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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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无缘无故就做了别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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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命录 (.)”!

首阳洲西北角的地方有一小国,名为摩罗国,在当地土语的意思中,摩罗,意为临近深渊之地。摩罗国虽为国名,但实际上却只有一座大城和数个镇子,乃是一处小到不能再小的国家了。

如此小国,之所以能够在天下之首乾坤之阳的首阳洲依然存在,未被周边各国兼没吞并,除了因为国土狭小人口稀少之外,还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其一,便是因为摩罗国地势险要偏居一隅,国土东南方向,是一条西南至东北走向的横断山脉,将摩罗国与外界直接隔断,只有寥寥几条山道可以通行。

其二,便是这摩罗国国名之意,临近深渊之地。所谓的深渊,自然就是西北方向再去几十里的堕渊海了,那处聚九幽之水,通幽冥无间,时时刻刻都在散布着海渊煞气的海眼,就坐落在此处。

正是因为如此,摩罗国就成为了一个十分难啃的硬骨头,偏偏还没有几分肉好吃,于是周边的大国没有一个肯动这份心思,愿花此等力气去吞没它,反倒是让摩罗国在夹缝之中生存了下来。

因为海眼的存在,摩罗国虽然临海,但是却无操持渔业的渔民,就连海边也很少有人会去,因为不论人畜器物,凡是沾染上了海水,立刻就会消弭无形,化为飞灰。

堕渊海在摩罗国人的口中被称为怨魂海,人人谈之色变,就连父母恫吓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也是称要将他扔到怨魂海海边去。而他们所谓的冤魂,自然就是海水中一道道好似黑烟一般的海渊煞气。

原本偏安一隅,鲜少与外界有往的摩罗国,近日里却突然多了很多的生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的口音也是天南海北,倒是让摩罗国的国民们有了几分惊喜。

其中最为开心的,自然就是摩罗国的国王了,如此多的人突然到来,让他几乎以为摩罗国就要成为一处人人向往的人间圣地了。甚至心中还在暗自盘算,要不要就此发放一些优厚的定居国策,让这些外来的人愿意在此长居久住,慢慢的扩大国力。

这些外来的人有的直接进城逗留,有的在城外便止步不前,只是每日都要进城来打探一番,还有的甚至穿城而过,直接去到了怨魂海的海岸边上结庐而居日日观望,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只不过就目前来说,这些外来人的到来,对于摩罗国的国民,还是一件不错的好事,毕竟这些人除了能够将摩罗国的物价抬高几个档次,还有那健谈之人带来了外面无数的新奇故事。

小国寡民长居久安,自然民心淳朴,但是也难免良莠不齐,滋生出一些有歪心思的人,只是以前没有这么些红红翠翠,自然也就少了些花花肠子,这种事情乃是人之本性,怎么能够怪他们呢?

要怪啊,就要怪那些外来的女子们,一个个的穿着的如此不同,打扮的几多缤纷,一颦一笑,都有那撩动人心弦的钩子。

摩罗国城中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一行十数人的仪仗正在当街前行,排头是一个满面胡子头戴一顶翠玉金冠的人,眉眼之间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但是满面的胡子却又像三十好几。

这人骑在一匹并不算高大的马背上,身后的十数人仪仗也是衣冠拧整精神松垮,虽然大半的人腰间挎刀,却没有几分行军行伍之人该有的精气。

马背上的人,乃是这摩罗国国主的独子,因为国土狭小,只能被人称为平洛王子。自从摩罗国突然多了这些外来的生面孔之后,他每天都要骑马在城中转上几圈,看一看父王为他打下的大好河山。

仪仗队伍行进于街面中央,周围的人,不管是摩罗国的子民还是那些外来的人,都纷纷的往边上避让,这让平洛王子很是享受这种人人敬仰的美妙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堆砌的多了,人心难免会有些小膨胀,就想要寻觅更多的东西来装进去,平洛王子眼光四散,突然就看到了一个十分中意的美妙好物。

街上那头,一个一身浅白长裙,点缀无数细小粉色梅花的女子正款款的走来,她明眸流转好似日月共举,顾盼生姿宛如春夏相交,朱唇微启便是香风徐徐,梨涡浅笑既能旋人心魂。

姑娘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正是女子明媚初显,但是却又稚气未脱的年纪,头上抓着一对儿双丫髻,脑后面的头发编成了八根小辫子垂下,随着她的步伐一抖一抖的,分外俏皮。

