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意识重新凝聚的时候，许辽发现自己已经把事情都搞砸了。

“在外面野了那么多天，这下总该玩够了吧？后面就好好收收心，别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就会给我们找麻烦，一点都不懂事。”

“我今天生意都没做，就赶来学校了。一待就是一下午，这多耽误事？少挣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回去的路上，许父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而许辽自上车之后就一直看向窗外，不回应也不反驳。回去之后他也是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发现他的房间已经堆满了许浩的东西。

搁以前他指不定还要发作一下，但这一次他只是把那些东西给收拾了出来，往许浩门口一堆就没管了。

现在高三的补课就要结束了，其他年级的学生也即将开学。

许辽偶尔会在大课间做操或者中午吃饭的时候碰上陈勤。但就算碰上了他们也没有说话，更多的只是眼神对上了，然后又很快挪开，最后擦肩而过。

这场冷战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就连许辽的同桌都发现不对了：“最近怎么没见你跟七班的大款一起吃饭了？”

“他不叫大款。”

“行行行，你还挺维护他，但人家现在都不带你一起玩了……”许辽的同桌忍不住酸鸡附身，“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上赶着给大款当马仔有什么意思？”

“我说了，他不叫大款，人有名字。”许辽的语气压低了两个声调，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他同桌因为之前几次的前车之鉴，很识时务地选择了闭嘴：“好好好，我不说了。”

后来有一次许辽和陈勤又偶遇了。

地点在厕所。

当时只剩下一个坑了。不知道他们脑子怎么长的，两人对视一眼，陈勤先发制人长腿一迈想捷足先登。许辽就拽住他胳臂往后拉，以蛇皮走位企图弯道超车，却又被陈勤拽了回来。然后两人就肩膀抵着肩膀，腿别着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就在二人角力的时候，最后一个坑位被人偷了塔，他们两个则收获了其他人一言难尽的目光。

在厕所里都敢打起来？还真是粪不顾身啊！

同一天上晚自习的时候，许辽在最后面玩手机。他点进支付宝本来想要看看余额，看完余额后又点进蚂蚁庄园打算收点能量，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的鸡被揍了。

不仅鸡被揍了，能量也被偷了。

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而揍鸡和偷能量的都是一个人——“勤勤恳恳高三牲”。

【你凭什么偷我的能量还揍我的鸡？！[发怒][发怒]】

许辽打开微信，点进对话框把这句话发了过去，那边的回应非常迅速，【切，我就偷，我就揍！】

【谁让你的鸡先来偷吃我的饲料？！】

【它要是还敢来，我见它一次揍一次！】

许辽：【……】

【太歹毒了，它还是个孩子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勤勤恳恳高三牲：【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的冷酷无情。[抠鼻][抠鼻]】

许辽啪嗒啪嗒地接着打字，非常得能屈能伸：【行。那我给它交点保护费，您高抬贵手放过它。[www.youxs.org]】

【看你的诚意咯。】

许辽抬起头，四下看了看，现在已经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了。老师不在，只有班干部在讲台上维护秩序。

他碰了碰同桌，“我去上个厕所。”说完就趁机溜了出去。

许辽去小卖部买了几根雪糕，在陈勤班级经过的时候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他去小花园找了个地方坐下，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陈勤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伸出手：“保护费呢？”

许辽递过装雪糕的袋子。

“两根冰棍就想打发我？你陈哥这么好糊弄？”

“那你还给我。”

“算了，陈哥我正好有点口渴，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说着他翻了翻袋子里的雪糕，“怎么买这么多？”

他自己拿了一根，又翻出一根雪糕递给许辽，“给，赏你的，我吃不完。”

许辽点头哈腰地接过，露出谄媚的表情：“嘿嘿，谢谢陈哥。”

两人一人叼了一根雪糕，并排坐在长椅上。夜晚的小花园里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几根装饰大于作用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昏黄光芒。

城市的夜晚很少会看到星星，甚至连天都不怎么黑，而是带点墨蓝的雾黑。霓虹的灯光把天空照得隐隐发亮，就连月亮都相形见绌了。

夜间暑气消退，天气比较凉爽，一阵接一阵的夏风吹过草叶的间隙，很舒服，就是蚊虫比较多。

“你回去之后没有被打吧？”陈勤又拆了一根雪糕。

“没有，只是被骂了几句。”

许辽不想多说，他用手挥开在眼前飞舞的蛾子，语气迟疑地道：“对了，纪叔叔……纪叔叔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半天都没说出个下文。

“纪叔怎么了？”

“他还在生气吗？”

“生什么气？为啥生气？他最近都没回家。”

许辽屡次欲言又止，最后回道：“没什么。”

陈勤一头雾水，“哦，对了，周末你来我家吧，有事。”

许辽想了想：“好。”

再转头一看旁边堆着好几个陈勤吃出来的包装袋，赶紧把剩下的抢了过来，“我靠，吃这么多你不怕窜啊？”

——

到了周末，许辽上门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天是陈勤的生日。

他提前不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