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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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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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命录 (.)”!

勾魂刀虽然打中了李元锦,但是却没能落在的他身上,他手握一柄玉色短剑横在胸前,将两把勾魂刀全都挡了下来。

这剑剑身窄细短小,只有两尺来长,说是剑有些短了,说是匕首却又长了一些,剑身莹白一片,剑柄处坠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玉珠,看上乖巧可爱,倒不像是男子用的剑。

剑名坠玉,乃是一身文士打扮的成柒赠送的,当时笑言是他平日里用来裁切宣纸的文案刀,只是不知道得是什么厉害的纸张,得用下品的灵器才裁剪的了。

这柄剑实在太过秀气,李元锦平素里都太愿意拿出来,只是快意剑碎成一堆,又不想出剑气暴露身份,就只能拿它出来挡下勾魂刀,假装自己是一个蹩脚的剑修。

眼见着那白衣少年又掏出了一件法宝,三个人的神色又是一变,既担心他留有强大的后手,又惊喜于他家资的丰厚。

相互之间一个眼神,三人就已经定好了计策,还是葛制持刀而上近身厮杀,两柄短刀之上满布 庚金之气,在李元锦周身来回滚动,不住的往他身上劈砍。

李元锦一手持剑一手握住阴殛石,道道雷光和在他身周不断闪动,手中的剑则是故意粗浅的左右挥刺,假装不会剑术剑法,只以手中雷光攻击。

阳殛石被芸香帕和水球裹住,一时之间收不回来,但是也牵制了抚香大部分的水鳅之术,只能分出几道指许粗细的水流,在葛制手臂下和身后藏住,伺机偷袭李元锦的面上五官。

而站在一旁的白丕并没有动手,他将自己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反手握住勾魂刀,在自己双肩之上画圆,圈画下了两片碗口大小的皮肉来。

白丕的面上汗如泉涌,里面已经夹杂着丝丝的血水,他将勾魂刀咬在嘴中,双手左右交错按在肩头,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肩上的那两块皮撕了下来。

“刺啦”一声轻响,两片人皮好似血蝶飞舞,带着漫天血花离开了白丕的肩头,白丕一身闷喝,他身周的诸多面皮之中,再度飞出二十张,分左右贴在了他的肩头。

白丕的身体骤然之间变得膨胀了三分,也变得虚幻了三分,好似一个阴魂鬼体一般,双目之间透出阵阵绿光,口鼻之间丝丝黑烟萦绕,看上去煞是骇人。

白丕大吼一声,葛制立刻拉开战团,反倒是白丕又扑了上去,双手勾魂刀再度变成四尺长短,向着李元锦当头斩了下去。

李元锦抬剑去当,虽然架住了勾魂刀,但是白丕的手却突然变成一阵流烟,他的手掌从勾魂刀的刀柄穿过,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李元锦的胸口之上。

寻常的阴魂鬼体,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会越来越像人形,之后就能不惧天光,反而能吸收丝丝阳盛之气修炼。若是境界高深者,能够度过天劫雷霆,一样是修成正果,逍遥自在。

而白丕的这门术法,倒是反其道而行之,以肉身之体变换阴煞鬼体,不惧天光的同时,还能有鬼魅的诸多特性,能在虚实之间相互转换,李元锦倒是闻所未闻。

与那二人缠斗许久,又被一拳打在胸口,八卦掩心镜剩下镜光的只是微微闪了一下就没了,又变成了灰扑扑的样子,被李元锦收回了体内。

这一拳劲力可不轻,打的李元锦气息都微微一滞,白丕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左手捏了一个法决,右手挥动勾魂刀再度斩来。

半空之中只剩下了六七十张面皮悬浮,再度放出了绿色荧光向着李元锦射去。李元锦没了镜光护持,只能在半空之中左右闪避,将绿光一一闪开。

白丕的勾魂刀就隐在这些绿光之中斩了过来,李元锦只能横剑,使了一个不容易露出剑势的绝剑拦在身侧,将他的勾魂刀挡了下来,手中的阴殛石也顺势飞出,带着道道雷光,撞在了白丕的胸口之上。

阴殛石正中目标,但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道道雷光穿梭交错,白丕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倒是将看到层层雷光的白丕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力道都轻了几分。

白丕转换成了阴煞鬼体之后,最是害怕雷霆之类的纯阳之物,但是巧的是,这颗阴殛石发出的乃是伤损活人魂魄的阴雷,对于本就带有阴煞气的阴魂鬼物,威力反而不大。

白丕被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受伤,但是却明白胸口的这颗珠子是个好东西,既然不会伤到自己,那就先拿到手里再说。

想到了这里,白丕立刻伸手就去抓阴殛石,却被李元锦先一步察觉给收了回去。白丕抓了个空,却也不曾恼怒,而是开口嘲笑道:“小子,就这?”