这姑娘好似是一人独行,正在左顾右盼的寻着什么人,但是却未曾找到一样,伸出一根手指点着朱唇,微微仰头思索的神情娇俏动人,让平洛王子愈发的心动了。

虽然父王早就告诉过他,这些外乡人能够翻越东南面的大山,肯定都不是普通人,即便是人家对你再多礼敬,也要保有几分敬畏之心,切不能像平时一样浪荡,轻易不要去招惹他们。

平洛王子答应的时候,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信誓旦旦,但是见到了这姑娘的美貌之后,他几乎连父王叫什么都快忘记了,更罔论那些无足轻重的言语劝诫了。

平洛王子拍马上前,那姑娘见他前来也没有闪避,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微扬起头看着他。平洛王子微微一笑,伸手一揽丝缰,将马儿直接拉的人立而起,大大的蹄子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身后的仪仗队伍骤惊之下赶紧上前,当头一人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人便将那姑娘围在了中间,一手握住刀鞘一手按着刀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抽刀的骇人架势。

那姑娘却仍无半分畏惧,倒是让平洛王子有了三分疑虑,但是再一看她明闪闪亮晃晃的大眼睛,立刻便将疑虑扔在了脑后,恨不得一头扎进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在里面欢快畅泳。

近距离看,这姑娘更加明艳的难以直视,本身就穿着白色的衣服,但是面庞、脖颈和袖子下滑显现出来的皓腕,比起衣服还要再白上几分,葱白的手指几近透明一般,平洛王子感觉都能看到她手中微微透出的骨头的影子。

冰骨玉 肌,清水攒就,天上的仙子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身边的侍卫长也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回转了心神,大声的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当街拦路,差点冲撞到王子殿下,该当何罪?!”

他一声呵斥,周围围着那姑娘的兵士也顿时回神,一个个将目光偏移不再去看她面庞,手中的刀也微微抽出寸许,将食指的关节轻轻地触在刀锋上,以这冰凉凉的锋锐之意来警醒自己不能分神。

但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微微侧目一瞧,心便要偷偷一紧,心一紧手就会动,刀锋之上立刻就沾染了细细的血痕,一痛之下果然就清醒了。

“咳咳咳,”平洛王子干咳几声,略带嗔怪的说道,“你们这么粗鲁干什么,当心吓坏了这位姑娘,把刀都收起来,本王没事。”

说话之时,他轻轻地瞥了一眼那姑娘,发现她正仰着头仔细的看着自己,心中立刻一阵窃喜。翻身下了马,潇洒的往前两步,微笑着开口道:“姑娘,我乃是这摩罗国的平洛王子,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随着他人移动,那姑娘的目光也跟着一起游走,始终盯着他的面部,平洛王子一阵得意,正准备开口再深谈几句,但是那姑娘却抬起手指着他的下巴开口发问了。

“哇,你说话的时候都看不到嘴巴的哎,只有一团毛球动来动去的,好好玩啊。你吃饭的时候怎么办,会将毛球摘下来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均是心神一震,这丰盛的络腮胡子,乃是平洛王子最为得意的一项体征,是他彰显自身男性魅力的利器,每日里都要花上两个时辰精心打理的,居然被这女子说成是,毛球?

平洛王子也是楞了一下,但是立刻舒展笑颜,伸手示意周围的侍卫不要妄动,然后对着那姑娘笑着说道:“姑娘真是爱说笑,这乃是本王的美髯,怎么会是什么毛球呢?”

那姑娘偏着头仔细的看了看平洛王子的下巴,而后意兴阑珊的说道:“啊,这样啊,真没意思。”

说完这话,姑娘就要错开平洛王子迈步前行,但是平洛王子却横移一步,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姑娘看着像是外乡人呢,不知道来我摩罗国有什么事情?既然这么巧遇到了本王,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王宫之中看看呢?”

