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子……我感觉自己的肺，好像舒服了很多……”
罗正岩没有放下第三牙丑梨，面上同样惊诧这丑梨带来的效果。
还有那种难以言明的期待，仿佛停不下来，只希望感受那股水汪汪在嘴里迸溅开。
让人欲罢不能。
长久以来，自己肺部盘旋压抑的窒碍，好像在瞬间打开了通道，虽然不是完全打开，但比之前已经好了九十九。
简直叹为观止。
自己身体自己知道，人老了身体机能衰退，但现在却觉得这具身体枯木逢春，重新开始焕发生机。
难道仅仅是因为吃了这么两牙丑梨吗？
“你真觉得舒服很多了吗？”
罗京玮面上惊诧，自己父亲的身体自己清楚，五年前因为肺癌住院，幸亏检查出来早，加上父亲身体不错，扛过了化疗。
这几年虽然大毛病没有，但肺癌加上手术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转，于是落下了咳嗽的病根。
日日咳夜夜咳，试了很多正方偏方都没有效果，自己两人已经习惯了。
确实没想到，这么一个丑梨都没吃完，就能让父亲说出来这种话。
真有效吗？还是心理安慰？
自己着实不敢确定。
“我也……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咳……”
一句话没说完，罗正岩当即就开始咳了个不停，罗京玮赶忙过来伸手拍背，眼见着自己父亲一张脸肉眼可见涨得通红，心里蔓延担心。
“咳咳……”
“咳咳咳咳……”
“爸，我给你倒糖浆，你……”
“咳咳……”
“咳！”
罗京玮正要起身，突然被眼前一幕惊吓，罗正岩嘴里咳出来一大块黑血絮状的东西，而且整个人似乎就要昏过去——
“爸！”
“爸！”
“爸！”
……
——
12月20日，马跃去看了自家的紫米田，已经可以收割了，久保田收割机正式派上用场。
请了四个人帮忙，就是之前村里栽树的那一批，不过弄谷子可累得多，所以工钱涨成了两百。
从收割到烘干装袋，一条龙服务，也得费一番工夫。
此时的黄秀金家里，却聚集了十来个人，都是挨着的邻居，一个个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儿。
突然门开，杨开智急匆匆进来，黄秀金张口就问。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猛地灌口水，杨开智才喘口气儿道。
“真，比真金还真！”
“都收割了十几亩了！”
“什么！”
十几个人面上表情震惊不已，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自家并不比马跃晚了多久栽种，但此时的谷种刚发芽不久，还没个手指高，怎么马跃的就能收割了！
黄秀金坐着愁容满面，是想着赶一拨顺风车，可这顺风车不捎带自己怎么回事儿？
“黄二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边上有村民嘀咕。
当初就是看着黄二姐他们家都开始种，所以才弄的， 结果现在人家马跃的都能变现了，自家的还是个苗。
这是什么道理？
不说都是同样的苗子吗？
现在怎么种出来就不一样了！
“不会是被那个卖种子的坑了吧？”
周璋兴也是心里打鼓，自家老婆办事儿自己确实是放心的，但现在眼面前的事儿，好像又让人放心不起来了。
“放屁，那家伙敢坑我，看我不坑死他！”
黄秀金硬啐一口，面上怒气冲冲，直觉张老板不可能坑了自己，可为什么自家种下去的，和马跃不一样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边上杨开智其实也是心里犯嘀咕，自己一直在盯着马跃的那片紫米田，可就是瞧别人一天一个样儿，自家的却是十天一个样。
除了天天看着马跃灌水，其他好像也没做什么，怎么着人家的紫米就长得比自己快，还长得比自己好！
没道理啊？
原想着可能自家晚了几天，后面会赶上，可最后呢？
赶上个屁，加上这冬天越来越冷，再来一场雪还有个屁的收成！
到底为什么自己实在没想明白。
“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大伙儿心里都着急，原想着这一锄头下去，不说是个金娃娃，肯定能挖一个银娃娃出来，可事实上呢？
连个土娃娃都挖不出来。
之前种下去的胡豆青菜，花菜芹菜至少能看到收成，现在改成种紫米，直接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心里都不好受。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杨开智横怼了一句，本来就一窝子的火，他们还在这儿添乱！
“唉唉，我说不是你之前说弄了有钱吗？”
“就是，我们是听你的才弄的，搞这样你不负责啊！”
“亏得我们相信你！”
“……”
杨开智听着眉毛一横，张口就来——
“我他妈又没叫你信我！”
“你……”
一众人气急，眼见着要打起来，黄秀金上前打了圆场。
“行了行了行了，吵吵什么吵吵，别在这儿吵了！”
“吵了谷子能长起来吗？”
“动动脑子，凭什么人家马跃的能长，我们的不能长起来！”
听着黄秀金这么一句，大伙儿都面面相觑愣住，是这个道理，凭什么人家的能长，自己的不能长！
都是一样的田，一样的种子，没道理啊？
难道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会？
“话说，这种子真没问题吗？”
周璋兴开口，不是质疑，只是最后确认而已。
杨开智摆了摆手。
“你放心，种子方面肯定没问题，这个我是查过的，确实张老板剩下的两口袋，和之前马跃买的是一批货。”
“那问题在哪儿呢？”
边上村民一个个心里犯嘀咕，除了种子问题还能出在哪儿？
“我觉得，是不是马跃搞了鬼？”
周璋兴脑子转了转，黄秀金也是回过味儿来，忽然想起来道。
“琢磨琢磨是这个道理。”
“你们想想，这马跃一个城里娃子干嘛突然回来种田，说不准就是有什么秘方呢？”
“难不成是他的那片田里，有什么猫腻，加了什么东西吗？”
杨开智皱眉嘀咕，感觉这可能是唯一的答案。
话一出来，大伙儿都禁不住对视一眼，恍惚一瞬间，感觉自己抓住了事情的真相！