“我现在的极限是七十面,这才六十面你就不行了?看来你果然是个绣花枕头,你身上的这些个宝贝,大爷我就替你笑纳了!”

白丕嘴上这样说话,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旁边的葛制也再度出手夹击,两柄短刀漫卷,其上喷射出煌煌的庚金之气,从后面向着李元锦斩了过来。

李元锦反手一甩,将阴殛石再度向着葛制扔了过去,葛制吃过一次亏,急忙闪身躲避,但是那珠子在李元锦的操纵下,如影随形一般跟着葛制。

葛制作为一个体修,这颗珠子他沾也沾不得,就算是接近一下都有可能被突出的电光打到,实在也是无奈。白丕见他左右闪避,伸手就将自己的勾魂刀扔了出去,斩向了李元锦。

白丕低声喝骂道:“哑巴你干什么,被一颗破珠子撵的到处跑,那珠子打人完全不伤,怕什么?”

葛制只能沉声应道:“伤阴魂,不能碰。”

白丕楞了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遥遥的御着勾魂刀继续攻击,自己则前掠而至,向着阴殛石一把抓了过去。

李元锦见勾魂刀飞到面前,将右手的坠玉剑往上一甩,剑尾缀着玉珠的绳子迎风便长,向着勾魂刀卷了过去,勾魂刀左后冲突,既砍不断绳子,也冲不破坠玉剑的封锁。

但是就是李元锦操纵坠玉剑的这一下,葛制也找到了机会,将手中一柄短刀狠狠掷出,将阴殛石撞得偏移了三分,自己则趁着这个机会持刀接近,一刀斩向了李元锦的脖颈。

李元锦只能以坠玉剑迎向了葛制的短刀,刀剑相撞之下,立刻被葛制强大的蛮力所压制,而在葛制的手腕之下,猛然又是一道水流激射而出,向着他的眼睛刺了过去。

李元锦急忙闪身躲避,一泄劲之下,立刻就被葛制的巨力推开了几十丈,不过也算是躲过了抚香蓄谋已久的一记暗算。

抚香这半天虽然一直在压制着那颗阳殛石,不能抽出更多而力气和心神用于攻击,但是她始终有几条水鳅藏在葛制身边,就是为了配合他的出手好借机偷袭。

李元锦躲过了葛制和抚香的攻击,却也来不及再度操纵阴殛石了,被赶到近前的白丕一把抓住,然后猛力张开嘴,梗着脖子将拳头大小的阴殛石吞了下去。

“第一件到手。”白丕满面得意的笑容,头也不回的说道,“哑巴,干得好,这麻烦石头我先留在手上,等收拾了他再给你。”

葛制没有吭声,只是紧紧的盯着远处的李元锦,白丕和抚香站在他身后,这一下双方两两相对,又变成了对峙局面。

三个人没了刚才的三才之势,再也不能互相照应到对方的身后了。

一道灰色的影子从抚香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猛然一下穿透了抚香的胸口,带出了一长串的血珠,抚香失声痛呼,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云头上跌落了下去。

灰色的剑光去势不绝,又挑中了抚香手中包裹着阳殛石的芸香帕,将芸香帕挑开一个长长的口子,李元锦趁机以心神牵引,阳殛石直接撕破了芸香帕,从水球之中穿出,径直向着白丕的后心撞了过去!

阴阳雷殛石异性相吸,对撞之下能够生出无数雷霆交错,中者如临天劫,神魂俱伤!

更何况白丕还不知死活的将阴殛石吞了下去。

阴阳雷殛石隔着白丕的身体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量内外夹击,白丕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但是鲜血刚刚出口,立刻就被无数的电流冲散烧化,一丝也没有撒出来。

无数的电光乱流伴随着白丕的惨叫之声骤然显现,一个直径丈许的雷球将他笼罩其中,这会不管他是肉体凡胎还是阴魂鬼体,都挡不住阴阳雷殛石的雷光交错。

白丕的惨叫声响彻天际,阵阵黑烟从他身上四溢而出,一张张的面皮好似翻书一般从他的脸上和肩上飞散而出,被雷光打成黑烟消散。

顷刻之间,白丕身上的六十张脸皮已经一片不剩,就连他的身体,也都是一片焦黑,看不出一丝原本的样子。

葛制被抚香的痛呼声触动,转头之时白丕的身周也暴起了无数电光将他吞噬,葛制根本没有心思和能力去管白丕,急忙调转身形,先将摇摇欲坠的抚香先扶住。

白丕强忍着疼痛,努力操纵着勾魂刀飞到自己身后,沿着阳殛石的边缘斩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直透自己的内腑。然后他猛然前扑,将阴殛石从他的伤口之中挣了出来。

