉钱三问,十境之上,一枚白玉钱一问。凡俗国事...”

李元锦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我就问个人,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只是我不知道他具体几境。”

柯见回答道:“无妨,你只需报出他的名字,我自会给你价格。”

李元锦连忙问道:“那人叫登云阙,你知不知道他是何处人士?”

柯见伸出手说道:“青玉钱一枚。”

登云阙乃是李元锦的仇人,柯见说可以买卖情报才决定问一下。听见柯见说只需要一枚青玉钱,那说明那人与自己境界相仿,岂不是很快就能追上他?

于是他高兴的将一枚青玉钱放在柯见手里,柯见收好了钱,双手叠放腹部,字正腔圆的说道:“不认识。”

李元锦顿时有了一剑劈了他的冲动,那柯见还在那自说自话:“此问已答,钱币概不退还,尚有两问。”

李元锦就准备拔剑了,身后的傅瑢赶紧上来抱着他的手说:“李大哥,算了吧。不要在这里动手。”

行走了半个月左右,她终于将恩公换成了李大哥。

李元锦看着柯见微闭双眼,双手叠放腹部,规矩的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那里,真的是越看越生气。于是他气呼呼的一啦傅瑢,说道:“走!”

游徒集里的铺子都是灰井山自己的,有头有脸自然不会出门来吆喝买卖。但是那些摆地摊的谁管这个,四处全都是一阵阵的吆喝声,这个说我这药材乃是天地灵气,那个说我的宝贝削铁如泥,这个说我的符箓用了驱鬼辟邪,那个说我的灵药吃了金枪不倒...反正乱乱哄哄的,见找谁都要招呼两声。只是这些人看着脸色铁青的李元锦,都是会心一笑,也不招呼他。

这小子肯定是在管事那里吃了亏了,今天肯定是不会再出钱买东西喽。不要看他游徒集店大人多,可是做生意还是我更来得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呢。

几乎所有摆摊人都是这么想的,但事实上游徒集对他们的评价就是,这群孙子看到个乞丐都要把他碗里的铜板骗过来,要不是给老子些许摊位费,早就应该把他们都赶出去了。

李元锦满脸不开心的走在前头,傅瑢就悄悄跟在他后面,走了几十丈远,李元锦突然转头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说:“我是不是很蠢啊,居然被他给哄了好几次?”

傅瑢噗呲一声乐了,说道:“李大哥你别这么想,他们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咱们被骗那也是无可奈何。总之我们赶紧找到渡口上船,不要在此买东西就好了。”

一句咱们被骗,瞬间将一个人的过失分摊了开来,李元锦心情也略微舒坦了一点,摊开手上那本画册,仔细找着去往游徒渡的路。

游徒渡离着这里其实并不远,只是七拐八拐的有些难找,两个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找到了那艘停靠在渡口的船。

这船奇大无比,看的傅瑢都惊诧的捂住了嘴。整艘船前后长三十多丈,宽十八丈左右,船上无帆,前段空出了五丈左右的空地,中段地方全是楼阁房间,共分了三层,整个船身由松木打造,上面用青、白二色漆刷出了龙鳞模样。

其实这艘船被称为鱼龙舟,并不是因为它其上的龙鳞漆样,而是因为这艘船并非只有水面上的船身。整艘船无帆,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房间建筑,如此庞然大物如何行进?靠的就是船下的那一条巨大的鱼龙。

这鱼龙是济水宫以秘法豢养的,体型巨大而且极能负重,整艘船其实是架在这鱼龙身上的,其上龙舟,其下游鱼,故而才称为鱼龙舟。别看着鱼龙体型庞大,入水之后却游走飞快,每日可行数千里,济水宫也正是靠着这门养鱼秘法,才能一直财源滚滚,声势不断壮大。

渡口上堆放着一堆一堆的货物,正在有人不断地往船上搬,货物旁边支了一个凉棚,内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人,正在其中喝茶聊天。渡船上的管事之人肯定都是修道之人,虽然有储物之器,但是都用来装贵重的货物了,这些不太值钱的,才塞在船的底仓。

李元锦走上前,对着喝茶的两个人抱拳施礼道:“二位前辈,请问二位可是这济水宫管事?我和妹妹二人需要乘船,请二位帮忙安排一下。”

一老一少连忙起身还礼,那位年轻人伸手指着年长之人说道:“这位就是我们渡船的郑掌事。两位许是第一次乘坐我们鱼龙舟?我们舟船靠岸,管事之人就会去游徒集内设一处登记之所,二位怎么直接跑到这来了?”

