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自我救赎4/（求收藏）
沉默片刻后，李壕故作平淡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让人买你？”
“我，我不想他们伤心。”
女孩说着，有些恍惚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几个朝着这里赶来的身影。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还有好几个年纪在岁到4岁之间的少年。
“那个，这位郎君~”
那个老头看到李壕靠近女孩，却是带着拘谨的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茶碗，目光则是看向躺在那里的女孩。
“你女儿？”
“啊，回郎君的话，是小女~”
“她病了，烧的不清~”
“......”
“我能治，多少钱？”
“这位郎君，我们没钱，要不然也不会卖身为仆。”
“我的意思是，她我买下了，多少钱？”
“这，郎君，您能救小女？”
“可以，不过再耽误一段时间，就算救回来了，也估计烧傻了。”
“我明白了，这个是幼娘的卖身契，以后她和我们再无瓜葛。”
老头开口，果断从怀里拿出几张卖身契，抽出其中一张属于女孩的，恭谨的递给李壕。
整个过程，老头没有丝毫不开心，反而是一种激动和感激。
这种激动和感激，是来自于发自于真心，一种深处最底层，无奈中的一丝希望。
哪怕，这一丝希望有些渺茫；
哪怕，从此之后，他们的女儿再也跟他们没有瓜葛。
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觉得，他们的女儿，被某个大户人家买走了，在某个地方一定生活的很好。
李壕看了看老头，接过卖身契，全程没有再多言语。
收起卖身契之后，李壕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里面是他配置治疗一些伤寒病的药丸。
从老头手里接过那碗热水，将药融入其中，缓缓化开，然后开始给那个小女孩灌下。
小女孩虽然病的迷迷糊糊，但是生存能力非常顽强，本能的开始喝了起来。
李壕配置的药物很有效，一碗药下肚，没多久小女孩的脸上，就露出了轻松之色，额头也开始发汗。
这是退烧的症状，老头见此，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情，彻底消失不见。
他知道，这个不知道姓名的郎君，并不是说说而已，真的能救他女儿。
这些，就够了。
看着迷迷糊糊的睡去的女孩，李壕不多言，抱起她就转身离开。
不过临走之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她的卖身钱，找一个叫汪管家去领取。”
说完，李壕将女孩护在自己的裘衣之下，大步离开这片奴仆市场。
全程，老头除了连连感激之外，却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贫穷，让他们对于对于亲情的表达，只留存于活着。
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而李壕，全程没有回头，抱着小丫头走出奴仆市场后，就坐上等待已久的李府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翩然而去。
马车之上，看着怀里呼吸逐渐均匀，完全陷入熟睡的女孩，李壕原本冷漠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时代，他改变不了，但是，他是一名医者。
虽然孙思邈没有收他为徒，但是他依旧决定恪守作为一名医生的‘德行’。
救死扶伤！
在接触女孩的时候，李壕就对女孩进行了一番诊治。
女孩不仅仅是伤寒问题，更多还有营养不良导致的身体虚弱。
一家子人，一起出来卖身为奴，这种情况，就算李壕用药将女孩治好了，后续这一家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调养她的身体。
而最终，就算女孩活了下来，身体总会留下后遗症。
一朵没有来得及绽放的生命，说不定就会如此凋零。
李壕改变不了整个时代的走向，但是，改变一个人的走向，总是可以的。
这种行为，或许让人感觉如同鳄鱼的眼泪，虚伪，故作慈悲。
但是，无所谓。
李壕并不觉得自己多高尚，他救赎的，并只不是眼前的女孩，还是在救赎他自己。
让他的心，不至于被这个时代完全同化，变得那么冷漠麻木。
回到李府，李壕将小丫头安置后，让人熬制一些清粥，等到小丫头烧退了，清醒过来的时候，让人给她喂下。
发烧的情况，最麻烦的就是容易反复。
小丫头算是高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李壕不放心那些不懂病情缓急的丫鬟照料，最终只能多跑几次。
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儿，他怎么也得善始善终。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天，小丫头的烧终于彻底退却，不再复发，整个人也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醒了？”
“嗯~”
“还记得说过什么吗？”
“记得，你买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就好，好好养病，病好了我可有很多事情让你做，我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李壕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心中暗松一口气，不忘吓唬两句小丫头。
接下来几天，李壕一边关注着汪管家在奴仆市场的消息，一边思索着如何让这个冬天过的更好。
奴仆购买之后，需要培养。
而如何快速培养，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开办一个扫盲班。
不求这些奴仆在短短时间内能够学会多少，他们只要能够知道一些简单的数字就行，不至于书籍和账本都分不清楚。
而着重学习的，便是计算！
九九乘法表，古代其实也有，不过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的从小往大排，而是从大往小了排。
不过李壕现在不求这些人明白什么乘除法，但是至少能快速学会加减。
李壕花了一点时间，却是从千字文中，抽调除了几百个最常见的文字，还总结了一下加减算法，都是准备之后的扫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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