着急要将这颗鬼珠子拿出来,白丕下手自然狠了些,但是又被雷电打的收不住力,这一刀差点没将他的后背从中剖开。一挣之下,巨大的伤口中却只有零星焦黑灰渍飞散出来,连一滴红色的血滴也没有。

李元锦将阴阳雷殛石收回了手中,那抹灰色的影子也滑进了他的袖口,正是成贰送给他的那柄适合偷袭的觅心剑。适才三人一直对面而站,觅心剑无法出手偷袭,而白丕趁机去抢阴殛石,他就正好更换了自己的方位,将三个人都让到了自己的对面。

觅心剑偷袭得手,不仅刺穿了抚香的胸口,还顺势挑破了包着阳殛石的芸香帕,趁着白丕毫无防备,就正好给他来了一手阴阳相合的双鸣雷。

白丕身子晃晃荡荡,在半空之中勉强稳住,急忙冲到了葛制身边,对着葛制怒吼道:“哑巴,一起动手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这个杂碎!”

葛制看着抚香胸口的那个寸许大小的血洞,原本一直低垂的眼睑猛然睁开,其中千丈怒火熊熊而起,他压低了声音,沉沉的问道:“能不能站住?”

抚香微微点头点头,葛制这才松开了双手,转头看向了李元锦,咬着牙沉声说道:“杀!”

“杀!”白丕怒声应和,双手抓住勾魂刀,在自己满身上下一顿乱划,撕开自己焦黑的肌肤,让下面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他沉声说道,“哑巴,我要满身贴面了,一炷香后,就靠你带着我走了!”

见葛制微微点头,白丕伸手一招,半空之中剩下的五六十张面皮全都收拢回来,一张接一张的贴在白丕的身上,一沾到他的鲜血,马上就紧紧的粘合在一起,连成了他一身新的皮肤。

每一张面皮贴上,都张嘴发出一阵凄惨的鬼嚎之声,等到所有面皮全都脸上之后,就白丕也朝天仰头,发出一声难听至极的嘶哑叫声,满身人面皆张口应和,诡异而恐怖。

白丕之前被烧的浑身焦黑,现在又恢复成了正常的肤色,只是这肤色斑斑驳驳,东一快深西一块浅,而且满步人的口鼻眼五窍,连头顶和后股之上都是,看上去极其狰狞可怖。

葛制将自己的双刀收了起来,全力催动起右手的追神铠臂甲,一阵金光流溢,庚金之气在他面前凝成了一片,好似一面巨大的盾牌一样,以此迎向了李元锦。

李元锦抬手将阴殛石打出,葛制身子一侧,一只莹绿的大手从他肋下伸了出来,将阴殛石一把抓在了手里,正是站在葛制身后数丈远的白丕。

白丕的身子好似一摊烂泥,左手骤然伸长了数丈抓住了阴殛石,李元锦抖手将手中的阳殛石也扔了出去想要再度合击,却被葛制张开双手接住。

阳殛石放出无数雷霆激射,被葛制的双手紧紧捂住,以强健的体魄箍住了阳殛石,无数的电光从他十指缝隙之中窜出,在他身上不住地舔 舐,留下一道道焦黑的印记。

白丕趁机而动,右手猛然变长变大,向着李元锦抓了过去,当中两根手指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勾魂刀,寒光烁烁的手指内弯就是锋利无匹的刀刃。

李元锦急忙闪身躲避,但是那大手好似追食的巨蟒一般,在空中一个转折,再度向着李元锦抓了过去,不管李元锦怎么闪避,那大手都紧随其后,不断接近。

李元锦闪避不得,便挥动手中的坠玉剑,向着大手当面斩去,大手被剑锋当中斩开,分左右从李元锦的身边划过,一直被斩到了手腕之处。

被斩开的大手错过李元锦的身体,却好似无事一般转头又缠绕了上来,将李元锦的身体紧紧的裹住,两柄勾魂刀顺势向着他的脖颈直斩而来。

坠玉剑脱手飞出,长长的绳穗缠住了一柄勾魂刀,剑身也架住了一柄勾魂刀,一道灰光从他衣袍下飞出,向着不远处的白丕激射而去。

只是这一次,却被白丕看的清清楚楚,他冷笑一声,任由觅心剑穿胸而过,却连一丝鲜血都没有流出。

白丕念动咒语,满身上下的人面都泛起莹莹绿光,他微微张口,满身荧光往内收敛,从他口中射向了李元锦。

李元锦微微叹气,他也只能张开嘴巴,口中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将白丕迎面而来的那道绿光打碎。

