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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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极富冲击力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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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侧,轩辕陛已经降落到了地上,身后的肥壮大汉空中收拢身形,将肉翅再次变成了满身的肥肉,在半空之中团起,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一般,向着轩辕陛直接砸了过来。

而那个站在肥汉身上的男子,在半空中就已经纵身而起,落在了肥汉身后数十丈的地方,使了一个隐匿之法隐住了身形。

肥汉一撞之下,轩辕陛后掠数十丈,轻易躲过,那肥汉正正的撞在地面之上,激起了无数的尘土砂石。而他则如一个面团扔到了地上一样,平平的摊成了一片,然后又慢慢的收缩在一起,站起了身。

那肥汉站起了身,挤在一起只有几道细缝的五官中出声道:“轩辕少主,你刚才那几剑刺的我好痛啊,赶紧过来让我吃上几口,补充一下我的损耗。”

轩辕陛并不答话,伸手一招,四柄金剑齐齐飞出,直刺向那个肥汉,岂料那人如刚才一样根本避都不避,任由四柄金剑穿透身体。他低头想看看自己身上鲜血淋漓的破洞,却被下巴上的肉垫着头低不下去,放弃之后,脸上的肉全部挤到了一起,几道细缝也被封闭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在使劲一样。

只见他身上鲜血淋漓的破洞在他的使劲儿之下,肉浪翻滚,居然开始向一起聚拢,片刻之间破洞就合拢在一起,光滑平坦如常,若不是身上的鲜血未干,真就如完全没有受伤一样。

轩辕陛见状,皱了皱眉没有再次攻击,反倒开口询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肥汉脸上几道紧闭的细缝重新打开,他细声细气的回答道:“我们是申山所属,亥殿买命人,专门来收你的头的,我叫彘,我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叫银针。唔,按照殿主新的谋划,你后背的那块皮,我也得完完整整的剥下来才行。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反抗了,反正都是死,不如让我换个舒服的方法送你上路,也免得弄坏了你后背的皮。”

轩辕陛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要我背后的皮作甚?莫非你们之中还有人觊觎我这道剑纹?”

彘回答道:“轩辕家的剑纹,寻常之人如何能背负的起来,我们殿主要他,是要与人做买卖的。”

轩辕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么看来雇佣你们刺杀我的人,绝非是我轩辕家的仇家,肯定就是我家中给的叔伯兄弟了?”

彘一脸惊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你...”

“彘,住口。”彘身后的虚空之中,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三枚小针,穿透了彘的身体,袭向轩辕陛眉心,丹田,心口三处要害。

彘差点失口将雇凶之人的名字说了出来,被银针呵止之后勃然大怒道:“你居然敢套我的话,给我去死!”说罢,他在此横张双臂,向着轩辕陛冲了过去。

轩辕陛伸手抓过一柄金剑握在手中,其余三柄迎着那三枚小针而去,将小针一撞二开之后,去势犹然不停,再次将冲过来的彘刺了三个血窟窿。

彘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口,依然大踏步向着轩辕陛冲来,张开肥硕的双臂向他抱去,岂料轩辕陛不推反进,直接一头撞进彘的怀中,手中金剑直刺他的胸口,然后双手握住剑柄重重下拉,瞬间给他来了个大开膛。

轩辕陛脚下连踩,自右侧闪开身形,片刻间就退出了十数丈距离,皱着眉看着彘身前伤口流出来的白花花的肥肉,就连他的内脏都肥大壮硕,如同一块块莹白的五花肉一般,一丝血色也无。

彘一声哀嚎,但是却不像是吃痛,反倒是有些心疼的喊叫。他急忙伏下身子,将散落一地的肥肉一把一把的抓回自己的腔子里,一边抓一边还不停的喊叫道:“你知道我吃了多少婴儿和紫河车,才养出这一身肉白骨的神肉吗?你居然就这么给我划的散落一地?!”

说话间,他也以实际行动给轩辕陛解释了他所说的真实性,只见他一边双手在地上划拉,将肥肉和草根石头一块揣进腔子里,一边低头在自己肥硕的下巴上不断撕咬,将自己五层下巴其中的两层都咬下来在嘴里咀嚼着。

等他将地上的肥肉划拉干净之后,低头将嘴中咀嚼的肥肉吐在了自己的胸前伤口上,伸手兜住那些细碎的肉糜,沿着伤口慢慢的抹了下去。

轩辕陛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纵然是修道有成,心神坚固,也被这画面冲击的胃口一阵阵的翻涌,差点没吐了出来。

轩辕陛很爱吃肉食,或者说轩辕家的人都很喜爱吃肉食。轩辕家的战法,走的是煅精的路子,以此来淬炼坚实自身,消耗也是十分巨大,所以顿顿都离不开凶兽猛禽的肉,一个是补充自身消耗,另一个就是吸纳这些凶兽肉中蕴含的力量。