那姑娘皱眉摇头道:“不要,大伯吩咐我了,我还要去找我爹呢,没时间到处闲玩。”

说罢再度侧身错步,却又被那平洛王子挡了下来,只见他笑着说道:“找人这种小事情,我让手下帮你去就好了,我可是王子呢。你就随我回宫去消遣一阵,他们自然会将你爹带来的。”

平洛王子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就要去捉姑娘的小手,他垂涎那素白的小手和纤长的五指已经很长时间了,脑海中此时想的,全都是将这素净的玉人儿抱在怀里,该是怎样惬意的享受了。

姑娘微微撤步,立刻就让开了平洛王子伸出的手,脚下轻轻拧转,就已经绕出了周围几个侍卫的包围,再度迈开步子,向着城门口的地方走去。

平洛王子一下扑了个空,面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转头四顾,就看见了那姑娘已经绕到了自己身后,立刻对着身边的人挥手示意,那些侍卫立刻向前紧赶几步,将那姑娘再度围了起来。

姑娘面色愠怒,有些不悦的说道:“那什么王子,你好烦啊,赶紧让开,我大伯已经说了我爹就快要到了,要是接不到他,我大伯会生气的。”

平洛王子满不在乎的嗤笑道:“生气?这摩罗国早晚都是本王的治下,他生气有什么好怕的?要不然你就做了我的王妃,等本王继位之时,你就是我摩罗国的王后,他还要看你的脸色,也就不用怕他生气了。”

平洛王子几番纠缠,已经让这姑娘非常气愤了,但是她好似十分克制,就只是鼓胀着面颊气呼呼的瞪着平洛王子,双拳紧握端于身体两侧,不住的吸气忍耐。

街边的三楼上,一个临街的窗口里传来一阵嗤笑:“摩罗国?很了不起吗?这般说辞,与那早就消亡的夜郎国何其相似。小姑娘,你动手吧,打杀了这个白痴便是。”

那姑娘和平洛王子等人一起抬头,就看见窗边上一个面色祥和的老人正在捻杯独酌,看都没看街面上那些人一眼,接着开口笑道:“你要是怕你那所谓的大伯,就干脆认我为主,从此以后随心所欲,再也没有这么些无聊的规矩。”

“区区一个摩罗国,就算是满城尽灭,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那老者转头向下,看着姑娘微笑道:“以你的本事,何必被这些蝼蚁纠缠苦恼?若是你不肯动手,老夫帮一帮你,也是未尝不可的。”

姑娘抬头看着老者,笃定的摇头道:“不行,大伯说了,不能随便对这些普通人出手,会折损我的福缘的。”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福缘?以你的跟脚出身,现在已经有了如此境界,还需要在乎福缘二字?干脆就如我所说,你直接认我为主,你要什么福缘,我就能给你什么福缘!”

“这几只蝼蚁臭虫,我先帮你碾平了他们。”

老者说着话,便将端着杯的枯瘦右手伸出窗外,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翻倒,里面残余的几滴酒水便从酒杯滑落,向着底下的平洛王子滴了过去。

平洛王子被这两个人说的一阵糊涂,这老者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摩罗国就算是偏居一隅,但是也有百万国民,十万大军,就凭他一个人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而且他口口声声的说要碾死自己,居然就只是滴了几滴酒下来了?这老头是不是喝的太多,已经醉死过去了?!

平洛王子看是几滴酒水,在那姑娘看来,却是烟波浩渺洪流激荡,怕不是截断了半条江河在里面,若是落在这些人身上,立刻就会将他们冲刷的骨肉成泥。

姑娘不假思索,立刻伸手推开了平洛王子,自己则抬起双手合成一捧,想要接下这几滴酒水。若是让这酒水落到了地上,整个摩罗城都会被江河弥漫,变成一片泽国。

这老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行事如此无所顾忌,这摩罗国里已经汇聚了不少人,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与这些普通人相处,他居然要率先出手,打破此等平静。

若是让这摩罗城遭了水灾,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虽然不是她造成的,但是那位大伯肯定会让自己连坐的,到时候免不了一顿责罚,那才真是无妄之灾。

眼看着这几滴酒水就要落在姑娘的手上,街边上却突然飞过一张黄纸,将那几滴酒水稳稳的接住。而后纸张翩飞好似彩蝶一般,摇摇晃晃的落回到了一个年轻人的手中。

那人笑着说道:“姑娘,这酒水可是糟老头子喝剩下的,姑娘用手去接岂不是污了玉荑?我擅自拦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平洛王子被一把推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死老头子对自己不敬却是真的,他立刻不再去管那女子,而是带着手下的人,气鼓鼓怒冲冲的赶到了楼上。

等他到了楼上的时候,那老头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平洛王子立刻命人四下寻找,有一个侍卫自窗口探出头去,立刻张声喊道:“殿下,那老贼跳下楼去了!”