看来自己还是太托大了,终究还是没能掩藏住实力。

剑气掉转回头,将白丕的手臂当中斩断,李元锦从中脱身出来,伸手一招,觅心剑返回身前,被他伸手轻轻握住。

坠玉剑有些短了,使起来还是有些不趁手。

李元锦不再掩藏自己的剑修身份,觅心剑上暴涨出数十丈长的青色剑芒,向着白丕当头斩下,左手剑指一挥,身边的那道剑气也一并飞出,向着白丕刺了过去。

白丕的化成了阴魂鬼体,虽然不惧寻常法宝兵器的直接攻击,但是这种以真气凝成的剑芒剑意,却能虚实皆斩!

白丕的右臂齐肩而断,被斩下的手臂变成了一片片飞散的人面后化为飞灰,而那道剑气,他更是来不及躲闪,直接从他的头颅穿过,将他自己的面皮,也斩开成了两半。

白丕满身的面皮开始张张翘起,随着一股股的黑血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一声声凄厉的鬼嚎之声此起彼伏,凄惨幽怨,满含无数的不甘和愤恨。

白丕的尸身从空中跌落,阴殛石失去了束缚,再度回到了李元锦的身前。李元锦伸手握住,向着葛制扬了扬,若是他还不放开,刚才白丕享受过的双鸣雷,就要再度用在他的身上。

葛制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阳殛石脱手飞出,再度被李元锦收回,也没有再用的心思,反正已经出剑暴露了,真气也所剩不多,就赶紧杀了这两人,结束战斗算了。

葛制一直觉得,自己是三个人之中最弱的一个,既没有头脑也没有秘法,只有一身抗打抗造的粗糙皮肉,所以素来一切事情都以二人马首是瞻,从不多言一句。

现在白丕身死,抚香重伤,这一场的危难,比起三人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凶险。事已至此,他只能横身挡在了抚香的身前,不容置疑的低声说道:“逃!”

抚香楞了一下,刚想要开口,葛制却已经再度说道:“快逃,我帮你拖住他,以后就你一个人了,替我好好活下去。”

抚香楞了一下,葛制平时沉默寡言,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多话,也从未听过他如此温柔的话语,就连这话语之中的命令和决绝,对她来说也是如此的陌生。

葛制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再度握剑之后气势迥然的少年,看来之前几番动手,他都还一直掩藏着自己的实力,现在图穷匕见,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够挡得了多久。

李元锦看着面前神色决然的葛制,目光放远又看了看不肯离去的抚香,但是葛制马上横移了尺许,将李元锦的目光遮住,那满面坚毅的神情,明明白白的表述着一句话。

想要伤害她,就先跨过我的尸体!

恍然之间,李元锦好似照了一面镜子。

自己此行而来,是为了什么?他心中的执念,怕是不比面前这位沉默的青年少了半分。

李元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觅心剑收了起来,轻轻地说道:“你们两个走吧。”

葛制根本不为所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他见了不知道多少,根本不可能为此分神,给对面一丝机会的。

李元锦叹气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与你们动手的念头,就算是适才出手也是处处留有余地。那位姑娘中的那一剑,我本可以直接穿心而过的。”

葛制仍然不信,但是抚香却已经走到了他跟前,轻声的说道:“葛制,他没有骗你,他本可以直接一剑杀了我的。”

然后她转头向前,疑惑地问道:“你已经杀了白丕,为什么又要放我们两个走?不怕我们之后找你寻仇吗?”

李元锦笑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旧伤复发?或是因为我真气不济?”

他伸手掏出两个药瓶,从中各倒出了一颗丹丸吃下,然后将瓶子扔给了葛制,开口说道:“硕食丹和闭口糍,正宗广药源总店出售的,赶紧找个地方恢复一下伤势。这里可是申山。”

说完这些,他径直转身离去,只留下两个一头雾水的人,看着手中的两瓶丹药苦笑不已。

自己教给他的道理,居然又让他还给了自己?还有,这两瓶丹药算是安慰吗?

不敢过多犹豫,葛制带上抚香,两个人急忙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找地方恢复伤势去了。

李元锦放走了两人,转身离开没有多久,突然感觉到了腰间轻轻震动,他满面欢喜,莫非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刚刚放过了一个真心人,自己的念想就也要实现了?

他急忙掏出那片绿叶,感受着当中令他狂喜的回复。

“逐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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