今日一幕,实在是让他倒了大胃口,估计得有个把月吃不下肉食了。

但是恶心之余,眼前的景象也让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肥硕异常的死胖子。

这世间治伤手法万万千千,生死人的说法有些过头,但是药白骨的方子确实多不胜数,他储物器中装着的,就有不下十几种能够瞬间愈合外伤的药膏。

但是如这种以肉补肉的方式,他却当真是第一次见到,尤其还是以自己的肉,愈自己的伤,这根本就是不合常理之举。

彘单手兜着肉糜,另一只手按着伤口使其合拢,然后将肉糜抹在伤口之上,伤口居然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合拢在一起,到只剩最后一尺大小的伤口时,彘还将手伸到了伤口里面,将刚才裹挟进肚子里的石头草根一个个的扯了出来。

轩辕陛是真的要吐了,他别过脸不再去看,但是就在他心神不稳之际,又有几枚飞针从四面八方向着他飞了过来。这一次的飞针,不再像之前的那种,扔出去就算完了,而是如同细小的飞剑一般,围绕在轩辕陛周围,不断地飞掠刺杀他。

这些飞针虽然细小,但是威势却一点也不弱,轩辕陛身上穿的金甲本也是上品灵器级的宝甲,但是飞针穿刺之下,依然会刺进金甲之内,显然也是一件不俗的法宝。

轩辕陛身上已经被飞针刺了数十下,虽然有金甲庇护,伤势并不严重,但是也搅扰的他不厌其烦。无奈之下,他只能违背本意,伸手甩出一个金色圆球,圆球离手之后,迎风飞涨瞬间变大,变成一个丈许大小金色透明的罩子,将轩辕陛护在中间。

轩辕陛站在里面无奈的摇头道:“哎,又用了这些身外之物,回去之后肯定又要被老头子耻笑。”

周围的飞针全部被隔绝在轩辕陛一丈之外,叮叮当当的撞着那个金色圆球,但是怎么也突不进去。银针的声音从一处虚空中传来,“你居然还有这种专司防御的上品灵器,为何之前的刺杀不见你用?”

轩辕陛回道:“我家老头不喜欢我用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主张什么问题都要用自己本身的实力解决。若不是你这太过烦人,跟个蚊子一样嗡来嗡去却叮不疼人,只能把你拦下来了,其实我也更想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他开口之间,身边的金剑突然飞出,向着发出声音的那处虚空直刺而去,但是却刺了个空。那个声音换了一个位置之后嗤笑道:“堂堂轩辕家少主,不会真的蠢到以为我会站在发声之处吧?哪有人隐匿了身形,还会故意透露给...啊!”

一身惨嚎,在那个声音左后方三十丈外,空中突然闪出一片血花,身形消瘦的银针自那里阴沉着脸显出了身形,左手中还抓着自己被斩断下来的右臂。

轩辕陛懒洋洋的出声道:“堂堂申山亥殿的买命人,不会蠢到真的以为自己的藏匿之法无人可破吧?不过是区区的折音之法,能有多高深,虽然你精研此术,将自己声音在空中转折了三十几次,但是你的气机却无法折转隐藏。虽然你已经修炼到人不可查的境界,但是你似乎忘了,世间第一件指认方位的法宝指南车,就是出自我轩辕家臣,风后大人之手。”

轩辕陛伸出一只手,上面托着一个圆盘,圆盘之上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小人,一只手上抓着一枚针,另一只手不停地指着一个方向,跳着脚喊道:“在这,在这,这孙子在这藏着。”

轩辕陛略微偏了偏头,有些嫌弃的说道:“疯子的这件法宝虽然很恶趣味,但是却非常的好用,只要有一丝气机被抓住,除非你远遁三千里之外,否则它就会一直指着你。”

银针冷着脸防备着轩辕陛,走到彘跟前。彘刚刚将自己胸腹前的伤口修补好,看着银针的断手,又无奈的扯下一块肉来,放在嘴里咀嚼着。然后将银针的右臂拿过来按在伤口处,鼓起腮帮子向着伤口不断吹气,片刻之间,银针的右臂就被接上,完好如此,若非右臂袖子被斩断,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轩辕陛看着彘不光可以治愈自己的伤口,就连他人的伤势也能瞬间抹平,不禁感叹道:“真是神异的术法,若非太过恶心,否则我都想学一下了。”

银针晃动着自己的右臂,冷笑道:“学?可以啊,彘这门法术,是以吃初生婴儿和其紫河车修炼而成的,只要你愿意学,术法口诀可以马上教给你。”

轩辕陛皱了皱眉头,想起之前这个胖子确实说过这样的话,眉宇间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银针笑道:“看吧,你们这些伪君子就是这样,一听见任何有悖常理的事情,就是一副杀生害命恨不得将其天诛地灭的表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尚且如此,我们这些卑微之人,又何必介怀这些无谓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你说的很对,什么事情都应该用本身的实力来解决,假借外物,确实于修行无益。本来还想要生擒于你,成全了娇娘的算计,但是现在,你能不能留下全尸,我都不敢保证了。”

说话间,银针身后的彘突然摊成一片,平平的铺在地上,然后仿若流水一般,全部往银针身上聚集,如同活物一般的攀附到了他身上。银针消瘦低矮的身体慢慢膨胀起来,身形也不断拔高,就连原本说话低沉阴戾的声音,也慢慢变得低沉厚重,犹如洪钟大吕一般。

片刻之后,彘整个身躯已经全部附着在了银针身上,变成了一个丈许多高,浑身筋肉虬结的壮汉,他瓮声瓮气的说道:“看到了这个样子,你就决计活不得了,小子,准备好受死了吗?”