李元锦有些不要意思的说:“确实是第一次乘坐,并不知道这些规矩。请问在何处登记,我们这就过去。”

那青年摆摆手,对旁边的老人说道:“郑掌事,这可都是衣食父母,既然他们以及过来了,不妨就让他们少跑两步吧。”

旁边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周管事可为他们介绍一下鱼龙舟诸事,我一人在此看着就行了。”

周管事转身坐了一个请的手势,带头走在两人前面,边走边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周先,不知您怎么称呼?还需提前告知二位,这艘鱼龙舟今天早上刚到此处,还需要在此停靠两天才走。不知您等不等得住?”

李元锦说道:“在下李缘。还要两天啊?那我可以先登船等吗?”

周先笑着说:“当然是可以了。我们这鱼龙舟,大渡三停,小渡一靠。这游徒渡乃是一处大渡口,所以得停靠三天,上下货物。有的客人嫌闷,都会先去集内住个两天,然后才返回船上。所以我得先给您说清楚了。”

李元锦连连摆手:“不去不去,给坑怕了。”

周先哈哈大笑道:“集内坑蒙拐骗之人确实不少,就连集内管事也是...不说也罢。若能管住手不掏钱袋子,其实也没什么事。集内的客栈收价还算正常,上房不过三天一枚瓦当钱,与我渡船中等房价钱相仿。”

李元锦说:“价钱相仿,那我还是宁愿周管事你挣了这份钱。游徒集伤我心了,信不过他们。”

周先哈哈大笑,“如此,我就先谢过了李公子了。来,请上船。”说话期间三人已经走到龙舟上下舷梯处,周先招呼一声,举步先上了船。

待李元锦二人上船后,周先指着船上的三层楼阁说道:“为了照顾所有人,鱼龙舟设立了四种客房。黄字阶的,一枚瓦当钱可到下处渡口,但是不供应饭食,住的也是多人一间。玄字阶的,三枚瓦当钱可至下处渡口,地字阶五枚,这两处供应简单饭食,如有其他所需得另算。至于天字阶嘛,一枚碧玉钱。”

李元锦想了想说:“那请给我安排两件黄字阶房间,两间房需要连在一起。”

周先饶有兴趣的问道:“李公子就不好奇那天字阶的房为什么这么贵吗?”

李元锦耸了耸肩:“反正我也住不起,知道那么多反而更难受,不知道也无所谓。”

周先笑道:“李公子果然豁达。来,这边请,我带你去玄字房间。不知二位要到何处去呀?”

李元锦如实回答道:“到江汇渡。”

周先说道:“噢,那是要过三处渡口的。”

李元锦识趣的掏出了二十枚青玉钱给他。靠岸住房三天一枚,三处渡口九枚,两人整好二十枚。

很快,二人的房间就安顿好了,周先给了他们两个腰牌,说待会会有人送饭过来,然后告辞离去了。

周先下船重新回到凉棚里,那老人见他回来了,起身笑迎道:“公子你这般殷勤,许是看上了那位姑娘?”

周先笑道:“郑掌事你又拿我说笑了。我只是本着顾客为上,省了他们再跑一段路罢了。”

郑掌事笑道:“如公子你这般做生意的,真的是不发财都不行啊。”

李元锦没有着急进自己的房间,先跟着傅瑢进了一间房。虽然只是玄字阶的房间,但是房间并不小,而且收拾的井井有条。李元锦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就走了。临走时又将一道剑气隐秘的附在了傅瑢的房门上。此处人员杂乱,多个小心总是没错的。

没过多久,饭菜送到,两人在一起吃过了饭,李元锦就会屋子里修行去了。

如此,两天之后,渡船准时出发,顺流而下。

渡船现在走的这条水路叫井江,据说是从一口井里发源出来的,因为那口井里镇压着一条龙,所以这条江水越走越大,越走越湍急,越走越烟波浩渺。

江水两岸风景无限,连绵着无数的高大山脉及广袤森林,李元锦修行之余,就常常在窗口观想山水,完善自身气府的山水图。

李元锦作为修道之人,闲暇时间可以修道,一个打坐就是一两天时间。可是傅瑢作为一个凡人,怎么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每日里就是坐在屋中发呆,去到李元锦的房中,两人也聊不到几句。