平洛王子不信邪,也一下凑到了窗边,果然看到那老头已经站在了街面上,平洛王子看了看街面,又看了看窗口的高度,试想了一下要是自己能不能跳下去,立刻就觉得有几分眼晕。

这地方,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只有三四丈的高度而已,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壮着胆子往下跳,也不是什么人跳下去之后还能背着双手站在街上,好似没事人一般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平洛王子感觉喉头发干,转头问自己的侍卫长道:“你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侍卫长探出头看了看高度,转回头很认真的说道:“殿下,跳下去我倒是可以,但是却不能保证还站的起来了。”

平洛王子心中立刻有了权衡,开口对着身边的侍卫坚定的说道:“护送本王,回宫!”

侍卫长有些犹豫的说道:“殿下,您的马...”

平洛王子毫不犹豫的说道:“那你留下,将我的马牵回宫中。”

侍卫长立刻挺直了胸膛,义正词严的说道:“我乃是殿下的贴身护卫,必须时时刻刻护在殿下身旁,寸步不能离开。牵马之事,我这就安排别人去办!”

于是,除了一个护驾心切站的和平洛王子很近的倒霉侍卫留下来等着牵马,其余人已经护着平洛王子,悄悄地从茶楼的另一个门口离开了。

那老者见到有人施术破了自己的水法,还出口不逊调侃自己,眉头一皱,身形立刻就出现在了街面上,背起双手看着对面那个手持黄纸的年轻人。

老者上下打量一遭,这才开口笑道:“年轻人,抱打不平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修为,更应该谨慎行事。这姑娘老夫我看中了,你速速退去不要自误。”

那年轻人两指夹着符纸轻轻一晃,符纸无火自燃,将纸上那几滴酒水也一起烧了个干净,他笑着说道:“老人家,你一把年纪了还要缠着人家小姑娘,恐怕不好吧,会给人说成是为老不尊的。”

老者轻轻一笑,这年轻人想必还没看出那小姑娘是什么跟脚,不过也正常,毕竟境界还不到,若是人人都有了一眼便识的能力,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未登上隐洲,就已经遇到了此等机缘,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老这再度开口笑道:“年轻人,这姑娘不是你现在的境界可以染指的,老夫才不管你是什么高门望族,真的动起手来,讲身份是没有用的,看的还是实力。”

年轻人正准备答话,身后边就传来了一人的招呼声:“成风长,你突然跑那么快干什么?恩,这里怎么这么多灵气四散,你和人动手了?”

随着话声临近,街面上再度出现了三个年轻人,每一个都与那以符纸接下他法术的年轻人境界相仿,老者微微侧目,这样的四个年轻人凑到一起,可是不简单的。

只不过,依然不会影响到自己罢了。

持符的年轻人是成风长,那么开口招呼他的人,自然就是李元锦和成成、成败二人了。三个人走到成风长跟前,抬眼看着对面的老者,和站在几人中间的,那个身穿白衣的姑娘。

老者刚准备说话,那姑娘却先一步开口惊呼道:“爹,你来了?!”

爹?李元锦四人面面相觑,这姑娘对着自己这方开口,只是她叫的,究竟是谁呢?

四个人对视一眼,而后一起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这姑娘,但是那姑娘却已经冲到了跟前,一把拉住了李元锦的手,开心的叫道:“爹,你终于来了,大伯都等了你好几天了。”

李元锦惊愕不已,正待矢口否认,但是对面的老者见姑娘冲到了那边,面色瞬间阴沉,低声喝道:“几位年轻人,不要给老夫玩这种无聊的把戏,留下那个姑娘,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老者说话之时,气势已经节节攀升,如渊似海。李元锦压低了声音问道:“成风长,你怎么刚来,就和一位仙人境闹开了矛盾?”

成风长不甘示弱,也反问回去道:“你怎么刚来,就莫名其妙做了别人的爹?”

李元锦愤声回道:“我还想问呢,这究竟怎么回事?!”

身边的姑娘依然不肯撒手,但是对面的老者已经蓄势待发了,李元锦只能先将这姑娘让到身后,与成风长一起面对这个老者。

这了老头话说的语气不正,让他们将这个姑娘扔在这自己走,肯定是不行的。

老者眼看对面四人排成了一列严阵以待,低声笑道:“看来几位年轻人是不打算就这么放手机缘了。如此,那就怨不得老夫了!”

一个白色身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宽大的袍袖之中一只皎白手臂岔开五指伸出,重重的按在了老者头上,将他的脸狠狠的楔进了青石板的地面上。

“老头儿,你很能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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