说完这话,他伸手一招,一根银针飞到他手心之中,迎风涨大,霎时间就变成了一根两丈多长的银色长矛,但是矛尖浑圆没有锋刃,却依然透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感。

他挺起长矛,向着不远处的轩辕陛大踏步冲来,如同地牛犁地一般,踩踏出一片片的烟尘土石飞溅,顷刻之间就来到了轩辕陛面前。他大喝一声,一矛刺向轩辕陛胸口。

矛尖和金色圆球的光罩猛烈地撞在一起,圆球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龟裂,轩辕陛也被一矛震退,倒飞了数十丈,期间也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树木岩石,双脚在地上犁除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轩辕陛勉强站定,还不等他回过神来,银针已经冲到近前,纵身一跃挥舞起手中长矛,带起一股剧烈的狂风,横着扫向了轩辕陛的头颅。圆球之前就已经被矛尖震出无数裂隙,再被重重一扫之下,轰然一声散成了一地碎片,长矛去势不减,依然向着着轩辕陛的头狠狠地扫过去。

轩辕陛急忙在身侧竖起一柄金剑,想要格挡一下长矛之势,剩余的三柄金剑则骤然前刺,向着银针的丹田,心口和咽喉处狠狠地刺了过去。

一声宛如打铁一般的巨响传来,轩辕陛的金剑被扫向一边,长矛依然重重的砸在了他头颅之上,打得他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横在空中,又飞出了十数丈,重重的跌落在尘埃之中。

而轩辕陛刺出的三柄金剑,每一剑都正中目标,但是却只入剑尖寸许,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势,被银针随手一扫,就全部掉在了地上。

轩辕陛自地上挣扎起来,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头上的金冠被打成了碎片,一头黑发随意披散,沾满了尘土草屑。左侧的头颅被击中,大片的鲜血顺着脸庞和鬓发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滴落在金甲之上。

轩辕陛晃了晃被砸的有些发蒙的脑袋,突然抬手制止道:“等一下!”

原本挺矛疾冲而来,打算一举将轩辕陛扎个对穿的银针微微一顿,依然不停的向着轩辕陛疾冲而来,丝毫不打算给他多余的机会。银针狞笑的说道:“等什么,你早一刻死,就能早一刻投胎去!”

轩辕陛只能强行催动真气,连身上的金甲也来不及收起来,只见他身后金光大作,一道金色剑光斩破他的背甲飞出,在他后背悬停,凝成了一把金色长剑的虚影。

银针见状急忙收住前攻之势,甚至还骤然后退了数十丈,才以矛驻地遥遥站定,对着轩辕陛说道:“你的剑纹我们早就知道了,想要以此来暗算我,你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轩辕陛摇摇晃晃的想站起身来,但是挣扎了半天还是放弃,他岔开双腿跌坐在地上,抹了一下眼睛边的鲜血,对着银针说道:“既然你不肯过来,我又过不去,那咱们不如聊聊吧?”

银针笑道:“怎么,你想以此拖延时间,等着有人来救你吗?不可能的,我们亥殿,虽然是买命人中最低的一殿,只接金丹以下的活儿,但是却是门派家族争斗中参与最多的一殿。无他,只因为这筑洲之中只能由金丹以下的人动手,所以我们对上的几乎都是各个宗门家族之中最被看好天之骄子,哪一个不是身怀诸多重宝的。”

“但是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一一斩杀,如你这般,身上揣着诸多法宝却不愿意用的,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亥殿的人,并不是天分根骨不如他人,而是人人到了龙门境后期,都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这样才好方便办事。所以你指望别人救你,我何尝不担心被人抢了功劳呢?”

轩辕陛听他说话之时,居然还好整以暇的取出一颗天蕴丹含在嘴中,又拿出一瓶药膏,在自己头上涂抹,听到银针的话,不禁好奇的问道:“境界感悟到了,周身真气会自动聚集凝结,你们是如何压制实力,不让自己进入到金丹之境的?”

银针见他还有心思疗伤,冷哼了一声,将长矛扎在地上,自己也盘腿坐下,笑着说道:“小子,你一个快死之人,问这么多干嘛?”

轩辕陛说道:“既然是快死之人,那起码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这样,你若是与我详细解释一下,我就将一剑上品灵器散去禁制,让你可以直接使用它,不会被轩辕家寻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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