无他,李元锦太少跟姑娘打交道,又不知该聊些什么,他与傅瑢聊打坐修行诗词歌赋她听不懂,傅瑢与他聊种菜养鸡缝衣做饭他听不懂,两人坐一起真的是尴尬万分。

好在傅瑢这姑娘十分听话,李元锦说过让她不要出门,她除了去对门的李元锦房间,几乎是足不出户。至于一些凡俗人的事情呢,屋内备有净桶,每天都会有人来收走更换,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傅瑢身为姑娘家,总有一些不太方便的时候,月事这种事总得需要处理一下吧。可是这种事跟船上的人如何说的出口,无奈只能去找李元锦。

姑娘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李元锦个二愣子还是没有听出来怎么回事,把姑娘差点没急哭了出来。好不容易听懂了,李元锦又红了脸,心想着姑娘家家的实在太麻烦了,孤男寡女的一起出门,更是麻烦上的麻烦。

只是突然间,他想起山上的同门内也有女的,有时闭关需要数月之久,修行道高深处可以斩白虎,可是之前怎么办呢?他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前在道藏殿里看的书,里面提到了一门功法,可以暂时控制女子月事,只是会损耗一些元气,需要后期调养一阵子。

李元锦跟傅瑢说了这件事,傅瑢臊的脸都快滴血了,只能细弱蚊蝇一般的“嗯”了一声,示意李元锦赶紧解决这个问题。

如此之后又过了几天,江汇渡离的也不远了,周先还专门一早来找到李元锦,跟他说明日就能到江汇渡,让他提前准备一下。送走了周先,李元锦心想,总算快到了,走了个半月了,行程过半,总算平安无事。

他这边确实是平安无事,可是傅瑢那里,却被一些麻烦缠上了。

今日一早,她起床梳洗过后,打开窗户,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屋子里实在太闷了,她每天就只能通过这个窗户来看看外面,舒缓心情,好在这些天都过去了,应该快到下船的时间了。

这船上无聊的人岂会只有她一个?天字房的一位公子,这几天已经闲的都快要疯了。这渡船之上,又没个饮酒作乐的地方,他所住的天字房,除了地方大、有很多书、美酒佳肴供应不绝之外,还有什么?这位公子就算是饮酒,也得有美人歌舞助兴才行啊。可是这破船上,别说美人了,女的都只有寥寥无几,更兼一个个都长得歪瓜裂枣的,完全不入他的法眼。

昨天夜里,他一个人坐在船头上喝了半宿的酒,就连同行的老先生来劝他好几次都没有回去。为何?屋里太闷!于是他就直接在这船头之上睡着了,毕竟这里比屋里宽敞太多,还有凉风习习,岂不风流不羁?

次日早上,他幽幽转醒,躺在甲板上右手捏着自己的额头,感慨再不下船自己就要闷死在这里了,然后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一副非常美妙的画面。

一扇窗户打开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搭在窗沿上纤细白嫩的手,十指纤纤勾人心魄。然后从窗户里伸出一张女子的侧脸,她似乎是刚刚起床洗完脸,还没来得及梳头,鬓边细碎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她侧脸上。

她闭眼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住不吐气,脸上鼓起了两个可爱的小圆包。停了少许之后,她似乎憋不住了,才将那口气吐出去,然后开始大口的呼吸。

快半个月没见到顺眼的姑娘了,突然出现一个这么生机勃勃的画面,他心底开始疯狂地大喊。

这个姑娘,我可以!

这位二十多岁的公子瞬间起身,但是因为宿醉脑袋还是晕的不行,马上又一头扎了下去。缓了一缓,他起身收拾衣服,正准备去找那位姑娘,突然偏头闻了闻的衣服,转身回去房间要先换一件再说。

满身酒气,岂不是唐突了佳人?

他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华贵的长袍,头上别着玉簪子,腰间悬着一块瑞兽云纹的玉佩,摇着一把白纸的折扇,好整以暇的走出了屋子。

之前通过窗户的位置,他已经弄清楚姑娘所在的房间在哪。他款款的走到门口,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门内传来了脚步声,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摆出了自己最温柔最深情的笑容,等着那位姑娘开门,并在一瞬间征服她。

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随着缝隙越来越大,他的笑容越来越和煦饱满,等到门打开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位...

哎?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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